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陛下,請留步(41)
安慶沉默了,那張臉上帶著思索,似乎又在想什么不得了的大事情,“我覺得……”這件事公主你可以再考慮一下。
“不,你不覺得。不要胡思亂想了???,快去看看挽青的糕點拿回來了沒有。”說完楚月夕吧安慶趕出了門。
看著安慶離去時若有所思的樣子,楚月夕無力的坐在軟塌上,額頭上的太陽穴都痛了,那丫頭可不要再想些有的沒的了,她那小腦瓜子里都裝著什么驚世駭俗的想法啊,這么刺激。頭疼~
夜里本該是安慶守夜,白天楚月夕被安慶的想法嚇著了,便換了安慶和安悅的班。
安悅素來是個沒心沒肺的傻丫頭,此時早已在外間去見周公了。
楚月夕卻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她想到了安慶白日說的話,強扭的瓜不甜,但有瓜總比沒瓜好啊。
這話一直在她的腦海里縈繞,她掀開厚厚的床簾,為了方便她半夜起來喝水,她的床簾一般都很遮光,屋子里卻是有夜明珠亮著的。
冷白色的夜明珠光照的屋子有種冷冷清清的孤寂感,她穿著中衣坐在椅子上,茶水還有一絲余溫,楚月夕也不愿擾了安悅的清夢,喝了一杯茶,然后坐在房中。
白日的喧鬧過后,在這夜里是越發(fā)的難捱了,孤獨感如影隨形。
這般的孤獨讓楚月夕想有個人陪著,要是問她為什么會喜歡季凌樺,或許是他身上帶著的那股生機和少年英氣吸引了她吧,那都是她所沒有的。
他笑起來就好像散發(fā)著光芒一樣,讓她的心里多了很多的暖意。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這詩句她現(xiàn)在才明白。
或許她可以像安慶說的那樣去求皇叔,她知道皇叔會答應的。
可是求得了他,他心里卻沒有她,豈不是很可悲。而且他是個有野心的人,求的是那至高無上的皇位,自己把他拘在這一方天地里,他不會愿意的。
可若是換一種思路,她放棄公主的位置,成為他的妻子呢。她可以選擇放棄身份,可是他會接受自己嗎。
楚月夕突然想到另外一句話,情不知所終,一往而殆。
是啊,如果她嫁給他不能為他生兒育女,作為一個皇子,一個對皇位有渴求的皇子,必定會納側妃生孩子,他還那么喜歡王湘茹。自己日后看著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不會痛苦嗎。情不會消失嗎。
想到這么楚月夕忍不住的心涼和悲傷。
就算是退一萬步講,他以后喜歡上了她,他們成為夫妻,可是她是注定要早早的離她而去的。
‘公主,您的身體如今就像是漏水的壺,經(jīng)過這一次受傷,壺上的縫隙越來越大了。您的精氣就通過這縫隙不停的往外漏,我們的確在為您補精氣,可是您漏的太快了,我們根本就補不過來。按照您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若是安心休養(yǎng),還有五年的光景?!肫鹛t(yī)說的話,楚月夕忍不住白了臉。
從前覺得命短而已,沒有什么的,可是如今卻覺得悲哀?;蛟S上天是公平的吧,給了她金尊玉貴,被人寵愛,卻也折了她的壽。
想到自己以后若是去了,帶來的一系列連鎖反應,楚月夕突然間就覺得自己還是不要和他結為夫妻的好,會害了他的。
她那些為數(shù)不多的靠近季凌樺的路,都漸漸的被她自己一一堵死?;蛟S命中注定了,她和他其實是沒有緣分的。
一想到這些,楚月夕就止不住的心痛,她捂著自己的心口,漫漫長夜,無心睡眠。
第二天,太醫(yī)就進了信王府,公主發(fā)燒了。
公主又病了,這一病從深秋病到了隆冬,宮里大大小小的宮宴都不見她的身影,直到開春,她才病好了。
這一開春之后,宮中最后一位皇子,六皇子也成年了。宮中還有三位皇子還沒有皇子妃,皇后因為這個在宮里舉辦了一場宮宴,是專門為皇子選妃的宮宴。
季凌樺此時正坐在群書閣和周長漠談論當今的國事,看著周長漠神采飛揚的樣子,季凌樺心里是很滿意的。
他是一個人才,前世卻因為無意間招惹到了官家公子,在秋闈之前被打折了腿,成了瘸子。
雖然他在秋闈場上大出風頭,可就因為他是個瘸子,最后無緣殿選,只得了芝麻小官。
就在他失魂落魄的時候,三皇子招納了他,他感激三皇子,后來也為三皇子登基立下了汗馬功勞。
此人前世雖然在三皇子手下,可是為人不壞,是個難得的棟梁之才,所以這一輩子季凌樺才搶先一步把他收入麾下。
看看如今的他,還未進入官場,已經(jīng)對國事有了不少特別的見解了,假以時日封王拜相也是可以的。
聽到侍衛(wèi)說,皇后娘娘要開相親的宮宴,季凌樺興致缺缺,前世他便是在這場宮宴上被指婚王湘茹的,今生他不愿了。此次宮宴他決定推了,不去。
可正當他想找理由推了這次宮宴的時候,卻聽說,陛下為了給鎮(zhèn)國公主擇一個良婿,將此次宮宴擴大到了不止是給皇子們選妃,還會給所有未出嫁的公主一起選駙馬。
到時候所有世家公子和貴女都要參加,若是貴女和公子有互相看得上眼的,也可以求陛下賜婚。
只要一想到楚月夕的身邊會有其他的男子存在,季凌樺就覺得自己像是泡在醋壇子里一樣,酸酸的。
這次宮宴他去,不選妃,只為去看看楚月夕。要問他擔不擔心楚月夕選到心上人,季凌樺覺得自己是既擔心又不擔心的,前世這樣性質的宮宴舉辦了多次,皇姐并沒有選中駙馬,所以他是不擔心的;擔心的又是萬一今生的變動影響了皇姐,皇姐這次選了駙馬怎么辦。
周長漠看著季凌樺一臉繾綣,春情泛濫的樣子,“五皇子,我們在談正事兒呢,你要是想心上人麻煩回家去想?!?p> 他這個人在朋友面前說話就是直來直去的,他把季凌樺當做知己,說話自然也沒個顧忌。
“誰說我想心上人了?”季凌樺橫了他一眼,死鴨子嘴硬。
“您這嘴巴都快咧到耳后根了,笑的跟個傻子似的,這還不是想心上人?”周長漠帶著些毒舌體質。
季凌樺也不計較周長漠的毒舌,神秘兮兮的問他,“你知道我的心上人是誰嗎?”
“不就是王家那個庶出的小姐嗎,全京都的都在傳,我又不是聾子?!敝荛L漠看著手里的文獻,就像是在看心愛的姑娘一把,認真而專注。
一恍如夢
感謝琉璃貓貓的打賞,你的那個符號我是真心不知道怎么打出來,見諒啊啊啊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