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王府的伙食……真不錯?!彼闹軣o外人,沈云清嘴里填滿了食物,話都說不囫圇。
“你喜歡就好。”墨辰淵看她吃的歡,好像自己都變得有胃口起來。
沈云清點點頭,也不跟他客氣,“我走的時候,能不能捎一只這個八寶雞,這個也太好吃了?!?p> 她指著盤子里的雞,用渴望的眼神盯著墨辰淵。
“你要走?你去哪兒?”墨辰淵在話里抓住了重點,原本坐姿慵懶的他猛然坐直了身子,詢問道。突然又覺得自己的行為頗有不妥,裝作輕松地開口。
“接下來你作何打算?”
他昨天暗查了一下,得知沈云清并非魏陵人,三個月前來到此處,現(xiàn)在暫住在客棧里,倒是查不出她來做什么,將去哪里。
“進京?!鄙蛟魄鍥]有得到她想要的回應(yīng),心不在焉道。
轉(zhuǎn)而一想,這人是王爺,應(yīng)該頗有權(quán)勢,要是能在考科舉的道路上拉她一把……想到這,沈云清放下筷子,展露出群芳樓的鴇母般的笑容。
不過美人就是美人,西施效仿東施,也比東施做出來的好看百倍。
“三年一度的科舉在即,在下寒窗苦讀數(shù)年,也想去考取個功名,好光耀門楣?!鞭D(zhuǎn)而笑容消失,臉上滿是愁容:“若是名落孫山,也不知道如何跟家里交代?!?p> 參加科舉!
女子怎可參加科舉?真是膽大包天,她不知道這是欺君之罪么。墨辰淵沉默,一時不知道如何勸阻。
沈云清是女子,但是她不說。
墨辰淵知道她是女子,但他也不能說。
于是兩個人心中都有所考量,對話也變得詭異起來。
“科舉……著實不太好考,這些年英雄人物輩出不窮,文人騷客更是多如牛毛,而且進了翰林也是從最低層級的官做起……”
“怎么,王爺這是瞧不起我?”沈云清越聽越覺得不對勁,她這還沒去考呢,怎么能如此打擊人呢。
“我沈云清堂堂七尺男兒,忠肝義膽,若有幸能做官,必定一生為民,縱然被人取笑,也問心無愧?!?p> 她眼神一凝,一番壯志凌云的說辭堵地墨辰淵啞口無言。
沈云清突如其來的氣勢與豪情,震驚了墨辰淵,再加上這容顏,這一瞬眼前的人如同皎如明月,驚煞了他。
這使他無法說出,你是女子,這要是被人知道了可是欺君之罪會被殺頭的。
不過此時的墨辰淵對她另眼相看了,本以為只是個有趣的人,沒想到還要這樣一顆憂國憂民的心。
這倒是讓他對沈云清好奇起來。也許真的可以娶進來。
“既然你下定決心了,那本王只能祝你一路順風(fēng)。這個你拿著,關(guān)鍵時候能保你一命?!?p> 墨辰淵看著她,久久沒有開口,最終下定決心般的祝福了她,并將一枚令牌塞到沈云清的手里。
他的心里多了一份憐愛之情,不知道何種心理作祟,他將此物贈與了她。
若是識貨的人必然知道這就是當(dāng)今皇帝御賜的免死金牌,十分的稀貴,陵江王爺也僅此一枚而已,能得此大恩惠,肝腦涂地也無以為報。
只是沈云清是個不識貨的。
不過聽說能救命,她推辭了兩句,就趕緊收入囊中。聽起來是個好東西,這個王爺真是大方。
吃飽喝足了,一臉滿足的沈云清準備告辭了。
她左手一只雞,右手一只鴨。哦不,她左手一只八寶雞,右手一只燒花鴨,心里著實美的很。
墨辰淵看模樣不像是好相處的人,但實際上人真不錯,還多送了一只鴨給她。
不過因為外人在,她只能藏起這種情緒,裝作淡然的樣子,臉上也是一副有緣再會的堅定表情。
墨辰淵看她一臉的堅定坦蕩,終是沒有開口留下她。
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心懷百姓的沈云清怕是不甘于在一方小小天地吧。
也罷,來日方長。
他哪里知道,沈云清只是為了進皇宮尋找回家的線索罷了……
他說不上來自己是什么感覺,他想留住她,不想讓她大放光彩,不想讓她為世人所知,但這種想法實在太自私。
看著沈云清走出陵江王府,消失在人群中,墨辰淵定定地站了一會兒,向下面吩咐道。
“杏兒。”
“奴婢在?!?p> “收拾東西,本王要進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