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七在心里冷笑,一個整天靠吸收月光為食且斗得了惡鬼的石頭妖怪,怎會柔弱到因沒有進食凡人的食物而導致身體不適?
他換了個姿態(tài),閑雅有致地靠在椅圈里,指節(jié)分明的手指捻起書頁,優(yōu)雅淡然地翻過,眼睛仍是盯著書本,全神貫注不受他人影響一樣。
邱靜齋見云七不為所動,一張本就不怎么白皙的臉龐,馬上變得更黑,從晴空萬里到漫天烏云籠罩,臉色一下子就黑得跟墨汁似的。
薛鳴不說,邱靜齋差點忘了這萬良院中還晾著位嬌滴滴的姑娘。
蓮心的底細邱靜齋連夜叫人查了一天一夜查不出個所以然,只查到她出現(xiàn)在云七身邊開始的事情,再往前就一片空白無從知曉,像憑空冒出來的一樣。
明眼人都看出云七待她不同,邱靜齋也就不去管年輕人太多,想著開心最重要,最好能夠發(fā)展發(fā)展整出個小娃娃來。
哪知道這個孽障!昨夜抱著人家姑娘,今天就不聞不問了,將人晾院子里一天!這等負心負情的行為著實叫人不齒!凈像他那殺千刀的父親!
邱靜齋瞪著牛眼一般大的眼睛睇向薛鳴,朝他使勁眨眼皮使眼色,微抬下巴努嘴指向云七,嘴巴無聲地做著嘴型,手也沒挺地比劃著,叫薛鳴將蓮心沒有吃飯這件事情夸大其實,下一劑猛藥刺激刺激他。
薛鳴跟在邱靜齋身邊多年,知他為了云七子嗣這一事上費了不少心思,久久不得所愿。好不容易盼來個較有苗頭的姑娘,自然是要多多吹風助力,讓二人早日修成正果。
只是這少主性情向來陰晴不定,又不是好糊弄的,想要下猛藥騙他怕是沒那么容易。
薛鳴沒有底氣地皺著眉頭微張嘴巴露出一排雪白整齊的牙齒,朝邱靜齋咧嘴一笑,雙手連連擺著,眼睛瞟一眼云七,又瞟一眼外頭再一臉嫌棄地看著邱了靜齋。
這等謊報軍情的戲碼到時被云七知道,輕的少不了一頓胖揍,重的怕是不堪設(shè)想,這位可不是什么善良的人。
邱靜齋輕輕用勁道拍拍胸脯,在這寂靜無聲的書房里“咚咚咚”的聲音有些突兀,又比劃個大拇指看著薛鳴肯定地點點頭。
小子誒,要識趣些,出了什么問題,我?guī)湍沩斨?!上也得上,不上也得上!只管三步做一步,敢敢往前沖!
薛鳴得邱靜齋保證,仍是沒有多大底氣,他深呼吸幾下,捏了捏嗓子說邊說邊注意云七的動作:“誒呀,我忘了說,那姑娘已經(jīng)暈了掛在樹上了!我是來請示少主,需要傳藥師來看看么?”
云七聞言將手里的書壓下,看向邱靜齋他在此同時調(diào)整了一下坐姿微笑地看過來。云七眉毛一挑:“你們看著很在意蓮心啊,既然如此,你們都去,喚了藥師好好地診斷,看她究竟哪里不適?!彼D了一下,翻了一頁嘴臉微微上揚,似邪似魅眼神透露著戲虐看著薛鳴又說:“記得來回稟,那蓮心究竟哪里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