在他的對面,玄靈對冥曄已經(jīng)把注意打在她身上的事毫無所覺。
玄靈小心翼翼的護著熊貓崽子。
像得了個大玩具一般,喜歡得不得了,
生怕把熊貓寶寶給吵醒了。
一邊給冥曄套了個改良的共情符,用來對熊貓寶寶開啟靜音模式。
一邊收走了臺面之上所有的酒,
熊貓崽子要保護好,不能從小養(yǎng)成喝酒的壞習慣!
殊不知,她家的昕昕四萬歲,早就不是小崽子了,比玄靈大了不知道有多少倍。
至于為何老是這種形態(tài)?
習慣?
不!
許昕很想說,我爹每次惹我娘生氣,原型裝的比我還萌!
你們敢信?
冥曄搶酒只是擔心,
又礙于懷里的熊貓崽不方便站起身直接搶玄靈手里的酒碗,
只好先裝作自己要喝的樣子試探。
他知道,玄靈醉酒的時候,向來很瘋。
似拿自己的性命不當一回事,對待敵人的性命更是視之如草芥。
雖不知這回她又做了什么膽大包天的事情,
但以前就連喝了一碗裝在酒瓶子里的水都會喝醉。
冥曄見玄靈今天已經(jīng)喝了許久,雖眼神清澈,神智清明,仍舊不見絲毫醉態(tài)。
他卻清楚,每次玄靈喝醉都是如此。
最好,還是不要再喝下去了。
“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冥曄問。
“星芒躺那邊,明顯是撞到地上被自己摔暈了,你連理都不理。”
醉酒的玄靈控訴般看著冥曄埋怨道,
“這還不明顯嗎?”
她才不會自己爆料:
神念之下無所遁形,破幻破隱身,乃殺人越貨居家旅行之必備神器。
至于星芒,
哼,
敢聯(lián)合他人背叛主人,讓她躺地上冷靜一點也好。
冥曄這才想起那只毫無存在感的九色穿山甲,
只因為這貨慣常隱形,
之前又被懷里的昕昕,身邊的玄靈牽動心神。
完全看不見的東西什么的,他早就習慣性將之忽略了。
只是剛才的冥曄卻忘記了,
自從星芒同他開始試驗遁術,
雖然對外仍舊是隱身狀態(tài),他卻已經(jīng)變得看得見這只小小的九色穿山甲了。
此時此刻玄靈能以如此借口回答他,
顯然,她也非常清楚這一點。
“一直以來我都看不見它?!?p> 冥曄回應玄靈說,
“沒想到這次,倒是能看見了。你授意的?”
“你要想摸個看不見的東西被傳送出去,我也是不介意的?!?p> 玄靈想當然嘴硬,但臉上的表情卻早已出賣了她。
其實就算玄靈不說,對冥曄來說,這也是件很明顯的事情。
之前,穿山甲離開他回到玄靈身上的時候星芒是隱身的。
現(xiàn)在,穿山甲同樣離開他,卻是能被他所看見的。
冥曄能想到的,
剛剛脫口而出的玄靈也瞬間回過神來,
當下按下話題,開始對“人質”的存在牽強附會。
“如果你懷里抱的不是她,還會是什么?”
“你沒說實話。”
冥曄肯定的說。
“實話是什么?幾斤幾兩?能當飯吃嗎?”
玄靈不慫調(diào)皮向冥曄吐了吐舌頭說,
“你家崽子真可愛,是男孩子,還是姑娘?”
“姑娘?!?p> “我開玩笑的,你竟然當真?!?p> 玄靈說,“這一定是你找來的寵物吧,那么小小的一只,沒幾個月的樣子?!?p> “這皮毛,這手感,抱起來真舒服,等她醒了,將來擼起來也一定很舒服。”
太開心了,
堂堂冥曄原來也會做投其所好,送寵物逗女孩子開心的事情嗎?
為什么會投我所好呢?
有的時候,自己有好感的人是個情報頭子似乎也不全是個壞事。
好幸福!
沒想到她自欺欺人那么久,對他又做得那么隱晦,就差點沒說出自己救人是被形勢所迫的了。結果,還是被他知曉了她的心意?
她只是對冥曄的顏值毫無抵抗能力而已,還有……
身為醫(yī)修,診脈就像用眼睛想象還原那人被傷時的狀態(tài)一樣。
冥曄那么對她,她親眼看到冥曄那么對她,有一點點些微的好感,不過分吧?
而他,難道對自己也……
想到冥曄從邪王珠手里救她走的時候,那么的奮不顧身。
那一瞬間,玄靈的心中蕩起了漣漪。
她期望自己的想法是真的,
因為冥曄殺她的職責,又害怕自己的想法成真。
玄靈清楚的知道,
為了忠誠,為了自己的使命殺一個自己的所愛的人,這樣的事情實在太過于殘酷。
冥曄沒有看見低著頭的玄靈微微凝滯的笑容,
玄靈滿腹心思卻不得不強打精神裝作出發(fā)自內(nèi)心開心的樣子。
“有沒有起名字?”
“有。”
“她娘是誰?”
“是你?!壁显囂街f。
“那它就是我的了,”
玄靈越發(fā)開心的對冥曄綻放笑容,
連她自己都覺得是不是表現(xiàn)得太過像個剛得了寵物的孩子,
讓冥曄引起懷疑。
所幸,冥曄似乎也在想著事情,并沒有從她的臉上看出什么端倪。
“說好了,從今往后,你的這只寵物就跟我姓許?!?p> “你姓許?”冥曄問。
“對,”玄靈說,“我姓許?!?p> “那輕舞?”
冥曄疑惑的看著玄靈,
他姓冥,許昕姓許。
許昕又是他的女兒。
冥曄原以為當初玄靈生許昕的時候是不是遭了什么變故,讓孩子養(yǎng)在一家姓許的人家長大。
又或者,因為他的關系,
玄靈不得不隱姓埋名,假稱姓許,一個人生養(yǎng),將孩子撫養(yǎng)長大。
冥曄一直沒忘記自己的暗含魔氣的舊傷,
沒忘記自己一身的毒,
沒忘記即使醫(yī)尊親自出手,
所有藥效對他都必須打個折扣,
往后余生三千年的壽命一直是他心中的一道坎。
即使昕昕從未來而來,說明至少四萬年后他和玄靈都活得好好的。
但他也想過,
從“或許能活三千年”到“四萬年后我們還活著”,
其中的過程或許遠比自己想象當中的還要艱難。
卻沒想到,
玄靈竟是姓許。
“你叫輕舞玄靈,我以為你復姓輕舞。”
“游戲名而已,”
“不是本名,是我后來另外取的名字?!?p> 玄靈解釋道,“你可以理解為你們這里的道號、別名?!?p> “就像孟千秋,別人叫他孟谷主,醫(yī)仙?!?p> “還有你,
你叫冥曄,官位軍師祭酒,便被人叫做冥軍師,冥祭酒。
十萬年前大戰(zhàn)的時候,你又是昊天帝君的謀士,
所以你軍隊里同僚或者同你在戰(zhàn)場有過交集的同盟就會叫你冥謀主?!?p> 玄靈沒敢說的是,評論區(qū)里的小姐姐們還會叫你冥美人。
“取什么名字好呢?”
“算了,
干脆把我未來女兒的名字借給你用用,”
玄靈看著冥曄的雙眸嬌笑著對他說,
“許昕?!?p> 一旁的冥曄若有所思,
似乎在想,
昕昕的名字就是這樣來的?
原來,
女兒出生四萬余年前,
她的名字就已經(jīng)被起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