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年以前。
大唐長安城。
臨湖殿。
“二弟,算大哥求你了?!?p> “放過希月和奈兒她們母子!”
只見一個身著黃袍披頭散發(fā)的男子跪地抱著另一身著勁裝的男子小腿痛苦的求道。
“大哥,你糊涂啊。人和妖怎么能相戀?你不知道天規(guī)嗎?”
“貴為大唐太子,你知道有多少勢力盯著你嗎?”
“我們李家,如果不是道門和天庭的支持,能統(tǒng)率天下皇族嗎?”
“今天如果不殺你,以正天規(guī),我們李家恐萬劫不復(fù)!”說完,勁裝男子舉劍刺入黃袍男子后頸。
東宮。
眾多玄甲衛(wèi)包圍著這里,等待著最后的命令。
“報?!?p> 只見遠方一傳令騎兵快馬奔來。
領(lǐng)兵的將領(lǐng)卻眼睛一直看著前方的東宮大門,仿佛沒有覺察到令騎的到來。
“念”。一道像鋸子的聲音從這位將領(lǐng)身上發(fā)出。
“叛賊李建成勾結(jié)妖族,現(xiàn)已伏誅臨湖殿,秦王令:從犯就地格殺?!?p> 只見那將領(lǐng),拔起插在地板上的長槍,右手稍微蓄力往前一扔,東宮大門立即粉碎。
“攻。”
甲衛(wèi)們立即結(jié)陣殺上前,與東宮的守衛(wèi)交戰(zhàn)開來。
東宮的守衛(wèi)們知道自己完了,主人已經(jīng)被殺死,秦王是不會放過他們的。
唯一支持他們戰(zhàn)斗下去的是,保護主母和小主人逃離。
皇宮。
某宮殿內(nèi)。
“老大被老二刺死于臨湖殿。”一青衣老者憑空出現(xiàn)道。
“老大,唉?!秉S袍老者眼角掉下了幾滴淚水。
“還是被司天監(jiān)和金山寺發(fā)現(xiàn)了啊,可惜了我那長子?!?p> “大哥,現(xiàn)在可不是悲傷的時候。希月和奈兒如何處理?!鼻嘁吕险叩馈?p> 黃袍老者用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淚水道,“將奈兒送到玄黃島九弟那吧?!?p> “是”。
東宮。
“夫君死了?”
“都是我害了他!”只見坐在主位的宮裝麗人痛哭道。
“皇叔,奈兒就拜托您了?!?p> “你真的不一起走嗎?”青衣老者遲疑地問道。
“不,他們是不會放過我的,如果我跟你們一起逃,奈兒絕對沒有生還的可能?!睂m裝麗人平靜地道。
“帶奈兒到玄黃島,繞道南邊顯圣真君的灌江口再一路往東?!?p> “這天下可能只有那位祖師才能庇護得了我的孩兒了?!?p> “真君應(yīng)該會出手相助?!毕T孪袷亲匝宰哉Z地道。
“可笑,人,妖不能相戀。”
“唉?!鼻嘁吕险邍@息一聲,抱起一旁的嬰兒消失在原地。
皇宮。
這時,一位將軍手握長矛,身披鎧甲,徑直來到大殿。
黃袍老者震驚異常,喝到:“今日亂者誰耶?卿來此欲為何?”
披甲將軍答道:“臣尉遲敬德前來救駕?!?p> “太子建成、齊王元吉勾結(jié)妖族作亂,秦王舉兵誅之。恐妖孽叨擾陛下,特遣臣來。”
“宣玄都觀觀主、司天監(jiān),總持寺住持?!碧苹实?。
不一會,就看到一身著玄色道袍,一穿著官服,一穿著僧袍的三人陸續(xù)趕來。
尉遲敬德并無阻止唐皇的舉動,只是手持長槍侍立一旁。
唐皇問:“不料今天竟然會出現(xiàn)這種事情,你們認為應(yīng)當怎么辦呢?!?p> 三人道:“太子建成勾結(jié)妖族,藐視天規(guī)。今秦王討而誅之,維護天規(guī)尊嚴?!?p> “秦王功蓋宇宙,率土歸心。陛下若委以國事,無復(fù)事矣!”
“臣附議。”只見尉遲敬德雙手抱拳朗聲道。
唐皇臉上面無表情的說道:“好,這也是我一直的心愿啊?!?p> “你們退下吧?!?p> “臣等告退?!?p> 尉遲敬德像是沒聽到唐皇的話似的,還是雙手抱拳佇立在原地。
“尉遲將軍,還有何事???”唐皇不動聲色的問道。
“請陛下親筆敕令:各軍一律接受秦王調(diào)遣,剿除叛逆。”
唐皇終究是聽從了他的建議。
東宮。
這里已是一片死寂,東宮全府無論老幼都被甲衛(wèi)就地擊殺。
只有一處,他們只是包圍著,并不敢踏入。
那就是后花園。
太子妃希月之處。
指揮的將領(lǐng)似乎一點都不著急,他率領(lǐng)著手下只是遠遠地圍著。
他在等一個人。
他的主人。
一個即將賜予他滔天富貴的人。
他從來都是喜歡冒險的,他覺得這次冒險已經(jīng)足夠度過自己接下來的下半生了。
這是很可貴的品質(zhì),知道收斂,知道滿足,知道什么事情該做什么事情不該做,所以他這一個沒有世家支持的小人物才能夠在秦王麾下混到親衛(wèi)統(tǒng)領(lǐng)的位置。
“咯。。???。。???,一陣馬蹄聲響起。
秦王來了,親衛(wèi)統(tǒng)領(lǐng)松了一口氣。
只見身著勁裝的英偉男子翻身下馬后,看了他一眼。
“你做的很好?!甭牪怀鋈魏吻榫w。
統(tǒng)領(lǐng)只是雙手抱拳低著頭。
秦王穿過守衛(wèi)往遠處的涼亭走去,“大王。。。”親衛(wèi)統(tǒng)領(lǐng)剛出聲阻止,就被男子那不容抗拒的眼神打斷。
這。
秦王看著眼前佳人滿頭灰白的長發(fā),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心痛。
“希月,我來了?!鼻赝鯇⒑翢o生氣的佳人扶到座位上。
希月轉(zhuǎn)動了下眼珠,突然用力抓緊男子的手臂,“為什么?你為什么要這樣做?”
“因為,我喜歡你,這夠嗎?”秦王低沉著嗓音沙啞的說。
“呵?!毕T峦俚?。
秦王自顧自的說道。
“從出生以來,大哥喜歡的東西我都不跟他搶。明知道我的能力比他強,甚至人王的位置我也讓給他了?!?p> “可是,唯獨你為什么他還是要跟我搶?!?p> “想起第一次遇到你的場景,那是一個雪花飛舞的早晨?!?p> “即使翌日晴空萬里,我的心里仍然不停地飄著幸福的雪花,那片片雪花彷佛浮現(xiàn)出您的笑容。”
“我一直在想,如果自己能居住在三百六十五天終日下雪的地方,那該多好呀?!?p> 希月面無表情的看著身前自顧自說著話的男子,似在認真地聆聽。
“我非常高興那個時候的您能欣然答應(yīng)我的任性要求,但請您不要以為這是我全部的喜悅心情。這和您認為我是一個一思慕你就高興的男子一樣,其實是最痛苦的?!?p> “最使我高興的是,您心地善良,您看透在我的任性要求里隱藏著急迫的情緒,便毫無怨言的帶我去游覽玄黃島。”
“由于您體貼溫情的心靈,實現(xiàn)了我埋藏心底的最羞澀的夢想?!?p> 秦王說著,雙眼逐漸迷離了起來,他的目光似乎穿過了時間的長河,看到遙遠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