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你,怎么那么傻——2003/11
“俏俏,你們怎么這么晚都不回家?”
快走到大門口的時候,鄭俊焦急的聲音便傳來了。
“俏俏,你這是怎么了?”
鄭俊走近他們的時候才發(fā)覺不對勁,不由急切道。
“鄭俊哥、我腿疼!”
沉默了半天的郝俏,此刻委屈得大哭起來。
“腿怎么了?”
鄭俊語氣焦急地詢問著,一邊蹲下來摸她的腿。
“我感覺我的腿斷了!”
郝俏已然泣不成聲地抽噎著。
“禾木,我來吧!”
鄭俊起身后,從她手里接過郝俏,打橫將她抱起。
“禾木,你跟我說下,你們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鄭俊抱著在他懷里哭得不成樣子的郝俏,語氣急促地詢問。
“放學后,被同學打了!”
她沉默片刻、極力忍耐每一個細胞都傳來的痛楚,平靜道!
“怎么會被打成這樣?”
鄭俊十分疑惑地開口。
“她們、、、是一群人、、、、”
郝俏從鄭俊的懷里抬起頭來,語不成聲地含糊道。
“算了,明天周末、估計醫(yī)務室也關門了,我們先去醫(yī)院!”
鄭俊聞言、嘆息一聲。
隨即快速地將她們帶到了意愿。
“醫(yī)生、醫(yī)生,麻煩快給看看!”
鄭俊一見到醫(yī)生后,便迫切地大喊。
“去拍個片子吧,估計是骨折了!”
醫(yī)生摸了幾下郝俏的腿,詢問了幾句后淡淡地開口。
“鄭俊哥,我的腿是不是真的斷了?”
郝俏一聽醫(yī)生的話,越發(fā)哭得大聲。
“悄悄不哭,乖,我們先去拍個片子看看,乖??!”
鄭俊極其溫柔地哄道。
“咦,這個小姑娘、你這是怎么了,怎么鼻青臉腫、還流了那么多血、身上怎么也有血跡?”
醫(yī)生一抬頭看向一旁的她時,滿臉驚詫地探詢。
“我沒事兒!”
她默聲片刻,忍住心中不斷翻涌的酸楚、以及眼眶直打轉(zhuǎn)的眼淚,輕輕搖頭回應!
“我看,你最好跟這位小姑娘一起去拍個片子,好好檢查一下!”
醫(yī)生好心建議。
“禾木,你怎么搞成這個樣子了?”
原本在哄郝俏的鄭俊此刻也看向她詢問道。
“木木,你怎么被打成這副豬頭樣子了?”
郝俏抬起淚眼婆娑的臉,看到她后再次哭得傷心欲絕。
“我沒事兒!”
她看郝俏哭得那般傷心,不由想要笑著勸慰她。
抬起唇角那一刻、才發(fā)現(xiàn)動一下嘴角整個面部都傳來鉆心的疼痛。此是因為到達醫(yī)院、心里不由放松下來,一放松才發(fā)覺不止遍身疼、連整個腦袋都是蒙蒙的刺痛!
“禾木,我們趕緊去拍個片子看看!”
鄭俊說完便抱著郝俏大步的向前跑去。
她放松了心神、渾身上下的疼痛便開始瘋狂地襲擊著她的神經(jīng),讓她舉步維艱。
“等會兒,把這個小姑娘送到拍片室,我看她狀態(tài)很不對!”
剛剛的醫(yī)生忽然出聲阻止了一個推著病床的護士。
“喲,這是怎么了,怎么傷成這樣了?”
護士聞言,立即來到她身邊,一邊關切地問著一邊將她極為輕柔地扶到床上!
“我沒事,謝謝!”
她躺倒床上平復了一下心情,輕聲道。
她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臉上有液體劃過,心道“這眼淚真是越來越不爭氣了”,下意識地想快速抹掉,手摸過去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有些粘稠,放到眼前一看才得知原來是血!
“小姑娘,我看你這頭上也受了不輕的傷,疼不疼?”
護士一邊推著床快速行走一邊柔聲笑問。
“不疼!”
她將手捂到眼睛上、哽咽出聲!
片子拍完,做了一系列的檢查之后,跟身上明顯的打擊傷痕比起來、最要命的是她不知何時斷了兩根肋骨!
“喲,你這姑娘年紀小小,看不出來啊,斷了兩根肋骨、居然都沒哭一聲!”給她做檢查的醫(yī)生看著她的片子時,居然打趣起她來,隨即嚴肅道“這學生就該有個學生樣,怎么能傷成這般摸樣呢,下次可不許再這般胡鬧了!”
“謝謝,我知道了!”
她輕聲回應。
那些在夜里浸染的寒涼,此刻卻因為兩位醫(yī)生和護士的一番言辭,讓她心生了幾許暖意!
“木木,對不起,我不該連累你受這么重的傷!”
得知她斷了兩個肋骨,坐著輪椅向她駛來的郝俏便嚎啕大哭。
“誒,這位小姑娘,你現(xiàn)在可千萬別隨便碰她!”醫(yī)生眼見郝俏要過來抱她,立即出聲制止,隨即對剛剛一路跟隨的護士開口道“快把這姑娘推過去進行傷勢處理!”
“好”護士點頭道,隨即沖她柔聲道“小妹妹,我扶你到床上再去處理傷勢!”
“謝謝!”
她點頭輕聲道。
等到她們兩個都處理好了傷勢,郝俏推著輪椅來到她床邊,一邊望著她一邊不斷地流淚。
“木木,我發(fā)誓以后再也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一分一毫!”
郝俏哭著哭著,忽然大聲的嚎啕發(fā)誓。
“俏俏,跟你沒關系,別難過!”
她輕柔開口,想去抹掉郝俏的眼淚,卻動彈不了半分!
“木木,以后我一定認真練跆拳道、絕不偷懶,以后誰敢傷你、我定打得他爸媽都認不出他來!”
郝俏哭了半響、一抹眼淚,豪氣萬丈道!
她忽然被郝俏的一番行為給逗笑了,只是整個頭部纏了不少繃帶,阻止了她想笑的行為!
郝俏許是被她的狀態(tài)逗樂了,隨即也大笑起來。
這么一笑,似乎之前的陰霾也跟著慢慢散去!
“俏俏,我的寶貝女兒啊,你是怎么回事兒,怎么把腿給摔折了??!”
郝俏跟她說了半晌話之后,門口便傳來了喬阿姨急促的叫聲,隨之而來的還有她的倩影!
“媽媽、、、、、”
原本還在笑的郝俏,此刻一看到喬麗,便不管不顧地撲進母親的懷里再次嚎啕大哭起來!
“悄悄乖,不哭不哭,媽媽在,乖??!”
喬麗原本一臉的怒意跟焦灼之色,此刻盡然變成了無比溫柔的神色,極盡輕柔地拍著悄悄的后背,無限柔情地哄道!
禾木看得眼睛脹疼,隨即輕輕偏過頭去!
“你看看你,給女兒選的什么破學校,竟然讓我的寶貝女兒被打成這個樣子,虧得你每年還給學校捐那么多助學金,我實在咽不下這口氣、等周一上學了,我一定要去找他們校長!”
喬麗柔聲哄勸了郝俏半晌,等到郝俏終于慢慢平穩(wěn)下來后,回頭便向一直站在她身后的郝爸爸怒道!
“老婆,你先別生氣,這女兒還受著傷呢,還需要你照顧、你可別把自己身體氣壞了!”
郝愛國一臉心疼又無奈地看著郝俏以及喬麗柔聲道。
“哼,即使如此,也難消我心頭的恨意,我們家俏俏多好的一個姑娘啊,怎么就讓她們這般喪心病狂地給活生生打折了腿,這得多疼??!”
喬麗原本還是怒氣沖沖地叫囂著,說著說著氣勢變?nèi)?、竟然落下淚來。
“俏俏,是媽媽不好,媽媽沒有保護好你,才讓你受了這么大的委屈!”
喬麗一邊落淚一邊輕撫著郝俏的后背。
“媽,你別哭了,我沒那么嚴重!”郝俏一見母親哭了,自己反而不再流淚,笑著安慰起母親“媽,我真的沒那么嚴重,都是木木替我擋掉了她們的攻擊、從臺上跳下來的時候也是木木抱著我、墊在我的身下,木木因此都斷了兩根肋骨,相比而言、我真的沒什么!”
“什么,你竟然被那群瘋狗逼著跳樓了?”
喬麗松開郝俏,一臉震驚地吼道!
“媽,不是你想象的那個樣子,你淡定點!”
郝俏原本想要安慰母親一番,不料卻弄巧成拙,反而越發(fā)驚怒了母親。
“這群人簡直太過分了,我一定要告到她們家破人亡!”
喬麗由驚變怒,恨道!
“媽,你別生氣了,你多抱抱我,我就沒那么疼了!”
郝俏眼見母親越發(fā)震怒,不由鉆進母親懷里撒起嬌來。
“好好好,只要能讓我的寶貝女兒沒那么疼,讓媽媽做什么都好!”
喬麗隨即柔笑開口,然后繼續(xù)輕拍郝俏的后背。
“媽媽,這次幸虧有木木保護我,不然我可能沒這么好!”
郝俏繼續(xù)撒嬌道。
“你呀,怎么那么傻!”
喬麗頓了一下,隨即伸手輕戳了一下郝俏的額頭柔笑道。
她原本聽到郝俏提到她,不由轉(zhuǎn)頭看向郝俏、不料一轉(zhuǎn)頭便對上了喬麗意味不明的眼神跟默然的表情,隨即便看到她低頭極為柔情地看向郝俏!
她以為自己看錯了,直到全身泛起一陣寒意、她才很好地發(fā)現(xiàn)剛剛喬麗看向她的眼神的確跟往常不一樣!
“木木,我的木木!”
喬麗還在輕哄郝俏的時候,門口便出現(xiàn)奶奶急促的聲音!
“木木?”
奶奶走進房間后,有點詫異地看向她。
“奶奶!”
她聞聲輕喚了一聲。
“木木呀,我的木木,你怎的成了這副模樣?”
奶奶一聽她的聲音,便哭得悲愴地向她撲來。
“奶奶,先別碰禾木,她傷了肋骨!”
一直沉默的鄭俊此刻抓住了奶奶的胳膊,溫言道。
“我的木木,平日里都是極乖巧的,怎的會傷到肋骨?”
奶奶有些不敢相信地反問鄭?。?p> “奶奶,我沒事,您別那么擔心!”
她吸了吸鼻子、平復了下心神,平靜道。
“木木,你怎么傷得這般田地?”
奶奶走到她的跟前,一邊摸著她的手一邊哽咽落淚道!
奶奶伸出手、顫巍巍地輕撫著她頭上跟臉上的繃帶,淚流不止。
“木木,怎么這頭上、臉上纏了那么多繃帶?”
柔聲探詢。
“奶奶、我沒事,您就別難過了!”
她聞言心中酸楚都快溢出胸膛,極為克制地輕聲道!
“木木,讓奶奶看看你都傷到了哪里!”
奶奶泣不成聲地顫聲道。
“奶奶、聽話,我真沒事、也不疼,你就別難過了,好不好!”
她心中悲苦,想要笑著勸慰、卻怎么也抬不起嘴角!
“木木、、、”
奶奶緊緊握著她的手,眼淚越發(fā)急促地往下掉,卻只能這般喚著她。
她看著滿面痛楚的奶奶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唯有在心中重重嘆息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