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一輛車,你推著車,我拿著劍,迎著朝陽去遠方。
現(xiàn)在陳安然對骨魯這個工具人的使用已經(jīng)十分的得心應手了。
骨魯非常聰明,目前已經(jīng)可以計算50以內的加減法,對倉庫管理的入庫出庫也已經(jīng)非常純熟,已經(jīng)有了初級會計的風姿了。除此之外,他還對房屋建筑、地道挖掘、動物宰殺、天文歷法、食物采集、烤肉熏制甚至是縫制衣物等技能都有了初步的掌握,真的是德智體美勞全面發(fā)展。
今天,他又要開啟一項新技能——手推車的操作。
陳安然本著量變產(chǎn)生質變的思路,也沒有對骨魯怎么傳授技巧,就讓他推著小車上路了,推著推著自然就會推了。
就算是骨魯想讓他教,問題是他也不會。
好在骨魯?shù)纳眢w非常強壯,而且在學習了陳安然教授給他的一些練力、練氣的法門后,氣力的增長也出乎意料的順利,雖然手推車加上車廂之內的物資重量很大,不好操作,但只要一發(fā)生手推車七扭八扭走不穩(wěn)要傾倒的現(xiàn)象,骨魯總會用他那變態(tài)的力量,給硬扳回來。
雖然沒有測試過,但陳安然猜測骨魯?shù)陌倜姿俣戎辽俚竭_了8秒之內,而且耐力極好,在野地里追兔子就體現(xiàn)的很明顯,他不用任何技巧,單純憑著不歇腳一直追,就能追的兔子放棄逃跑,乖乖授命。
相比于速度,力氣更讓人瞠目結舌,原來,他之前向陳安然比劃的自己能夠扛得起一抱粗的木頭,并不是夸大其詞,他真的能扛得起來。
力能扛鼎,在他身上不是虛言。
當然,身體已經(jīng)練起來的陳安然,經(jīng)過半個多月的練習,他的身體也已經(jīng)不可同日而語了,瞬間的爆發(fā)力方面并不遜色于骨魯,力氣方面雖有不如,但主要是受限于他的體型限制。
在戰(zhàn)斗力方面,功夫大師的記憶和身體完美的協(xié)調,讓他感覺自己已經(jīng)達到了地球正常人類的極限,各種功夫的融會貫通,讓他的戰(zhàn)斗力要遠超過骨魯,即便是不用光劍,陳安然也有把握在三個回合之中將骨魯擊斃。
主要是因為記憶之中的很多功夫都是必殺技,都是講求一擊斃命,那是源自于戰(zhàn)爭之中千錘百煉的殺人技巧。
骨魯對陳安然的感覺,既是導師又是伙伴。正是這個英勇的陳,把他從即將被當做祭品的悲苦命運之中解救出來,又教給他如此多的技能,不管是挖坑造屋、動物宰殺,還是看天定時、加減平衡、度量長短,在這個世界,都是超越時代的核心技術,很多部落依靠著一代代口耳相傳和在石壁之上刻畫,才將一些生存技能傳承了下來,但是陳僅僅是十多天,就已經(jīng)傳授給了自己如此之多的技能,骨魯在內心之中,是萬分感激的。
而且,陳在平時對自己也是非常的尊重,不但有好吃好喝的會第一時間想到自己,還會用在遙遠的夏部落之中很重要的儀式,將自己喚醒。
被人尊重的感覺,不管是哪個時代,都是需要好好珍重的。
今天,他又將這個木質的像牛一樣的手推車,交給自己操作掌握,骨魯?shù)膬刃闹校环N被信任、被托付、被依靠的責任感油然而生,這種責任感,驅使著他將獨輪車推得飛快,幾乎是小跑一般的趟開半人高的野草,在原野上壓出一道重重的車轍,趟出一條路來。
世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
但是這個世界人還是太少,不足以踏出讓陳安然和骨魯暢通無阻的大道來。
他們只能在半人高的荒草之中尋覓相對好走的地方,有些是野外的動物們踩踏出來的小路,有些則是打雷時引發(fā)野火焚燒過后,野草相對其他地方較為低矮的地方。
骨魯推著手推車在前面愉快的開路,陳安然腰間別著光劍劍柄,右手則拿著一柄硬木做把,黑石為刃的大刀,揮砍著這條獨輪車碾壓而成的小路兩邊的野草。同時,走到有諸如小山、大樹、小溪之類具備明顯特征的地方,他用日晷、尺子計算出距離安然居的方位和遠近,然后記錄在羊皮地圖上。
實際上,陳安然也曾想過是不是用燒荒的方式,燒出一條通途來。但是被自己否定了,此時正值初夏,草木正是茂盛的時節(jié),點火根本就燒不起來。此外,陳安然也缺乏引火的物資。油脂只有一些動物上刮下來的動物油,雖然用石鍋熬煮了一番,不過也只能做食物。看來燒荒也只能在冬春之季才能行得通。
這片原野廣闊無垠,除了北方是層層的密林和高山之外,東南西三個方向,除了偶爾有一些不高的小山丘陵之外,都是一眼望不到頭的曠野。曠野之上樹木稀疏,半人高的野草長得十分豐茂,微風吹拂,野草一波波的起伏搖晃,骨魯推著手推車在前面走,手推車的車廂高出野草一截,就好像一艘小小的船,漂浮在無垠的大海上。
人在天地間,實在太渺小。
只有更多人抱團,才能更好的生存和發(fā)展。在這個世界來說,人口是實實在在的第一生產(chǎn)力。
……
而在他們的身后,大約一千米的地方,一只體型壯碩、威風赫赫的大貓,眼神之中顯出凝重迷惑和不舍的神色,彳亍的跟著。
實際上,在清晨時分,陳安然和骨魯推著手推車離開的時候,大貓就在晨曦的陰影處,看著他們。然后,又循著陳安然和骨魯?shù)臍庀?,跟了小半天?p> 再往前走,就超過了自己的領地范圍了,還跟不跟,大貓心中也在猶豫。
這些時日,它已經(jīng)感覺到了自己的變化,一向獨來獨往傲嘯山林的自己,竟然會在每個傍晚,不由自主的就去往那兩個人類的巢穴。對,它將安然居當做了人類的巢穴,不過那個巢穴在人類的構建下,已經(jīng)越來越大,越來越高,就算是自己,想要進入也是也很不容易了。
它將這些當做是陳安然所做的烤肉對它的吸引,但好像又不像,如果只是食物的吸引,那今天那兩個人類的離開,為什么又會產(chǎn)生這樣復雜的情感。
大貓盡管智力不低,卻并不會知道,有時候事物之間的羈絆,原本就是如此。
看著遠走的兩人,它仰頭望著遠處已經(jīng)升起在半空中的大日,輕嗚了一聲。
……
走了兩三個小時,在茂盛的野草之中穿行了二三十公里的距離,陳安然和骨魯終于看到了一棵大樹。
一棵孤立在天地之間的大樹。即便是隔的還很遠,也能感覺到大樹的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