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越沮喪地坐在電腦前，有一搭沒一搭地和閨蜜在微信上聊著：“昨天相的那個人簡直是垃圾，沒一會兒就和我說什么一起租房子生活成本會降低。真是服了?！?p> “不是說他的條件還可以嗎？”
“一個月兩萬多，可是要給家里寄一萬。”
“？？？這什么家庭啊”
“昨天飯都沒吃完我就決定撤了，今天還沒完沒了地發(fā)消息。我一會兒就拉黑他，你說，咱們怎么那么難??？”
“是啊，現(xiàn)在的人都很勢力，你去逛街，導(dǎo)購都要上下打量你，看看你夠不夠資格讓她服務(wù)。這就是現(xiàn)實！掙錢吧！”
電話響了起來，李越一看，“上海的，不認(rèn)識?！睊鞌?。
幾秒后，那個電話再次撥了過來，“喂，你哪里啊？”李小姐的口氣相當(dāng)不耐煩，態(tài)度自然也很不友好。
“李大美女，看來我要多和你聯(lián)系??！我是易揚(yáng)的老陳啊！呼市見過的?！彪娫捘沁呉粋€中年男人的聲音傳了過來，有些討好的味道。
李越站起身來四下看看，放低了聲音：“陳總好，怎么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非常欣賞李小姐的才干，想看看我們私下有沒有合作的可能??？如果李小姐方便我來BJ找你？”陳總直接說明了用意。
“不好意思陳總，我現(xiàn)在很忙，拜拜！”掛斷電話的李越限入了沉思，以前也有人和她探討過同樣的事情，她沒有答應(yīng)，她覺得婉晴對她不錯，薪水也算到位。隨著譚家倫的出現(xiàn)李越發(fā)現(xiàn)自己的心態(tài)變了，婉晴在她眼里不再是一個溫婉的大姐和有良心的老板了，她搶走了自己的幸福，這讓她惱火、嫉妒也心生一絲絲的恨意。
李越正在胡思亂想，陳總發(fā)了一條信息過來：“我今天晚上到BJ，請你一定賞臉見一面。”附上了酒店的地址。
李越有些手足無措，從呼市回來后，參加投標(biāo)的單位能感覺到，最終的結(jié)果就是他們兩家公司二選一。李越在這個圈子也干了七八年了，打過交道的對手情況也了解一二。易揚(yáng)公司的實力她多少能猜到，而陳總的意思再清楚不過了：要知道天之驕子后面的方案和報價，這種事情也不是第一次碰到，李越猶豫了，人一旦猶豫就有可能做出非正常的選擇。
兩個小時后，陳總再次發(fā)了信息：“我相信李小姐會做出利于自己的選擇！”李越看著手機(jī)，腦子里不停地打架：去，還是不去？
耳邊響起閨蜜的話：“要掙錢！掙錢才是第一位的。不要有什么負(fù)罪感，只要目的正確可以不擇手段！”
“我要是有了錢，就是我選別人而不是被選了?！崩钤蕉硕ㄉ?，似乎有了決定。
楊斌他們在會議室修改著方案，李越端著幾杯咖啡走進(jìn)來。
“李越，你怎么跑過來了，你那部分可以單獨(dú)做??！”楊斌看到李越拿著咖啡，有些詫異，“怎么又買咖啡了？”
“這個項目這么重要，又跟蹤了這么長時間，大家都挺辛苦的。”李越說得有些不自然。
“終于走到最后了，我還是很有信心的?！睏畋笈呐男馗?。
“但愿老天能看到我們的付出，如果簽了，對今年的業(yè)績幫助太大了，年底我們也可以HAPPY一下了。”吳曉華也在一旁說道。
“我看晴姐這幾天沒在，你們這里如果有其它要幫忙的，我可以隨手干了。”李越湊到楊斌面前說。
“這兩套方案只需要修改細(xì)節(jié)和部分節(jié)點圖，你幫不上?！睏畋箢^也沒抬就說了出來。
“那我真是沒用啊，我自己這部分基本完成了。有沒有什么要打印裝訂的？”
看到楊斌和吳曉華忙著手里的活沒搭理她，李越?jīng)_吳曉華問道：“這兩天一直沒看到晴姐，這個項目她放手了？這么關(guān)鍵的時刻?！?p> 吳虹華說：“婉晴這幾天有私事要處理?！?p> 聽吳曉華這么說，李越有些奇怪，“什么事能讓她放下這么大的項目不管啊，以前從沒有這樣?。俊?p> “沒說，我們也沒問?！?p> “哎楊哥，你說會不會是她家里出什么事兒了，這不正常??！”
“你個烏鴉嘴，不要亂說！”吳曉華喝住了李越。
“曉華姐，我就是有點兒擔(dān)心！”
“干好自己的活兒，別的也輪不到你操心?！睏畋蟮脑捰行┎荒蜔┝?，“婉晴在不在，有什么關(guān)系！”
一路上，李越的心里一直在盤算著得失：如果被發(fā)現(xiàn)了，會不會就被整個圈子屏蔽？可是萬一呢？第一次做這種事，還是有些慌亂，想和閨蜜商量也覺得不妥，這種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來到酒店門口，李越在旋轉(zhuǎn)門前再次猶豫了，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進(jìn)去了，還能全身而退嗎？或者抓住這個機(jī)會？“如果陸婉晴不奪走譚家倫，我是不會來到這里的，”李越這樣開解著自己，同時僥幸心理也占了上風(fēng)。
夜晚的酒店咖啡廳，燈光昏暗，對面陳總的面孔也是模糊的。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李越的心忽然平靜下來，這一點她自己也有些吃驚，原本的猶豫、忐忑，一瞬間沒了蹤影。
“如果事情順利，我們付合同額三個點的傭金，李小姐應(yīng)該能算出來?！标惪偪此坡唤?jīng)心地說了出來，瞇著眼睛觀察著李越的反應(yīng)。
李越心里一驚，臉出卻還是裝作平靜，天之驕子項目的一期合同額保守估計在1900~2000萬，后續(xù)還會有800萬左右的項目。
“六十萬！我四年的收入！”李越的心跳了一下，這個數(shù)額太有誘惑力了。
“我聽幾個圈內(nèi)的朋友說起過李小姐，也拜讀了李小姐的一些文案，很受啟發(fā)也非常欣賞。不知道李小姐是否考慮換條跑道?。俊标惪傆謷伋隽艘粋€更大的誘惑。
李越平復(fù)了一下心情：“陳總見笑了，我能力有限?！?p> “不要謙虛了！杭州的單子我就很佩服你??！”
“杭州的？可是在杭州沒見到陳總?。俊?p> “朋友講的。說你口才一流，思維清晰，還說......”
“陳總，我想知道的是風(fēng)險?！崩钤?jīng)Q定開門見山了。
“一切都在網(wǎng)上操作。這是五萬定金。”陳總拿出了一個厚厚的信封，“李小姐這下能感覺到我們的誠意了吧？”
李越看了看信封，“這......”信封確實比較厚。
“這是LV今年的三合一包，和李小姐很配哦！”陳總又拋出一劑有誘惑力的猛藥。
陳總看到昏暗的燈光中，李越的眼睛閃了一下。
“每個人都是俗人，如果能抵住誘惑，只能說明那個誘惑不夠大！誰也不比誰高尚！”李越用這話安慰了自己，也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找到了理由。
陳總伸出右手：“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