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二歲的女性,還沒有男朋友,一直是劉婉瑩的心病。
不是她不想,只是大學時期,那段刻苦銘心的愛情,最終以男友出國告終,此后她再也不相信愛情,也不愿踏足愛情。
但是劉婉瑩的魅力,男同胞們是擋不住的,追求劉婉瑩的僅是無邊集團明面上的就有六位,都是公司中高層管理者。這還不算暗戀她的男性,及其索菲亞商廈其它公司的直男。
盡管這么多優(yōu)秀男人對她展開了追求攻式,但是沒有一位讓劉婉瑩真正有感覺動心的。礙于同事、或者朋友關系,她都委婉的拒絕或者暗示她們不可能了。
今天,這位比自己還小的年輕男人,竟然能燃起自己沉寂多年的愛的熱情,就連劉婉瑩自己都不敢相信她真的動心了……
她檢查過身體,也看過心理醫(yī)生,她并不是身體有病,她不由想到,“難道是自己緣分沒有到,緣分到了擋都擋不住,莫非這個年輕帥哥,就是我命中的克星,我的另一半……”
蕭驀然見身旁這位美女頻繁的盯著自己,現(xiàn)在又坐在那時而發(fā)呆,時而傻笑,時而惆悵,不由微微一笑道,“小姐,小姐,到站了!”
“哦,到了嗎,不好意思。”
劉婉瑩紅著臉,急忙站起來,看看車里人已經空了,就剩下他們兩人和司機了,她很不好意思的匆忙跑下車去。
蕭驀然搖搖頭,忽然發(fā)現(xiàn)位置上劉婉瑩落下的文件袋,他順手撿了起來,也跟著下了車。
地鐵站門口,劉婉瑩在那傻傻的站著,“剛剛自己太丟人了,怎么能那樣?他會不會對我有不好印象……”
蕭驀然一下車,就看見了劉婉瑩站立的位置,他看了看手中的文件袋,朝著劉婉瑩方向走了過去?
車子還有3分鐘就進站了,地鐵廣播的聲音,將劉婉瑩從胡思亂想中拉了回來,突然他看見公車上的年輕人徑直朝著自己走來,她一開始以為是自己胡思亂想太多,看花了眼,于是她雙手揉了揉眼睛……
“是他,是真的,他真的朝我走來了,他是想搭訕我嗎?”
蕭驀然,每走近一步,劉婉瑩心里就撲通一下,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讓劉婉瑩說不出的興奮激動……
蕭驀然看見劉婉瑩的樣子,不由納悶,“她怎么又呆呆的看著自己,看這表情,似乎有好多話要對自己說,那雙明亮眼睛映射的情感,似乎并不是面對一個陌生人,而是面對深愛已久的心上人一般!”
這種目光,蕭驀然時常在葉清語看自己時見過,也經常在夏雨夢看自己時見過,“莫非這個女孩,對自己有意思?”
蕭驀然走到劉婉瑩身前,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劉婉瑩不由害羞的低下了頭,剛剛又走神了。
劉婉瑩內心是激動的,她正期待著蕭驀然的表白。
看著這個女孩,蕭驀然搞不懂她為何會這樣,于是很干脆的道,“劉婉瑩是吧,這是你落在車上的文件袋,下次不要這么粗心了,給你……”
“??!……”
“哦,謝謝!”
劉婉瑩接過文件袋,急忙轉過身去,今天她再一次丟人了。
這時正好地鐵開門了,幫她解了尷尬,她像一個小女孩般急沖沖跑上車去。
蕭驀然看了看地鐵首發(fā)站站名,及下一站到達站別,搖了搖頭,也跟著上了車。
車上乘客倒是不少,雖然人很多,但是位置卻也空著很多,有的地方,人擠在一塊,有的地方位置卻一個人都沒有,這倒是一個奇怪的現(xiàn)象。
蕭驀然隨便找到一個空閑位置,稍微坐好,列車就啟動了。
這一坐下,車子里很多人都朝蕭驀然看來,并在那議論紛紛,就連車上站著的劉婉瑩也吃驚的看著蕭驀然。
蕭驀然不覺奇怪,今天這怪事還挺多,難道自己三年沒在哈市,這里變化有這么大嗎?不僅環(huán)境變了,連人都古古怪怪的?
這時,一個公司高層領導模樣的老男人,從蕭驀然附近的位置站了起來,他輕笑著朝蕭驀然走來。當他來到蕭驀然跟前時,手還背著,原地圍繞著蕭驀然轉了兩圈。
“你媽,這是怎么回事?瘋子?變態(tài)?神經有問題?”
蕭驀然腦袋里快速的閃過這些關鍵詞。
終于這位老男人領導說話了,他故意大聲的道,“你是哪個公司的職員?”
“我嗎,我不是這里公司的職員?!?p> “那你是來面試的?”
“也不是?!?p> 老男人不爽了,接著問道,“那你跑來坐這趟地鐵干什么?”
“哦,我去找人??!”
蕭驀然不由奇怪,這家伙是想干嘛,自己都有些不想搭理他了。
“找人?”
“對啊!”
“找誰?”
“這不能告訴你?”
“找女朋友?”
蕭驀然無語了,不想再回答了。
只聽老男人接著說道,“你知道我剛剛坐的那個位置是干什么的?”
“不知道啊!”蕭驀然有些好奇了。
“那是副總裁級別坐的位置!”老男人自豪的大聲講到,生怕蕭驀然聽不見,哦,不,是生怕車廂里那些他關注的美女聽不見。
車廂里眾人不由好笑,這個老男人每次坐車,都在那顯擺,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副總裁。
時間長了,大家都覺得與他坐上一趟車,挺倒霉的,漸漸的同事之間調侃,如果說誰運氣不好,或者遇到煩心事了,經常會用“你車上遇到老男人呢?”
“哦!……”
蕭驀然有些明白了。
“那你知道,你坐的位置又是干什么的嗎?”
“不知道??!”
“那是總裁級別或者股東董事坐的位置。”
老男人非常向往這幾個位置,眼睛看著位置都閃閃發(fā)亮。
“哦!”
蕭驀然明白了,果然車上位置是分等級的。
蕭驀然看見遠處幾張孤零零的椅子,不由問道,“那幾張椅子呢,莫非是董事長的位置?”
“沒錯!那些都是最頂級身份的人才能坐的?!?p> “明白了,徹底明白了!”
怪不得,地鐵上這么多位置,大家都還傻傻的站著。
蕭驀然指著對面那些空著的位置說道,“那些位置呢?”
老男人輕蔑的瞧了瞧蕭驀然指的方向,不屑的介紹道:
“那些是最普通,最底層員工的位置!”
“最普通,最底層?”
怪不得,哪怕這么多人情愿站著,也不坐那些空位置,大家都好面子,害怕坐了這些位置被人瞧不起,害怕低人一等。
哪怕身份本就是普通職員的人,他們寧愿在其它區(qū)域站著,也不愿坐在本該屬于自己的位置。
蕭驀然不再搭理老男人,心里不由有些難受,他蕭驀然修建的商廈,創(chuàng)建的大公司,開立的專用地鐵,原來還有等級之分。也許原本初衷并非如此,但是實際現(xiàn)在的做法就是這樣。
蕭驀然,越想越覺得,自己需要承擔一定的責任!他對不起那些底層的員工!
蕭驀然站了起來,在一群人驚訝、注視之下,朝著普通員工區(qū)空位走去,然后在普通員工區(qū)的位置上坐了下來,“明天他就改了這破規(guī)矩!”
老男人見蕭驀然挺識趣,于是神氣的哼著歌曲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這位落木的副總裁,如今在蕭驀然心中已然畫上了大叉。
制度一開始也許并沒有對錯,錯在誤解制度的人,罪不可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