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伙怎么回事?
剛剛才好好說著話,怎么一轉眼就成這副鬼模樣。修靈心知不敵,咬咬牙剛想捏碎玉墜,頭上卻忽然一道風掠過。
心頭一動,她隨即跳到后面,躲開了葉錦云帶著旋風的一劍,葉錦云不甘地想繼續(xù)攻擊,哪料到那風似帶有靈性,吹來一坨樹葉砸到他臉上。
這時,有人踩著根黑棒子從天而降,那一張總帶著笑意的菊花臉,穿著俗不可耐的錦衣華服,可不是隱天絕?
葉錦云本來可愛極致的臉此時表情卻猙獰萬分,他陰測測的盯著眼前面帶笑意的老人,身子也往后退了幾步,一副十分忌憚的樣子。
“我說你們兩個,還真是讓人不省心啊。”他懶洋洋地開口,在葉錦云越發(fā)緊張之際,眉眼突然一厲,幾根紅絲從他手上噴涌而出,纏繞在來不及行動的葉錦云身上。
修靈扶著肩膀,手臂上還有鮮血淋淋,她皺著眉頭看向拼命掙扎的葉錦云,問道:“他是怎么了?”
“被刺激到了唄,這小子心里太脆弱了,你作為師姐要好好教育他?!彪[天絕掏出一貫的茶壺,低眉啜著。
修靈:“他以后還會這樣嗎?”
隱天絕笑了笑:“這是他天生的,只要你以后別老是刺激他,他就不會這樣了?!?p> 行吧,修靈心想,這孩子以后的生活可能要更苦一些了。
今日之事知情人權當作沒發(fā)生,就連當事人葉錦云也似乎什么都沒記得的樣子,還是整天偷偷摸摸計算著報仇,當然修靈是不可能讓他成功的。
一切仿佛都有條不紊的進行中。
清月潭靜謐的夜晚,晚風習習,霧氣繚繞,仙家圣地自有靈力溫養(yǎng),這方小世界最年輕的地方也照樣仙氣飄飄。
傾斜而出的是白月光,帶著朦朧美麗的氣息融入潭中,又是一潭星河攪亂,水波粼粼,較遠的潭水卻并沒受到一絲影響,如鏡的寧靜。
這時,那潭水突然回蕩起淡淡波紋。
隨后那波紋越來越大,以一個中心擴散至整個潭水,到最后居然開始沸騰。
一只纖纖玉手從中探出,頗為輕松的彎了彎,然后又見到的是白色的發(fā)簪,女人面如桃花,衣著靚麗橘黃,但她殷紅的雙眼卻冷冽如雪,反而增添了一種別樣的風情。
她慵懶的伸伸腰,漫不經(jīng)心的打了個哈欠,隨后憑空嗅了嗅,眼中爆出驚人的光芒。
多么令人渴望的氣味啊……如果吞噬了祂的話,那些家伙怎么可能爭得過自己?
蘇酒安感覺心中的欲望隨著這誘人的氣味不斷增加,但她還是勉強克制住了,隨后從儲物袋里面丟出一個少女。
少女面容姣好卻極為憔悴,衣著卻是普通的灰色,款式更是劍宗雜役弟子才會擁有的。
她神情絕望,但仍用沙啞的聲音問道:“我把身體給你,你能放了我弟弟嗎?”
蘇酒安神情不變,連話都不屑說一句,將少女重重拋上岸,在少女灰白的眼神中她的手化成白骨。
清月潭回蕩著的波紋又蕩起一片漣漪。
再起來時,少女的面孔仍然枯敗如將要凋謝的花朵,但她的眼中卻是野心勃勃的冒著光,舔舔干澀的嘴唇,她看向潭水中的自己。
一圈圈的波紋扭曲了她的臉龐,隱約間似乎還能瞧見蘇酒安原本的輪廓。
突然她眉頭一皺,捏了個法訣迅速將周圍的痕跡消除,消失在了原地,徒留一串串漣漪回蕩在潭中。
就在她消失的下一秒,雷霆萬鈞之勢從天而降,以絕對強烈的殺意封鎖了那附近的土地,潭水再一次沸騰起來,炙熱的溫度將其瞬間蒸發(fā)了一部分,水位下降了一大段。
這還僅僅是溢出的一點威能,被雷電擊中的地方坑早已深不見底,唯留著黑黝黝的洞口。
一道俊美身影突然出現(xiàn)在洞口之上,赫然是安一介。
塵土飛揚,他卻不染纖塵,常年冷淡的面孔神情帶著疑惑。晚風徐來,吹不動他的身子也吹不到潭水。
劍宗多次被人入侵,結界及老祖卻都沒感應到,眾小世界的實力皆已成型,和他們比起來就是螻蟻,但和他們同等級的世界也不可能有這般能耐。
劍宗自古多出天驕,雖說大部分都是劍修,但其他行業(yè)的天驕也從不缺少,這護宗大陣傳說是劍宗飛升后的陣道大能特地設下的,下界可以說絕對無敵,雖不排除有能人異士的可能性,但安一介還是更愿意相信是上界人所為。
他們宗在下界厲害,但在上界眼中卻是馬馬虎虎,有什么可圖的?難不成宗內還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安一介不排除這個可能性,他資歷畢竟不夠,長老還不是很放心他也很正常,而且他本來就是被推上來的。
他感覺到擺在自己眼前的是一團稠密的濃霧,無數(shù)的彎彎繞繞被吸入只會讓他感覺到窒息,縱然是別人眼中的大能,在面對更強者時也只能就此放棄。
最后他無法找到那人的一點蹤跡,只好揮揮手將此地復原后便離開了。
清月潭倒映著滿天星河,唯有水流變得更加激昂,洶涌澎湃,水花飛濺灑出一片月光,在水霧朦朧間,遠處的潭水卻寧靜如初,只是默默的觀看完了全程。
山雨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