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忘卿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想怎么和無塵說。是的,她從沒想瞞著他。她最不信我不告訴你是為你好那套理論了。無塵是當事人,他有權(quán)知情,何況,知道了才能做好接下來的打算,才不會成為別人手中的把柄,不會成為別人攻擊他的利器。
六皇女府。
“你來啦!”無塵雙眸亮晶晶地看著魏忘卿。
“嗯?!蔽和湟粫r不知如何開口。
算了,早說早解脫。
“我查到了昨晚的刺客是誰派來的。”
“誰?”這么快?
“是南皇讓燁王做的,只是燁王并沒有打算真的殺了你,只是走個形式?!?p> “南皇?陛下?為什么?”
魏忘卿將從燁王那里聽到的都告訴了無塵。
無塵一時雙眸失神,似是不知該做出什么反應(yīng)。
也是這事對他的沖擊太大了,突然知道自己的身世,而且真相還這樣不堪。
“謝謝你,但我想一個人靜一靜?!?p> “好,只是有件事我還要告訴你。你的眼睛不是什么惡魔之眼,那是你……那是他的錯,近親不能成親,不僅僅是道德倫理的原因,還因為親人成親所孕育的后代會是……畸形兒。”
無塵頓時瞪大了雙眼,看向魏忘卿。
“還有,不要難過。至少你還有你的母親,她是愛你的。”
說完魏忘卿直接離開了。
無塵手中的佛珠卻沾上了一滴清淚,淚落無聲。
安王府。
“娘,你昨晚宮宴后到底和陛下說了什么,為什么今天就突然下旨了?”
南家兩兄妹都盯著安王。
“是??!而且想月怎么能去南朝呢,要是他們……對付妹妹怎么辦?”
“他們不會知道的,畢竟當年對外的說法是我已經(jīng)死了。而且那種皇室丑聞,他們怎么敢宣揚出去?!?p> “而且,想月,你必須得回去,你在這里是無法生育的,就算是想容,我也會想辦法送他回去。這里并不適合想容?!弊约旱膬鹤铀匀涣私?,這個女尊的朝代只會限制他的發(fā)展。只是以前沒有機會,這是個契機。先讓想月回去,想容,她還得再想辦法。
只是想月要去南朝,恐怕短時間內(nèi)女皇絕不會允許想容再離開。
兄妹二人還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的母親有這種想法,一時都驚詫不已。
南想容更是難過,他從小就知道自己同別人不同,一直也沒想過這些事情,直到遇見了魏忘卿,他也不知自己為何獨獨對她上了心,可就自己無法給她孩子這條就是千難萬難。可是,他還是想給自己個機會。
“母親,我不想離開這里?!?p> “為什么?”安王倒有些詫異,畢竟女兒去南朝才可能會有不適應(yīng),反倒是兒子,在南朝才能一展所能,在這里,是龍困淺灘??!
“我……我……”南想容我了半天也沒能說出個所以然來。
“算了,說這個還為時尚早,你也有都是時間去改變主意?!卑餐跻膊粸殡y自己的兒子。
南想容聽罷忙松了口氣。
“娘,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陛下如何會讓我回南朝?”
“你這孩子。”安王搖了搖頭,無奈笑道:“自然因為燁王執(zhí)意選你?!?p> 看著兄妹兩人不信的眼神,只能又說:“當然娘也許諾了永生不踏入南朝一步,并且全力輔佐下一任皇帝。”
南想月立刻愧疚不已,都是因為自己娘才……
不看她安王也知道自己的女兒在想些什么,“說白了,這些都是些虛無縹緲的約定,何況,就算沒有這約定,娘這輩子恐怕也不會去南朝了?!?p> 南想容擔(dān)憂地看了母親一眼,“娘?!?p> “去了南朝也只會讓娘平生悔恨,可又不知該很恨誰,仇人已死,可你們的爹爹也不在了?!?p> 看著兩個孩子擔(dān)憂的神情,安王也不再說了。
“好了,不說這些了?!?p> 安王想了想勸誡南想月道:“月兒,你去了南朝得收斂些自己的脾性,不能像在大魏這般任性了,而且也要和別的男子保持距離。燁王此人我觀察過了,雖然有些離經(jīng)叛道,但內(nèi)里卻是護短的,而且他在南朝有些勢力,也能護你周全。聽說是個不近女色的,府里也沒有什么雜七雜八的人,倒是你,好好和人家過日子。好歹是兩國聯(lián)姻,你代表了大魏,諒他也不敢對你不好?!?p> 南想月聽著卻眼眶都紅了,“娘,你別說了。我會好好的。你和兄長也要好好的。”
南想容握住了妹妹的手,“你放心,我會照顧好母親的?!?p> 這邊安王府溫情滿滿,可被送到莊子上的楊玉蓉卻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了。
此刻的楊玉蓉深切地感受到了曾經(jīng)被她唾棄的庶女身份是多么重要,現(xiàn)在在這座莊子里,隨便一個下人都可以對她指手畫腳,而她身上的傷因為沒有人醫(yī)治也遲遲不見好轉(zhuǎn)。
楊玉蓉一時后悔不迭,因為男色迷了眼導(dǎo)致了這樣的下場。
只是,她是不會放棄的,她相信自己是特別的,現(xiàn)在只是人生的低谷而已,只要熬過這段時間,她會讓所有欺辱、看不起她的人都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