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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得遺珠月下歸

(39)遮住他的俊顏

拾得遺珠月下歸 程溁 2059 2020-05-05 15:41:06

  “潮哥哥,有所不知!”

  花沅用手把擋在前面的發(fā)絲一甩,很是瀟灑,帶著傲嬌。

  “聽說前任府尊邢簡,就是被凌婳蝶給鬧得不行,太那啥了,才把長得不那么體面的吉恵,給舉薦上來,懂?”

  “還有……這事?”傅潮的眉眼里,充滿了八卦的星火。

  他的生意很多,素日里也不常來紹興,就連這次也是為了冀漾,才特意跑一趟的。

  大掌柜正在介紹綢緞,但耳朵一直豎著,見東家感興趣,即刻見縫插針。

  “卻有此事,邢府尊有一次下鄉(xiāng)考察,被凌大小姐給瞧見了……之后就日日來府衙偶遇……”

  顯然大掌柜的話,比一個初來乍到小丫頭的妄言,更讓人能取信。

  “咳咳!”冀漾清了清嗓子,冷冷地往外瞅了一眼。

  那是小丫頭討厭的平嫡那一窩吧?

  是該清理些了……

  不過,小丫頭都打聽了些什么亂七八糟的,難免污了耳朵,看來日后不能讓她去買菜了,還要少在市井玩耍。

  傅潮嘆息,道“邢府尊太難了!”

  難怪這小子升遷得那么利索。

  唉,瞞得太緊了。

  他對著冀漾擠眉弄眼。

  冀漾面色不變,一副君子如玉的模樣,繼續(xù)品茗。

  有些事,是該查查了。

  二人一切盡在不言中。

  傅潮給冀漾使了個眼色,讓大掌柜和小二都退下。

  花沅眼疾手快,留下十幾匹最貴的。

  不看顏色、材質,只要是貴得,她都喜歡!

  方才,她一不小心說出前世的緋聞,正要找個借口圓謊,被大掌柜這一句神來之言解了圍。

  她把布匹整齊的碼放在一旁,動作很是愛惜,輕拿輕放。

  然后,拿出帕子,仔細的給冀漾系好,遮住那禍國殃民的俊臉。

  待凌婳蝶嫁與榮申后,根本滿足不了那碩大的胃口。

  人家可是時常偷摸的勾搭外男,極為風騷。

  聽說入幕之賓很多,葷素不忌,有殷霱、花圻、邊疍……

  因為雙方都是權貴,保密措施做得好,又都在私底下進行的,是以一直無人知曉。

  民間還皆傳凌婳蝶性情爽朗,有將門虎女的美稱。

  直到在宮宴上見了冀漾,凌婳蝶的蕩婦之名,算是徹底昭著天下。

  也不知道當時具體發(fā)生了什么,凌婳蝶就被閣臣大人當眾砍斷了雙手。

  “咣噹!”一雙血淋淋的玉手落在紅毯上,滿朝勛貴驚詫,連圣人都快被嚇死了。

  后來就鬧出凌婳蝶的那一窩窩風流韻事。

  小榮閣老之子,被戴了好幾頂碧綠碧綠的帽子,光芒萬丈。

  似乎在大眀各地,都能遠遠地眺望到,榮府之上的那一片璀璨奪目之綠。

  與此同時,閣臣大人喜怒無常的名聲,也被推向頂峰……

  真怕冀漾現(xiàn)在就砍了那雙玉手!

  她倒不是怕傷了凌婳蝶,而是擔心給冀漾惹了兇殘的名聲。

  閣臣大人對她真的很好,不僅供她吃喝,還帶著這她來布莊,專門給自己買貴的,都不砍價的那種。

  還有閣臣大人怕累著自己,還幫她提著殘琴。

  這些好,她都記著呢!

  她板著小臉,拍了拍胸脯,鄭重道“哥哥,沅兒會保護您不被惡女騷擾的!”

  “真……真是太可靠了!”

  傅潮見她跟個護著小雞崽兒的母雞似的,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呵呵,冀漾如今這副模樣,確實有幾分像病蔫蔫得小雞崽兒。

  當下,冀漾一個冷眸掃了過去。

  傅潮的笑容僵硬地收了回去。

  他岔開話題,道“沅妹子,這殘琴也太磕磣吧,改日哥哥送你一床名家的!”

  “沅兒謝過潮哥哥的好意,不過哥哥說了,男女授受不親,不讓我收下外男的物件。

  哥哥還說日后無論什么,只要是沅兒要的,就都會送給我的!”

  “呵……真乖!”傅潮又想笑了,可見冀漾的眸色冷冷掃著自己,愣是把笑給憋了回去,不好再過多言語。

  還有他發(fā)現(xiàn)今日自己的笑點,似乎特別的低。

  有些事,偷著笑就好,何必當著別人的面鬧呢?

  他是生意人,不劃算的事情不會做。

  “哥哥,咱買了這么多東西,沅兒是不是可以找大掌柜要點兒添頭呢?”

  “隨意……”冀漾瞧著她。

  小丫頭未施脂粉,臉蛋干凈雪白,眼波狡黠,在陽光的映照下,美得驚心……

  “嗞啦!”花沅給冀漾遮住俊顏后,又撕了塊布條給他當抹額。

  閣臣大人長得極盡俊美,金相玉質,就算遮住下頭,也忍不住讓人想入非非??!

  冀漾是拒絕的,用帕子遮面也就罷了!

  這都是毛邊的破布條,又是鬧哪樣?

  “哥哥啊,沅兒的好哥哥啊,這抹額是磕磣些,可正因為配不上哥哥,才要戴著啊!

  對面的惡女猛于虎!

  眼下這惡女暫時被潮哥哥,吸引了注意力,這才沒注意到您,當凌婳蝶見了哥哥風華絕代的英姿,哪里還會放過您?”

  冀漾正要開口,就又被花沅給按了回去。

  “哥哥,別說話,沅兒懂,咱不怕惡女,可當大鬧起來,依著惡女的性子,布莊被毀是首當其沖,您如何忍心把老掌柜苦心經營的店鋪,給砸得稀巴爛?

  再退一步說,布莊不怕砸,咱有錢,砸了咱再建。

  可是哥哥豐神俊朗,氣質如玉,能直接上手削惡女嘛?”

  冀漾淡淡地瞅著她。

  仿佛在說,不是她剛說過要保護他的?

  “嘶!”花沅倒抽一口涼氣。

  “不過哥哥放心,有沅兒在,肯定會誓死保衛(wèi)哥哥的,可是人家是有經驗的惡女,又是將門虎女,練過武藝的那種。

  您看看,就沅兒這小胳膊、小腿兒的,能接上人家?guī)渍校瑑砂驼撇痪鸵羲楞鋬海?p>  其實,生有輕于鴻毛,死有重于泰山,沅兒怕死,但不怕為了哥哥死。

  只是沅兒舍不得離開哥哥。

  沅兒還沒過夠為哥哥當牛做馬的日子!

  不,是好不容易找到了哥哥這樣,比父親對我還要好的人,這份父愛它沉重,卻溫暖……”

  冀漾望著滔滔不絕的小丫頭,卻不覺得呱噪,嘴邊甚至微微的勾起。

  傅潮默默地瞧著二人的相處模式。

  他似乎看到了已故爹娘相處時,甜馨的影子。

  估計是自己睡眠不足,才會產生幻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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