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和你小叔一起去h市玩夠了。”
坐在首位的老人穿著一身灰色的唐裝,面容雖然顯得非常老態(tài),但那一雙眼睛卻絲毫沒有渾濁依舊清明。
柳彥書將筷子放下似有些不滿,劍眉微微一皺,“爺爺食不言寢不語?!?p> 老人哼笑一聲,轉(zhuǎn)手就將管家遞過來擦手的錦帕朝柳彥書的方向一扔,“你少給我來這一套,玩夠了就給我回去,少在我這里賴著?!?p> 錦帕扔在了柳彥書的肩膀上,柳彥書拿下疊好放在桌子上。
另一邊的柳文霖適時(shí)開口,“爸你這話就不對了,以前我們不來您老嫌我們不孝順,現(xiàn)在我們來陪您您又嫌我們煩?!?p> “你少給我插科打諢。”柳老爺子并不買小兒子的賬,“彥書,玩夠了就回去,和你爸媽好好說。”
“沒什么好說的。”柳彥書俊逸的臉龐上有些冷硬,礙于老人在這里才克制自己不面露不悅。
“那你為什么不想出國?”
“沒有原因,爺爺我吃飽了?!?p> 柳彥書不待老人再開口說話,抓著機(jī)會就走了。
柳文霖看了看自己父親的臉色,唯恐把火燒到自己的身上也磨蹭的想要離開,“咳,那個(gè)爸我……”
“你給我坐著!”
柳老爺子在孫子那里吃了鱉,眼神一厲就給了柳文霖一個(gè)眼刀。
柳文霖也算的上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但就怕自己的老父親,這也源于過去太混挨了不少棍子留下的后遺癥。
“彥書和他爸媽有矛盾,你這個(gè)做叔叔的不勸著還一聲不吭的把人帶到了h市!”
“我這不是想讓大家都冷靜冷靜,再說彥書從小脾氣也挺隨和的也沒看見他對哪件事上這么抗拒,你們硬逼著他干什么。”
柳文霖在柳老爺子越發(fā)犀利的眼神中越說越小聲,不過為了自己的侄子還是頂著壓力把自己意見說了出來。
“這是逼嗎!我就覺得你大哥這次做的沒錯,讓彥書出國也是為了他的未來考慮。”
柳文霖非常不贊同的搖搖頭,“爸,這就是你和我哥的思想太老舊了,雖然對于能源這一塊國外的教育確實(shí)比較優(yōu)秀,但國內(nèi)這幾年也不錯啊,像彥書這么聰明的孩子到哪都不會太差,主要還是看他自己的意愿?!?p> “你說我思想老久!”
柳文霖的臉色一僵,“不是的爸,我并不是說你,哎呀不是!我就是想說現(xiàn)在的教育最重要的是尊重孩子的選擇?!?p> 柳老爺子并不理會兒子的解釋,生氣的大手一拍桌子,“是,我是思想老舊,你思想開放!一天到晚說一大堆歪理,現(xiàn)在三十好幾了也不結(jié)婚?!?p> 柳文霖口中發(fā)苦他就知道什么事都能扯到他結(jié)婚的問題上,“又不是我不想結(jié),這不是沒有遇見合適的嘛?!?p> “那是你不定性!三天兩頭的上娛樂頭條,還整天宣揚(yáng)這是戀愛自由。你媽要是在非把你耳朵揪下來,你這是戀愛自由嘛!!你這叫渣男!”
柳文霖的臉色像是吃了一只蒼蠅一般一言難盡,“渣,渣男!爸你挺趕時(shí)髦的嘛?!边B這種年輕人口中的熱詞都知道。
“你明天就給我相親去,我看孫家的那個(gè)小女兒就挺不錯的,你們倆相處相處。”
“我今年?duì)幦“雅笥褞Щ丶?,相親還是算了吧?!?p> 柳老爺子的眼睛又是一瞪,“你是不是想氣死我。”
“我不是想氣死你,我怕明天會氣死孫小姐,因?yàn)槲椅覀兞液蛯O家結(jié)仇就不好了?!绷牧剡€試圖給自己辯解和尋找機(jī)會。
“看來我確實(shí)老了,兒子翅膀硬了也不把我當(dāng)回事了,我說的話也沒人愿意聽了。”
“去去去,我去還不成嘛。”柳文霖?zé)o奈妥協(xié)。
柳老爺子這才滿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今晚你就別回公寓了就住在這,明天一早讓小五送你去。”
小五是柳老爺子的司機(jī),說是送柳文霖實(shí)則這就是赤裸裸的監(jiān)視。
“老爺,書房有您的電話?!惫芗以谝慌蕴嵝选?p> “誰的電話?”
“對方?jīng)]有說,聽著像是一個(gè)小姑娘的聲音?!?p> 柳老爺子把公司交給兩個(gè)兒子以后,對于外界的事情就不再過問了,每天就在老宅里喝喝茶看看花溜溜鳥釣釣魚。
能聯(lián)系到他本人的沒幾個(gè),而他要是沒有記錯的話小姑娘里知道老宅座機(jī)號碼的只有那么一個(gè),還是他親手交到她的手上。
“喂!”
“柳爺爺?!?p> “果然是你,四年了這還是你第一次給我打電話?!?p> 雖然兩人的交集只有那么短短的幾天,但柳老爺子實(shí)在是對那個(gè)小姑娘印象深刻。
本就心中有猜測,這對方一出聲他就更加肯定了。
林九拿著手機(jī)躺在陽臺的藤椅上,慢悠悠的晃著驅(qū)散有些惱人的蚊子。
“沒事給你打什么電話?!?p> “怎么出了事你就找我老頭子?!?p> “這不是你自己要求的?!?p> “哈哈,你這丫頭還是這么有趣。”柳老爺子笑的十分開懷,連帶著被自己家兒子和孫子整出來的郁氣都消散了。
“說吧,有什么事?!?p> “聽說柳氏和h市宋家合作關(guān)于新能源的項(xiàng)目?!?p> “是有這么一回事,有什么問題嗎?”
“為什么寧愿損失幾千萬也不選擇和更為合適的祁家合作。”
“你這么聰明會想不到?”柳老爺子笑著反問。
“就因?yàn)槠钅暮诘辣尘?。?p> “當(dāng)年彥書被黑道綁架,柳家自然會有一些偏見,你什么時(shí)候操心起這些事情了?!?p> “宋家的一些人惹到我了?!?p> “我算是明白你的意思了,但你要明白擅自違約賠付的違約金可不是幾千萬就能解決的事,你想讓柳氏承受怎么大的損失?!?p> 林九撇了一眼臺幾上的電腦還亮著屏幕,“柳氏占據(jù)絕對主動性提供技術(shù)和宋氏合作關(guān)于新能源項(xiàng)目”這個(gè)大標(biāo)題的字樣一眼明了。
雖然林九對于商業(yè)上的彎彎繞繞不太明白,但也明白所謂的占據(jù)絕對主動性也就是所謂的霸王條款。
柳氏雖然因?yàn)閷ζ钅钠姸鴽]有和祁氏合作,但也不能讓一個(gè)原本不夠格的宋氏白白撿了便宜。
說是簽合約但合約上的條款大部分是有利于柳氏一方,以柳文霖這個(gè)狐貍的個(gè)性就算是毀約恐怕也不是問題。
“我可是你干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