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死無對證
鳳逸雖然很生氣,但良好的教養(yǎng)還是讓他冷靜了下來,如果這都忍不了,他這個太子也算是白當了,先是安撫了凌河一番,將他的情緒穩(wěn)定了下來,然后才帶著人出了丞相府。
暮景落在了后面,看見許君墨先是看著許君硯跟在鳳逸身后走了才又看了熙玉一眼,熙玉也看著許君墨,沖他比了一個“請”的手勢許君墨便和子辰走了。
棠玨一臉喪氣的走在青媔旁邊,“哎,怎么不在呢?”青媔也很奇怪,怎么會不在呢,看那老媽媽的神情根本不像作假,所以說頂替花魁的真的可能是五公主,只是中途被替換了并且連老媽媽也不知道,那么五公主又是怎么到的翠滿樓呢?雖然之前五公主的貼身小丫鬟說是鳳逸的手下派人去請的五公主,但是遲遲沒有找到這個隨從,那么只有兩種可能,要么死了,要么……青媔和棠玨對視一眼,兄妹兩人心有靈犀,立刻想到一塊去了,調(diào)轉(zhuǎn)方向就要去仙澤宮。
鳳逸帶著人去了牢里提審老媽媽,許君硯則帶人全城抓捕廚師。
結(jié)果鳳逸到天牢的時候被告知老媽媽已經(jīng)畏罪自殺了,凌河咬碎了一口牙,石泓看熱鬧不閑事大,鳳逸僵了笑臉,但還是勉力將他的翩翩太子形象維持住了,呵,看來是被耍了。
青媔和棠玨匆匆趕回了仙澤宮,暮景說有事于是沒有跟他們一起。
“喂,那個小丫鬟會在哪兒?”棠玨問道。
青媔給她哥翻了個白眼:“不是說凌河將她關(guān)在了房間里讓人守著嘛?!?p> 棠玨“嘖”了一聲,總覺得事情不會那么簡單,果不其然,守門的人開了門后哪兒還有什么小丫鬟,房間里空空如也,就是連個鬼影都沒有,守門的人紛紛為自己辯解早上送飯的時候人還在,生怕自己攤上責任,青媔和棠玨對視一眼,來晚了?看來是第二種可能,根本沒有所謂的小廝來請五公主,而是小丫鬟在說謊。
鳳逸也不是吃素的,老媽媽死了,五公主也不在曹理那兒,所以向凌河確定了小丫鬟在哪兒后就立刻趕了過來,他也發(fā)現(xiàn)小丫鬟不對勁了,但還是晚了一步,他們一群人到的時候只能與青媔和棠玨大眼瞪小眼。
棠玨拍了拍手,問鳳逸怎么來了,鳳逸看了棠玨和青媔一眼,很是苦惱的說老媽媽死了,畏罪自殺,棠玨笑了一下,也不揭穿鳳逸,能當上太子的人絕非蠢貨一個,他可不相信鳳逸的說辭,自殺,那老媽媽當時害怕成那樣能是自殺?而且將人押進天牢時肯定已經(jīng)將她身上的危險物品收繳了,還時刻有專人把守,況且老媽媽和五公主的案子有關(guān),怎么說也應該是重點保護對象,鳳逸這么聰明,不可能讓人死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還不知道,所以此事只有一個可能,鳳逸是故意的。
暮景其實也沒去哪兒,就是先跟著鳳逸他們?nèi)チ艘惶颂炖魏笤偃チ艘惶舜錆M樓,翠滿樓已經(jīng)被封了,暮景是偷偷去的,他先是去了花魁住的那間房間,按理說花魁死后第二天確實有客人包了頂替的花魁,所以只要找到這個客人就能肯定頂替的花魁到底是不是五公主,,只是見得到的人不是權(quán)貴便是富商,翠滿樓是不可以泄露客人身份的,而且兩者交易極為隱秘,只有花魁,客人和老媽媽知曉彼此身份,所以現(xiàn)在老媽媽死了,這客人自然找不出來,不過京中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況且有權(quán)有勢的富貴人就那么幾個,找起來也不是太難。
暮景找了一圈,功夫不負有心人,到真讓他在床底下找到了些沒用完的水銀,暮景站了起來,拍了拍衣服下擺沾染上的灰塵,看來花魁自殺也不是沒有可能?甚至很有可能是花魁厭惡了這樣的皮肉生活,所以私通廚師,然后偷偷收集起了水銀,到一定量的時候服下水銀自殺,廚師知道花魁死后害怕追責到自己身上,所以就逃跑了。
那為什么五公主會變成了替身?而現(xiàn)在又不見了呢?
暮景雖然一頭霧水,但卻覺得事情變的有趣起來了。
那邊青媔和棠玨同鳳逸交換了一下信息,問了守門人一些問題,然后檢查了門窗,發(fā)現(xiàn)門窗都是往里反鎖的,根本不可能有人出去,又問了凌河一些該丫鬟的來歷,凌河其實對他那個妹妹根本不了解,但還是知道那個小丫鬟是從小跟在五公主身邊的,雖然凌河與他這個妹妹不親近,但人是在他眼皮子底下丟的,還大有可能已失了清白,一國公主如此便是辱沒了國家,所以凌河此刻著急的很,也顧不得這是不是魏國了,反正此事是他們巴國占理,而且再這樣下去他父皇怕是要讓他連巴國都回不去了,于是現(xiàn)在凌河對鳳逸態(tài)度大轉(zhuǎn)變,強硬的讓鳳逸趕快給個交代。
鳳逸也是個笑面虎,笑瞇瞇的讓凌河別著急,眼看著凌河要鬧,一旁的許君蕪很懂眼色,立馬上前請凌河去喝茶冷靜冷靜,沒人會不喜歡美女,凌河也一樣,本來就是狐假虎威的略微施壓,美人給自己找臺階下,豈有不下之理……
子辰從小就是嬌生慣養(yǎng)的,今兒可謂大起大落,而且還走了那么多路,累了一天,此刻是再也撐不住了,一屁股坐在了床上就要休息。
“咚”一聲響了起來,眾人朝子辰看去,他本人也嚇的從床上彈了起來,棠玨眼疾手快的推了他一把,子辰又一屁股坐在了床上,依舊是“咚”的一聲,棠玨示意子辰不要動,走進了用手敲了敲床板,連續(xù)發(fā)出“咚咚”“咚咚”的聲音,眾人屏住呼吸,棠玨拉開了子辰掀起被褥,凜冬樂呵呵的上來幫忙,床板被掀起,那小丫鬟便躺在里面,一臉驚恐的睜著一雙眼睛,尸體已經(jīng)僵硬了……
眾人紛紛倒吸一口涼氣,原來床板底下有暗格,尸體被藏在里面,這暗格密封性極好,要是今日不被發(fā)現(xiàn)的話或許將來這尸體已經(jīng)成了一具森森白骨也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
但是是誰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人藏尸還逃走呢?鳳逸立刻反應過來,叫人捉拿了那兩個守門人,兩人絲毫不猶豫的就供出了幕后主謀:“是他讓我們這么做的?!北恢钢氖杏X很無辜,當即要上前理論一番,結(jié)果兩個守門人咬破了嘴里的毒藥,當即斃命,石泓這下是有理也說不清了。
棠玨沒來得及阻止守門人,青媔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暮景還沒來,許君墨也不在。
一茶樓里,暮景與許君墨對坐,他是在翠滿樓外遇到許君墨的,暮景到了一杯茶推給許君墨,“是你提前把消息告訴熙玉的吧?!彪m是問句卻很肯定。
許君墨不回答也不否認,面前的茶也沒動。
“你是熙玉那邊的人?”暮景換了個問題。
這下許君墨舍得回答了:“不是。”
“哦,那為什么幫他?”
“想。”
“事情是你做的?”
“不是?!?p> “為什么去翠滿樓?”
“找線索?!?p> “為什么?”
許君墨想了一會兒,眉頭蹙的很緊,似乎在考慮要不要說,但最后還是全盤托出:“此事若是不早點了結(jié),上面怪罪下來處罰的還是他?!?p> 暮景喝了一口茶,是好茶,示意許君墨也喝,雖然許君墨沒說這個“他”是誰,但怎么可能猜不到,他不就是許君硯嗎?暮景嗤笑一聲:傻子。
“那五公主在哪?”
“不知道?!?p> “熙玉也不知道?”
“曹理沒能從翠滿樓帶走人,半路上被截了,我將消息告知熙玉,熙玉借此擺了鳳逸一道而已?!?p> “是嗎?!蹦壕耙豢陲嫳M了杯子里的茶水,事情好像失控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