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里的習(xí)俗,過年是要村里同族人聚在一起給祖先燒紙的。
有些人家里墳埋的遠(yuǎn),就在村外自家地里畫個大圈,意思意思。各家各戶的男丁在天黑后燒了紙,奠了酒,再放上幾掛鞭炮,就可以一起繞著村子,挨家挨戶拜年了。
進(jìn)門先在堂屋上香磕頭,再道幾句吉祥話,喝一二杯酒,抓上把瓜子再去下一戶。
崔憲祥和王從恩家里都是如此。
化家墳地近,所以每年過年都是由長房負(fù)責(zé)去墳上祭拜的。
這日早上,化篤誠把自家印的紙錢、往生凈土的黃紙和一些祭奠的菜果打包,交給化玨。
今年是由化玨帶著三個侄子去。
化木成騎車捎著化玨,化木生捎著祭奠的包裹,化木巖自己騎了輛車。
就要出門,化木歌也要跟著去。
“你個姑娘家去墳上做什么?”化木成眼睛一瞪,訓(xùn)斥到:“好好在家里帶著?!?p> “誰說姑娘家就不能去給爺爺奶奶上墳了?我今天還就要去!”化木歌抖著膽子在二哥面前硬氣了一回。
“老三不許捎她?!被旧f著就上了車子去追已經(jīng)走了的大哥。
“咳咳咳,那個你就聽二哥的話好好待著,三哥回來給你帶頂上的饃饃?!被編r格外怕化木生,不敢違背,寬慰化木歌兩句,也趕緊上車走了。
“誰說女子不如男?等著,我今天一定要去!”
化木歌回身拉了姐姐化木輝,求她捎自己去墳上。
化木輝也是個“離經(jīng)叛道”的,沒去過自家墳上祭拜過,又想著中午前能回來,到時候再去婆婆家也不遲,立時推了車子出門,帶上小妹去追那兄弟三人。
剩下幾個嫂嫂面面相覷,化木玫既羨慕又擔(dān)心,嘆口氣,回廚房幫母親徐穎干活。
化篤誠沒有阻攔兩個女兒,只是好笑地罵了句:“這兩個丫頭……”
化木歌人小體瘦,化木輝騎著也不算費事,沒用多久就追了上去,也不吭聲,就這么跟在幾人后面。
化木巖先發(fā)現(xiàn)了兩人,笑著在車子上擠眉弄眼。
“二姐,你不怕二哥等會兒罵你?”
“不是還沒罵呢嗎?”化木輝說。
正說著,化木生怎么一回頭看見了兩個妹妹,在車子上沒好氣地趕兩人回去。
“哪聽過嫁了人的姑娘還上娘家墳的,趕快回去,小心我等會揍你們?!被旧謬槂扇苏f。
說時慢,那時快。
化木生的車頭一個趔趄,倒了下去,使他不得不跳下來用腿穩(wěn)住。
“看吧,看吧,不讓我們?nèi)?,奶奶都把你拉下來了!”化木輝把車子停下來說。
化木生看了眼二妹,再沒說什么,騎上車子往前走。
換了化木巖帶小妹,三人跟上去。
“沒想到二哥一個上過大學(xué)的高中老師這么老派迷信?!被靖栊÷曊f。
“就是,我剛才說完奶奶,二哥臉都變了。”化木輝也壓低聲音笑著說。
到了地方,化木成看見多了兩個妹妹,問:“你們兩個怎么來了?”
“來給爺爺奶奶燒紙?!被据x說,這會兒化木歌倒是有些慫了,躲著姐姐身后,暗自慶幸拉來的是二姐,不是三姐。
化玨在一旁面帶笑意看著幾人。
都到地方了,化木成也就再沒說什么,帶著弟弟妹妹們一起燒了紙錢,磕上三個頭原路返回。
不管是什么年代,過年必備問題都是那么幾個。
村里的“黃金單身漢”王從恩,本是出來躲酒的,沒想到一進(jìn)西屋就被七大姑八大姨圍了起來。
“你們從恩真真是有出息了,這么年輕就是縣上的老師了!”一個鄰居拉著王母的手說。
“就是,長的又俊,咱們村里就數(shù)他有出息。”另外一個裹著頭巾的媳婦夸到。
王母聽的是心花怒放,臉上笑成了花,還要裝作不在意,說上幾句:“你們家那誰誰誰也不錯,孝順又能干,生的孫子健康又可愛?!?p> 旁邊王從恩被一個盤腿坐在炕上的老太太拉著手仔細(xì)端詳,不時還要被摸上兩把。
“真俊,有媳婦了嗎?”
王從恩:……我想出去喝酒
“還沒有。”
周圍一聽炸了鍋,尋思著自家適齡的姊妹,要給王從恩介紹。
好在堂屋里派了個小孩來叫王從恩過去喝酒。
王從恩趕緊借著這個由頭溜了出去,屋里的女人們也沒阻攔,還有幾分耽誤了王從恩時間的歉意。
于是乎,眾人給王從恩母親介紹兒媳婦時又賣力幾分。
庭前木
最近身體不舒服,寫的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