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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木的日出

第十五章:剜心1

禾木的日出 云舒落 3331 2020-03-25 17:15:19

  我曾祈禱千千萬萬遍,祈求您能回到我的身邊、亦或讓我抵達您的身邊——2009/7/5

  時光荏苒,眨眼便到了一年的畢業(yè)季!

  雖然郝俏再三叮嚀讓她一定要變通一下,至少要確認一下南楓對她是什么樣的心思,而不是一個人苦哈哈地當(dāng)作望夫石傻傻地看著自己喜歡的人,卻連對方對自己到底有沒有想法都不知道!其實她并不是不想知道啊,而是怕知道后連一絲堅持的勇氣都沒有!

  她搖了搖頭、目光再次鎖定在臺上那個談著吉他、輕快地唱著跟他的表情一樣歡樂的《牛仔很忙》的南楓。她眼見臺上的人兒歡快如初、思緒不由開始泛起了陣陣漣漪!

  他還是一如當(dāng)年籃球場上那個意氣風(fēng)發(fā)的少年,不曾相識卻還是毫不猶豫的替她挨了一記籃球,并將她溫柔的護進了懷里,她既錯愕又莫名心生感動!當(dāng)年郝俏因為鄭俊抱了她一下,發(fā)瘋似地拉著她在寂靜的操場上奔跑的時候,她的內(nèi)心何曾不是一樣的洶涌澎湃!

  那個晚上,她忽然就明白郝俏當(dāng)年無措地告訴她“是電視里女主角喜歡男主角的那種喜歡”的那幾個加重了音量的“那種喜歡”是為何意了!

  她本不意在該好好學(xué)習(xí)的年紀、分心去做其他的事情。但還是控制不了自己、會不由自主地聆聽郝俏打聽來的有關(guān)南楓的蛛絲馬跡的事情。尤其聽到郝俏談及她跟南楓未來的時候,雖覺遙遠、但是內(nèi)心卻也是無比憧憬!

  還有每一次,郝俏拉著她去偶遇南楓的時候,雖然會因為不好意思而拒絕,但是終歸還是任由郝俏拉著她滿校園偶遇南楓!

  南楓就像那年正午的陽光,他熱情、張揚,對籃球心生熱枕、一如他對生活的態(tài)度!他像火一樣照耀著她原本不算明亮的世界,于是她出于本能的想要向那把火靠近,也心生希翼地想要被那把火發(fā)現(xiàn)并認可!

  她很清楚地記得踏進這所陌生學(xué)校第一次見到南楓的時候仍舊是在籃球場。如往昔一般、籃球場上的南楓總是那般地引人注目,所以,她很輕易的一眼便看到了那個令她走進這所學(xué)校的身影!

  “是你?”

  南楓下了球場看到她的時候,眼中閃現(xiàn)了驚訝還有喜悅的表情。

  “南學(xué)長好!”

  她有點局促地開口,然后快速地遞了一瓶水!

  “郝俏的好朋友,叫、、、、禾木,對,禾木!”

  他自然地接過水喝了起來,思索片刻笑道。

  “嗯!”

  她當(dāng)時終歸有些不自在、不由閃躲著南楓直視而來的目光。

  “以你的成績留在武漢任何一所名校都是沒問題的,怎么會來這里?”

  南楓提起了很多人都會問的一個問題。

  “唉,也無所謂,在武漢待久了,出來看看也挺好!”

  還未等到她的回應(yīng),南楓便笑著往外圍走。

  “對了,你對這里還適應(yīng)么?”

  南楓邊走邊問。

  “嗯!”

  她看到南楓離開后,便也隨著他的腳步往外走,聞言,依舊是簡短的回應(yīng)。

  “難得在這里遇到熟識的學(xué)妹,以后在這里學(xué)長罩著你,遇上什么問題、都可以找我?guī)兔?!?p>  南楓樂呵地笑道。

  “謝謝!”

  她禮貌地回應(yīng),因為南楓那樣的一句話而心生觸動。那一刻,莫名覺得跋涉千里來到這樣的一個地方終歸是值得的!可是她哪里會遇上什么問題呢,就算遇上了、也不會真的找到南楓!

  雖然郝俏總是教育她“沒有問題、就學(xué)會制造問題,自己可以解決的問題、也要表現(xiàn)出自己什么都不會!”但是她做不到啊,從小到大的生活理念早已根深蒂固地告知她“什么事情都是可以靠自己解決的,也只能靠自己解決!”

  既然不能找南楓解決問題來增加彼此的熟識度,那么她主動走近總是可以的,不是么!

  所以當(dāng)她第一次為了南楓站在球場上跟所有的籃球?qū)氊愐黄鹛d、加油的舞蹈的時候,南楓當(dāng)時有些不敢相信地笑著看她“可以啊,沒想到你平時那么寡言的一個人,還有這種特長!”

  她因為這樣一句話而心生愉悅了很久!南楓不知道的是,對于其他人來說可能很簡單的舞蹈動作,她卻要反復(fù)練上無數(shù)次才能保證不被刷下舞臺!

  是啊,既然她做不到郝俏的方式,那么就以自己的方式去追逐自己的心之所向吧!

  “他不在乎我卻想哭,有點無助他的樣子像剛出土的文物”

  《陽光宅男》的歌聲響起的時候,再次將她拉向了現(xiàn)實,這樣的一句歌詞莫名地讓她想到了郝俏。

  “我不想輸就算辛苦”

  他唱的歌跟他的人一樣,總是那么的歡脫熱絡(luò)、讓人心生歡樂和力量!她因為這樣一句歌詞、心生觸動!

  大約是離別在即,所以在場的人群都十足的熱情高漲、隨著音樂節(jié)奏盡情搖擺,學(xué)校的禮堂在這種喧囂的氛圍之下,分分鐘有一種要被掀頂?shù)内厔荩?p>  整個籃球隊的相關(guān)成員為了歡送南楓、也是頗為用心,除了籃球啦啦隊例行的跳舞,籃球隊的成員更是十八般武藝齊齊上陣,只為給南楓一場盛大的踐行。

  那般盛情之下,夜晚似乎都不再是夜晚、時間仿佛也不會往前行!

  曲終人散之后,大家都是依依不舍地跟南楓擁抱道別,唯有南楓依舊笑意滿面地安慰他們“籃球永遠都是我們最好的傳承!”

  “南學(xué)長,多多保重!”

  她來到南楓跟前的時候,輕聲開口道。

  沒有像其他人一樣跟南楓擁抱、雖然她也想跟其他人一樣隨意自然,但是、那一刻,她才驚覺自己似乎不知道該如何走近南楓的身邊!她心生苦澀,畢竟、以往她都是只要遠遠地看到他就好!

  “你也是!”

  南楓愣神了片刻、終歸是拍拍她的肩膀笑道。

  曲終人散、回宿舍的路上。在沒有月光的夜空里、星星都藏了起來,唯有路燈泛著微弱的光亮,這種情景無端地讓人心生了幾許惆悵!

  她掏出手機,想要看看時間,結(jié)果發(fā)現(xiàn)有四十多個未接來電,有她父母的也有郝俏的!雖然已經(jīng)接近凌晨了,但是她還是嘗試著撥出了電話

  “怎么了?”

  她有些不自然地開口詢問母親。

  “木木啊,你趕緊回來吧!”

  母親帶著哭腔的聲音在電話的另一頭響起。

  “出什么事了?”

  她握著手機的手隨著心臟的劇烈跳動而顫抖起來。

  “你奶奶不好了!”

  母親急促的聲音伴隨著哭聲直擊人心。

  “木木,你怎么回事兒,一個晚上都沒找到你人?”

  郝俏暴躁的聲音也隨之過來。

  “奶奶怎么了?”

  她一邊向校門口的方向飛奔而去,一邊焦急地詢問道。

  “奶奶摔倒腦袋,進重癥室了!”

  郝俏暴躁的聲音還夾雜了哭腔。

  “木木啊,你看能不能趕回來,你奶奶怕是不好了!”

  爸爸頹然的聲線也傳了過來。

  真真是平地一聲驚雷,炸去了她所有的思緒!

  她拼命地跑啊跑,生平第一次恨路燈怎么那么暗、路途怎么那么長!

  在斷氣之前好不容易來到學(xué)校大門,卻被門衛(wèi)大叔為難地拒絕著。

  “師傅,求求您讓我出去吧,我家里親人出事了!”

  她十分無助地哀求門衛(wèi)大叔。

  “你這娃娃,怎么這么不聽勸呢,現(xiàn)在全城戒嚴了,你就算出去了,機場、火車站都封了,你能走哪里去!”門衛(wèi)大叔十分無奈地嘆息道,隨即又哀嘆一句“今日個,可真不是個太平的日子!”

  “師傅,我真的必須要回家,我奶奶還在等我呢!”

  她此時已然淚流滿面、泣不成聲。

  “娃娃誒,不是我不讓你出去,你看看這外面,這會兒連個車都沒有,你出去能走哪里去?”

  門衛(wèi)大叔善意地開解道。

  “師傅、師傅,求求您了,行行好,讓我出去吧!”

  她哭得癱坐在地上,盡管她苦苦哀求了很久、但是門衛(wèi)大叔絲毫沒有放人的舉動,她見此不由悲憤交加。

  “娃娃誒,現(xiàn)在外面不太平,我怎么能放你出去呢!”

  門衛(wèi)大叔苦笑著去扶她。

  “師傅,您只要放我出去就好,其他的你不用管!”

  她一把抓住了門衛(wèi)大叔的衣袖,哭到聲音沙啞。

  “我說你這娃娃,這個時候,我怎么能放你出去呢?”

  門衛(wèi)大叔滿臉愁容。

  “禾木,真的是你?”

  南楓詫異的聲音在背后響起的時候,她忍不住心生希翼地向后望去。

  “學(xué)長,你幫幫我,跟師傅說說,讓他放我出去,我要回家!”

  她一見南楓走近不由哭得氣息不穩(wěn)又萬般委屈地喘道。

  “禾木,我也是剛剛才知道,今天出了大事,現(xiàn)在哪里都去不了,你也別為難大叔了!”

  南楓走向她,蹲在她跟前一邊想要扶起她一邊平靜出聲。

  “是啊,你趕緊勸勸這丫頭,讓她趕緊回去,這會兒哪里都不太平!”

  門衛(wèi)大叔見勢,趕緊跟南楓統(tǒng)一戰(zhàn)線。

  她聽聞了南楓那句話后,一臉漠然地看向南楓,連哭都忘了。她不曾奢望過南楓會如何熱烈回應(yīng)她,但是不意南楓竟在此刻站向了她的對立面。心中不由生起了萬般情緒、千般郁結(jié)。

  “禾木,真的,今天出了大事、你哪里都去不了!”

  南楓見勢不由稍稍后退了幾分,隨即平緩開口!

  “可是,我奶奶在等我!”

  她忍不住痛聲大哭!

  “禾木,世事無常,你終歸還是有愛你的父母的??!”

  南楓聞言語氣溫和了幾分地勸慰道。

  禾木聞言,不由再次不輕不淡地掠了他一眼,然后默然地緩緩站起身來,搖晃著向校區(qū)內(nèi)走去。那一刻,她忽然想起回宿舍的路上誠然聽到了幾分議論,不由心生悲涼了起來!

  “禾木,我送你吧!”

  南楓拉住了她的手腕有些擔(dān)憂地開口。

  “不用!”

  她奮力甩開,冷冷的出聲。

  她走了一段路后,發(fā)現(xiàn)南楓果然沒有跟過來,心中的寒意便越發(fā)的彌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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