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那日被掌嘴已過了十天了。
呂鈺都要為了錢財愁死了,每月的份例不說還沒到領(lǐng)得時候,就是據(jù)明枝所說,不受寵的妃子的份例歷來都是會偷工減料一番的。
但是呂鈺原身的家庭也只是普通縣令罷了,也沒有多少家財,此次來宮里,她爹娘怕她過得不好,還特意塞了二百兩的銀子。
他爹一月的俸祿也就是七石五斗,一年的俸祿折合成現(xiàn)銀也就四十五兩白銀,還有一大家子的開支,就算有些其他收入,一年到頭存的銀子竟比不過富商。
這幾日以來,三個人的吃喝用度,樣樣都需要明枝打點,這些無恥之徒胃口還其大,恐怕要不了一年,這錢就要干干凈凈了,那時可怎樣度日?
呂鈺又點了點銀錢的數(shù)量,數(shù)清后就將錢鈔放進酸棗木小匣子里,又在衣柜里藏好。
正煩惱之際,明枝卻捧著個素色棉布包裹進來了。
“這是?”呂鈺好奇道。
“才人,這是一位公公送來的,說是娘娘你家人托人寄來的?!泵髦π辛硕Y,將棉布包裹輕輕放在桌上,又貼心的關(guān)好門出去了。
呂鈺說實在話,對于原身的父母她僅僅有的是記憶,她沒法體會到原身對于她父母的感情,她看原身和原身父母的事,就像是看別人家的事一樣,雖然印象頗深,但是猶如隔著一層毛玻璃一樣,看不真切。
呂鈺輕輕打開包裹,包裹里的東西很少,一個小布袋子,里頭裝著幾錠元寶,又有一個珊瑚色繡桂花的荷包,里頭塞的是碎銀。
最后就是一封用蠟封口的信。
呂鈺小心拆開信件,倒出來一看,一堆零零散散的銀票,面額不大,容易花銷,她先是將銀票和銀錠碎銀數(shù)了數(shù),不多不少,正好一百兩。
接著呂鈺借著天光,讀起了信。
“與愛女鈺書
自汝進宮以來,爹娘至今尚未著墨與汝,常有愧念。然非吾不愿寄信與汝,但宮廷之中制度森嚴,吾不欲汝以此而坐或責。
今乃與君,是以前時無故受上罰,今已去官。
無官者亦可,不必汲汲于名利,亦不必終日在公。則多暇顧汝母。
汝亦不必牽掛吾,倒是汝母,近來體狀不佳,往往醫(yī)藥,而無間。
近來欲將你娘回故土修養(yǎng),聞?chuàng)P州境內(nèi)有一名醫(yī),欲賣些家產(chǎn),就醫(yī)。
畏君在宮里費不足,特與汝百金,愿君顧好自身。
汝父,喬文樂”(這是作者瞎編的如有錯漏之處,求輕噴。)
【“來個雕大的翻譯一下!”
“一群沒有文化的人”
“二樓司馬”
“給我親愛的閨女,自打你進宮以來我就沒給你寫過信,很愧疚,但不是我不想給你寫信,是因為宮里規(guī)矩多,我怕你因為這個受到責罰,如今給你寫信,是因為前段時間我無緣無故被上司罵了,丟了官。其實不當官也挺好的,也不必汲汲名利,也不要整天忙著公事了,有時間照顧你|媽了。
你也不要擔心我,倒是你|媽,最近身體情況不好,常常求醫(yī)問藥,然而卻沒什么效果。所以準備帶你|媽回老家休養(yǎng),聽說揚州有個名醫(yī),想賣點家產(chǎn)去帶你|媽看看。
然后我也擔心你在宮里花費大,怕你不夠,特意帶給你一百兩,希望你能自己照顧好自己?!?p> “樓上可以”
】
呂鈺之前從未在乎過這兩個白得的父母,然而卻在她目前最困難的情況下,卻是這兩個不在乎的父母給了她幫助。
更何況呂鈺自認為自己占了喬鈺的身體,令兩個老人痛失愛女,如今看到喬鈺父母的信,喬鈺母親甚至在生病,呂鈺沒有辦法心安理得的接受這錢。
她想補償喬鈺父母。
更何況,對于喬父丟官這件事,呂鈺內(nèi)心隱隱有些猜測。
總而言之,呂鈺必須想辦法搞到一筆錢,然后托人帶給喬父喬母。
有什么辦法呢?呂鈺一邊陷入沉思,一邊輕輕用指甲敲擊著酸棗木雕花妝奩,妝奩?妝奩!
呂鈺刷的一下冒出一個想法,她輕輕打開妝奩,里面是首飾,做工精美,有些甚至是貴金屬,呂鈺又打開衣柜,這些衣服都是上好料子的衣服,還有絲帕,刺繡,她記得原主繡花手藝很不錯!
可是想了想,呂鈺卻又喪氣的坐在凳子上,她要怎么把這些東西賣到宮外去呢?
……
等到吃過晚飯后,呂鈺悄悄叫來了蓬菱,“好蓬菱,我能問你件事嗎?”
“什么事?。俊?p> “蓬菱,你說,我如果要賣些東西到宮外,該怎么辦?”
“才人!這可是違反宮規(guī)的!”蓬菱很是驚道了。
呂鈺無可奈何,把家里的事大致講了一遍,又說道,“我是真的急用錢,不然也不會想到這法子?!?p> 蓬菱猶豫了片刻,“我倒是有回聽人說過怎么做,但是太危險了!”
“說說看!”
“好象是,把金銀細軟什么的,趁著夜色悄悄混入運水車里,然后能夠輪換出宮的公公就會去水車那里拿貨,然后在宮外賣掉,換成銀子帶進來。不過要和那公公搭上關(guān)系得有孝敬,掙得銀子也要分他五成利,算起來東西是屬于賤賣了?!迸盍庑÷暈閰吴曋v解著當時她聽到的傳聞。
呂鈺聽后當機立斷道:“我等會給你兩錠銀子打點,我想你幫我,我必須得換錢給我爹娘,求求你就幫我這一次吧?!?p> 蓬菱糾結(jié)片刻,還是答應(yīng)了。
第二天蓬菱帶著銀子已經(jīng)和那公公商量好了,而她們要做的是,趁著晚上沒人的時候,悄悄走到神武門那里,把東西裝進運水車里。
……
夜色朦朧,今晚也沒有月光。
蓬菱感到自己心臟“砰砰”的跳,她從未做過這種事,不過她也知道私下里有些太監(jiān)宮女就靠著這法子換些錢財度日。
她按照之前和喬才人商量好的路線悄悄往前走著,一路上,倒也沒碰到過人。
之前喬才人和蓬菱也咨詢過了那個太監(jiān),知道水車都是從神武門進出,況且水車每日進出幾次,只有兩次是能放好東西的。一次是亥時,一次是寅時。
而且晚上亥時的時候,守軍巡邏里會有一個小小的時間間隙。
平日里宮女們晚間有事出來都會提著燈籠,而此刻,別說燈籠了,蓬菱恨不得,天上的星星都也消失不見,什么光亮都照不到她。
終于順利的來到水車這里了,水車是由牛來拉運的,車上的桶是那種格外大的大木桶,蓬菱悄悄的將木桶上的蓋子挪開,剛準備將包裹拋下去。
“啪”一只冰涼的手落在她肩上,“你在這里做什么?”
“啊!??!”
美人閩南侯
為了搞那封文言文的信,查資料累死了,更新就遲了。。。。。。困了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