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靈感
婁路路買了一份青菜瘦肉粥，覺得營養(yǎng)不夠又買了一份雞湯。剛放在沈時安床桌上，白曦丞三人就進了門。
“碗碗?！薄按笸搿！卑钻刎┖驮u的聲音同時響起，白曦丞笑著不再說話。
袁譽：“大碗，走走走，咱們先隨便墊墊，打完再出去吃。”
安嫻聽見，問：“打什么？打架？”
“安醫(yī)生?！比讼虬矉勾蛘泻?。
白曦丞道：“不是，是打球安醫(yī)生?！?p> 安嫻挑眉不再管他們。
蔣佳琪上前挽著婁路路，朝沈時安微笑。“沈同學(xué)，你好些了嗎？”
沈時安回以溫和的笑意：“好多了，謝謝你們?！蹦馨阉偷结t(yī)務(wù)室，必然不只寧宛宛一個人出力。
袁譽：“害，謝什么，小事兒。你考試的時候分差拉小點就行?！?p> 沈時安：“還是很感謝，你的建議我會考慮的。”說完看向婁路路。“寧同學(xué)你和他們?nèi)グ?，謝謝你的飯。今天手機不在身上，飯錢明天轉(zhuǎn)給你好嗎？”
說得好像她走不走在征求他的意見一樣。婁路路：“你沒帶手機待會兒怎么回去？”
沒想到她會這么問。
沈時安：“我留了打車錢，所以明天才能還你飯錢。”
婁路路點頭，和安嫻道聲再見四人一起走出醫(yī)務(wù)室。白曦丞走在婁路路另一邊。袁譽倒著走在最前面，關(guān)上醫(yī)務(wù)室的門還有袁譽的驚奇的聲音傳來，“大碗，你竟然還給沈?qū)W神跑腿買飯…”
兩個小時后，沈時安站在校門口，手上拿著手機。打車會比叫司機來接省些麻煩。
第二天。
婁路路到教室的時候，沈時安已經(jīng)坐在了位置上。婁路路看了看時間，才6點過。她是睡不踏實，醒得早。一向踩點進教室的人又是為什么？
“寧同學(xué)，昨天謝謝你。微信給你方便嗎？”
婁路路看著遞到眼前的手機，屏幕上停留在微信添加好友的頁面上。
“……”接過，輸入一串號碼，遞回去。“11，不客氣?！边@人原本就知道寧宛宛嗎？
“37，沈時安和寧宛宛認識嗎？”
系統(tǒng)X37：“寧宛宛的記憶里兩人沒有過交集，寧宛宛也只是知道他是省高第一這么個人?！?p> “哦?！?p> 教室里人還不多，婁路路從書包里掏出一瓶牛奶慢慢的喝。手機在桌上振動，點開，沈時安請求添加您為好友。明了清晰的id。婁路路點了同意，對方發(fā)過來一個紅包，不多不少十一塊錢。婁路路收了，正準備熄屏，屏幕上又彈出來一條消息。
【沈時安：“寧同學(xué)，你的畫稿完成了嗎？”】
婁路路挑眉瞟了右邊的人一眼，沈時安朝她微笑。
有毛病。想了想，婁路路拿起手機。
【一個碗里只吃菜：“沒。？”
沈時安：“你還要畫我嗎？???”
一個碗里只吃菜：“點點點，可以。”
沈時安：“那下午下課等你?！薄?p> 婁路路：“？”
【一個碗里只吃菜：“嗯。”】
那邊沈時安已經(jīng)收回了手機。
“37，這個反派是熱情好客類型的嗎？”
系統(tǒng)x37：“……大概吧?！?p> 婁路路：“……”算了。
一天的課程平靜無波的結(jié)束，除了中間沈時安被英語老師點起來秀了一波口語外，沒在她腦子里留下半點痕跡。
“勺子，筷子，你們先回去吧?！眾渎仿繁持p飄飄的書包，對袁譽和蔣佳琪兩人道。
袁譽：“嘖嘖嘖，勤勞的藝術(shù)家。明兒見?！?p> 蔣佳琪：“那我們先走了碗碗，你記得先吃點東西。”
婁路路朝他們擺擺手。看著兩人消失在視線里。沈時安已經(jīng)站在了她身邊，“先去吃飯？”
婁路路：“……就在這兒畫也可以，我可以畫得很快?！?p> 沈時安：“沒關(guān)系，就當作昨天的謝禮。你喜歡吃什么？”
婁路路：“……清淡點吧?！?p> 沈時安眸光微頓，然后道：“那出了學(xué)校西街有一家粵菜，店面不大，但是老板的手藝很好。要不要去嘗嘗？”
……
飯桌上，婁路路夾了一塊魚肉。這家菜的味道確實不錯。雖然沈時安說店面不大，但兩人還是坐在了雅間里。有點像日式的裝潢，藕色的布藝隔開了外面的視線。暖白的燈光從墻體里照出來，逆光而坐的沈時安組成一幅意境中的油畫。婁路路突然有了作畫的靈感。
“沈時安，你別動?！?p> 婁路路拿出畫紙和顏料，將面前的菜肴移開。
沈時安眼中有些詫異，但看見婁路路的神色理解的沒有開口并保持了捏著茶杯的動作。搞藝術(shù)的好像就是這樣，靈感如果被打斷就很難再找回。
半個小時后，婁路路已經(jīng)不再抬頭看他，整個人都專注在她的畫里。沈時安放下略酸軟的手臂，收斂了笑意，仔細看著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的女孩。
其實他一直都知道寧宛宛這個人。第一次聽到她名字的時候，是在高一第一次月考放榜后的男廁所里。幾個不認識的男生在隔間的外面說話。
“這次年級第一的分數(shù)好夸張，連體育都接近滿分，這是高中生該有的水平嗎？”
“別說了，學(xué)神的腦構(gòu)造和我們不一樣?！?p> “哈哈哈哈，你倆還關(guān)心成績的事兒呢？要我說，不如關(guān)心關(guān)心咱們班班花?！?p> “班花，你說寧宛宛？”
“除了她還有誰？我覺得寧宛宛長得是真好看，膚白貌美成績差，細腰長腿氣質(zhì)佳，很合適?！?p> “噗，合適什么你就合適。我提醒你，你把心思揣回肚子里吧。她的寧可是Y省三大企業(yè)之一的那個寧。而且人家不是成績差，是走了藝術(shù)的路。聽說她很有天賦，被當代一個大家收作了關(guān)門弟子。人來高中就是走個流程?！?p> “你怎么知道得這么清楚？”
“我家和她家有點生意來往，我爸帶我去過寧家的宴會，宴會上說什么都有。我還聽說，她和袁家小少爺是青梅竹馬，袁譽也是咱們學(xué)校的，兩人很有可能高中畢業(yè)就訂婚呢?！?p> ……
袁譽沈時安知道，和他一個班，很爽朗的一個男生。
后面幾人就離開了。沈時安回班級的路上，正好看見袁譽從公告墻下走過來，不停和身邊的兩個女生說著話，稍矮的女生笑得很開懷，說話的次數(shù)明顯比旁邊的女生多。
旁邊的女生清清冷冷，眸光散漫，嘴角卻有上揚的弧度。
擦肩而過時他聽見袁譽的聲音帶著幸災(zāi)樂禍，“大碗，這次你可栽了，在七班都考倒數(shù)?！?p> 然后一個清冷的女聲響起：“聽說你最近迷上了網(wǎng)游？”
“大碗，你可別使壞。我沒有我不知道我不承認。”
“噗，碗碗，你不知道他月考當天晚上還偷偷打排位呢?！碧鹈赖呐曉綕u模糊。
沈時安想，會和袁譽訂婚的女生更可能是那個甜美的女聲。但他們關(guān)系很好倒是不假。
后來他總能時不時看見三個人在一起的身影。到了高二，三人行變成了四人行。直到昨天早上，出現(xiàn)在他旁邊的桌位上，還有醫(yī)務(wù)室里靜默的相處……
“好了?！眾渎仿樊嫻P一收，臉上的笑容燦爛。“謝謝你，沈時安?！?p> 沈時安笑容一頓，一瞬又恢復(fù)正常，道：“不客氣。我可以看看嗎？”
婁路路：“當然。不過還不能碰，他需要接受最后的洗禮——自然風干。”
“好的?！鄙驎r安笑意溫和，眼里卻很認真，給予了她的作品足夠的尊重。
沈時安繞過地上的菜盤，走到婁路路身后。沈時安眼里閃過詫異。
畫上不是他也不是某個人像。
墨藍色的基色，從最深的暗色里開出細碎的紅，紅色越開越大，在某一刻，爆出艷麗的色彩凌亂的散落。沈時安眸色不知不覺暗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