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相擺出一副兇狠的樣子,張牙舞爪地走進花卿:“沒看出來你挺會演戲啊,下次不準叫!都把我叫老了。
花卿正笑得一臉得意,走到床邊坐下靠在床頭道:“我不是看你想了半天都沒想到怎么糊弄她嘛,再說當時也沒其他好的理由了?!?p> 阿相還是一臉兇狠,坐在桌邊倒了一點水往嘴里送。
“要不然,說咱倆是夫妻?”
花卿欠揍的說完,只聽見“噗”一聲,阿相噴了。
正想嘲笑她,視線不經(jīng)意的一掃,卻發(fā)現(xiàn)桌上濺到的水是紅色的。
花卿連忙跑到她旁邊察看。
阿相噴完后就一下子倒在了桌子上。嘴角還殘留著血水,閉上了眼睛,一副無力的樣子。
花卿嚇到了,頭皮一緊,趕緊晃著阿相:“阿相?阿相?”
他看著阿相嘴邊的血水,只感覺自己目光所及都變成了紅色,一瞬間萬物恍惚。
花卿嗓子發(fā)緊,感覺話都說不出來了。只一個勁的向阿相輸送靈力。
他慌慌的用手擦掉阿相嘴邊的血水。又手忙腳亂的拿起杯子,想找出下毒的痕跡。
卻突然聽見阿相悠悠的傳來一句“我,我是被你,氣死的。”
花卿感覺后背發(fā)涼,一種無形的黑暗籠罩著他。他聲音都顫了,聽著很脆弱:“你不能死啊,你死了我,我就。。?!?p> “哈哈哈哈哈哈。我騙你的!你怎么這么好騙啊哈哈哈?!卑⑾嘁幌伦幼饋?,滿臉調侃的看著花卿。
花卿一下子怔住了,愣愣地站在原地。末了,面無表情的收回手。一眼都沒有看阿相,直接轉身開門走人。
這下輪到阿相愣了,她看著花卿關上的門,意識到自己做的過了。
她本來只是想逗逗花卿的。
趁他不注意往水里放了紅色的粉末,這才變成紅色的。
阿相默默地坐在花卿剛才坐的地方。想著等花卿回來之后可得好好道個歉,自己真的是太不在乎別人的感受了。
只是,阿相有些不明白。
阿相眨了眨眼睛看向桌上的水杯,自己之前也逗過村里人,每個人一開始都是和花卿一樣。但知道自己被騙了之后,就哈哈哈的笑作一團,再不濟就是嗔怪阿相。
怎么樣也不會是花卿這種反應。
他為什么會這樣呢?
阿相使勁搖了搖頭,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衣服臟了。自己本來就穿著史管家隨手挑的綠色衣裙,這下又沾上了紅色的水漬。顯得非常難看。
“哎?!卑⑾嗵稍诖采蠂@了口氣。
這時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阿相又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
難道是花卿回來了?
阿相一下子來勁了,這下得好好哄哄他不要生自己氣了。
阿相趕忙去開門,一臉期待。
打開門卻見是香橘,眼神一下子黯淡,道:“香橘姑娘,有什么事嗎?”
香橘臉色有些不好,道:“三夫人找你。”
說完,小心的看了看周圍。又湊近放低聲音道:“二夫人也來了?!?p> 阿相心里咯噔一下,她倒是沒想到二夫人這么快就來了。
這一趟,怕是不好糊弄過去。
阿相臉色嚴肅,朝香橘點了點頭道:“我會小心?!北汴P上門隨香橘走了。
進門,便收獲了二夫人一個白眼。阿相默默在心里吐槽,對兩位夫人行了禮。
三夫人有些擔憂的看著阿相,阿相一笑示意她無事。
二夫人放下茶杯,眉毛一挑。左手輕輕那么一抬,就仿佛柔弱無骨的蝴蝶一般撐著了自己的左臉。食指有節(jié)奏地點著她膚若凝脂的臉。
偏著頭斜著眼看著阿相:“你便是三夫人才收的那個丫鬟?”無比傲慢,讓人很不舒服,偏偏聲音又尖。
阿相皺了下眉,恭敬的道:“回二夫人的話,正是奴婢?!?p> 二夫人笑了一下,收回手坐直了身子,抬眼看了一下正緊緊撫著肚子的三夫人,又看向阿相。
“聽說你的按摩手藝精妙,連三夫人都稱贊不已。”
阿相一聽,意識到給自己下的套來了。但是如今自己只是一個許府的丫鬟,硬碰硬只會被罰得更慘。算了,先過了這關再說,日后有的是時間揭開他與李安的奸情。
阿相福了一下身道:“奴婢之前在老家學了點,算不上精妙?!?p> 二夫人掩嘴笑了一下,擺出一副乖巧的模樣,偏著頭看向三夫人。
不緊不慢的道:“妹妹懷了身子都說她的手藝好,而姐姐近日也總覺得腰酸背痛的,身子怎樣都不爽快,不知可否讓阿相姑娘幫著姐姐按摩按摩。”
說是請求,但眼里那份狠厲讓三夫人一抖。三夫人攥緊了衣袖道:“自然是可以的?!?p> 阿相不敢放松警惕,她看著已坐在自己面前的二夫人精神緊繃。
因為二夫人是坐著的,阿相站著也不好按摩,蹲著又太不雅還不穩(wěn),只好一咬牙半跪在二夫人身后。
手上動作放得很輕,生怕弄疼二夫人,然后就會被揪著一頓罰,打手心挨板子。
哎,阿相在心里仰天而泣,自己怎么就這么命苦。
正想著,二夫人突然尖叫一聲,身子猛的一轉。
清脆的一聲“啪”,一個巴掌應聲落在阿相臉上,留下淡淡血痕。
阿相懵了,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又聽見二夫人道:“賤婢,你存心的是不是?弄疼本夫人了?!?p> 阿相一下子站起來。啊啊啊,真的是太憋屈了!但又不得不道這個莫須有的歉:“對不起二夫人!”
二夫人看了一眼被嚇得整個人都僵在椅子上的三夫人,嘴角一勾,然后伸手摸了摸阿相的臉,還好生憐惜的問道:“疼嗎?”
要不是剛才才挨了一巴掌,阿相都要被她的演技折服了。
阿相搖了搖頭,道:“不疼?!?p> 二夫人又笑了,笑得阿相毛骨悚然。
二夫人視線在她身上掃了掃,最后握著阿相的手道:“真是一雙好看的手,嘖嘖嘖,不過剛才就是這手弄疼我了。哎呀,這可怎么辦呢?”
她看了眼阿相,又低頭摸著阿相的手。這種詭異的觸感讓阿相渾身起雞皮疙瘩。
“想來定是這指甲弄的。”
二夫人放下阿相的手,不慌不忙的坐到自己位置上,又恢復了剛才那個用手撐著臉的姿勢。
“那就罰打手背吧。”停了一下又輕飄飄冒出來一句:
“打到她指甲都掉光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