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一招,你必死
“田堅!他竟然敗了?”余曼荷緊咬著嘴唇,秀眉緊蹙,冷汗順著臉頰滑落。
“烏光爪!那可是玄階低級靈戰(zhàn)技,這都打不動沈言?!”張猛驚訝之色溢于言表。他可是識貨的,一下就認(rèn)出了那招的來源。
《烏光爪》玄階低級靈戰(zhàn)技,巍峨城重量級逃犯的看家絕學(xué),曾一爪抓破沉鐵木的牢門,不知道這個田堅是從哪里習(xí)得。
但是更想不通的是,靈心境七層加上《烏光爪》,竟然都打不動靈心境五層沈言脆弱的咽喉。
震驚的還有比賽司儀,他都快從衣服中跳了出來,扯著嗓子喊道:“沈言他竟然安然無恙!”
這時回過神的市民們,已經(jīng)沒有了吶喊,只有雜亂的交頭接耳。
同時,一股股認(rèn)同沈言實力的聲音在騷動。
沈言眼睛閉著,站立在田堅身前,如同遮天蔽日的山岳一般,俯瞰著螻蟻的渺小,壓得他呼吸都要停滯。
“臭小子!”
田堅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本來這一擊是準(zhǔn)備將沈言的人頭割下來當(dāng)球踢,誰知道他竟然毫發(fā)無損,自己卻五指斷裂。
他曾經(jīng)是一個賊,臨死的時候被段軍師救起,不但免去了他的牢獄之災(zāi),反而看他資質(zhì)不錯,傳授世間難得一見的玄階低級靈戰(zhàn)技,這份恩情,無以為報。
這次是他接到的第一個任務(wù),讓沈言不得好死。
他以為自己終于等到報恩的機會,磨刀近十年,只待今日。
可惜,他敗了。
田堅忽然找不到活著的意義,他面容扭曲惱羞成怒,猛地從地上竄起,右手雙指如鉤,喪心病狂地挖向沈言的雙眼。
“去死吧!”
一切發(fā)生都在電光火石之間,當(dāng)人們反應(yīng)過來,已經(jīng)結(jié)束。
“啊!”
慘叫的還是田堅,他右手雙指也是不可思議的彎曲,一看也是已經(jīng)折斷。
沈言緩緩地睜開眼,清風(fēng)吹拂過來,撫摸著他的黑色亂發(fā),飄蕩著他的衣袍,卻更顯得他那立在比武臺上的身影堅韌挺拔。
他看著眼前因為疼痛而蜷縮成一團的田堅,微微一笑,問道:“打完了嗎?”
賽場上終于有人按捺不住心中的澎湃,大聲喝彩!
巍峨城是軍民合一,骨子里都是血氣方剛的男兒,崇拜的就是力量,特別是這種壓倒性的如同戰(zhàn)神出世的力量。
男人的陽剛之美在這個叫沈言的男子身上顯露無疑,本來剛剛看衰他的人,正在迅速黑轉(zhuǎn)路人,繼而又成為了他衷心的粉絲。
矮胖士兵都被這強硬的姿態(tài)所點燃,他不禁原地舞了一套虎虎生風(fēng)的槍法,大喝一聲砸碎地面。
“我兄弟真的太強了!”他把長槍咚的一聲立在地上,緊握著拳頭,興奮地說道。
芊芊眼里有藏不住的喜悅,她嘴巴一撅:“哼,那是當(dāng)然!”
“仙子姑娘,你家相公也太強了吧!”
“田堅竟然也絲毫不是對手!”
芊芊臉都紅到耳根子里,嬌斥道:“呸!他才不是我相公,他只是我的小跟班!”
“不是?這襁褓包的不是你們兩的孩子嗎?”
這話讓芊芊十分惱怒,她一把將布袋扯開,氣洶洶地說道:“大娘,你看清楚了!這是只老虎!是老虎!”
“我之前聽到,你孩子他爹還叫他大寶?”
“老虎就不能叫大寶了嗎?!”
“仙子姑娘,是我們誤會啦!我說你這么美麗的仙子,那小子怎么能配得上呢?”
聽到這里芊芊臉色才稍稍好轉(zhuǎn),她把頭一昂,趾高氣揚地說道:“哼,這還差不多!”
這劇烈的震動,讓襁褓之中的小老虎從夢中醒來,它閉著眼睛用頭到處蹭著布袋的邊緣,嘴里“哇啊嗚”“哇啊嗚”的輕聲叫著。
這一幕被高瘦的守衛(wèi)士兵遠(yuǎn)遠(yuǎn)的看見,他沉思了一會兒后,轉(zhuǎn)頭進了府內(nèi)。
比武臺上,巍峨城十人都面色凝重,雙腳似乎被定在了地板上一樣,一步都挪不開。
沈言俯瞰著田堅,道:“你還有更強的招式嗎?”
田堅低著頭默不作聲,臉色蠟黃,汗如雨下。
“沒有就滾吧!”
五個字如同一根粗木棒槌,重重地?fù)粼谔飯孕睦锏墓纳稀?p> 他不甘心地抬起頭,看到沈言逆光俯視著自己,陰影都已經(jīng)把他團團遮住,仿佛掐死他不比掐死一只螞蟻更難,頓時忍不住內(nèi)心發(fā)顫。
“滾!”
沈言又低沉的喝聲,讓田堅從失神中驚醒過來,他怪叫著爬了起來,跌跌撞撞地沖下比武臺,撥開人群,逃向遠(yuǎn)方。
沈言挺直了身子,冷眼望向比武臺其他的人,眾人如同被電擊一般,心神一顫,脊背冒汗。
“你們呢?”
眾人如夢初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搖了搖頭,向沈言一抱拳,垂頭喪氣地走下臺去。
此時,臺上只剩孟大壯一人!
將軍府內(nèi)。
“什么?!田堅烏光爪都出了,還是敗了?!”段軍師一臉的難以置信。
“據(jù)士兵來報,千真萬確...”
“廢物!”段軍師勃然大怒,用力地拍著輪椅上的虎頭,“真特么是個廢物!”
他皺眉腦子飛快地運轉(zhuǎn),又沉聲問道:“老陳和老王那邊怎么樣了?!”
“已經(jīng)準(zhǔn)備妥當(dāng)?!?p> “你之前不也說準(zhǔn)備妥當(dāng),現(xiàn)在呢?!”段軍師狠狠地瞪了黑甲士兵一眼,“去,把沈言的所有信息再去告訴張猛副將,其他人隨我去見余將軍!”
“是?!焙诩资勘p手一抱拳,退出大殿。
“靈蹤村,靈蹤村,哈哈哈!”段軍師摸了摸胡子,放聲大笑。
回到比武臺,孟大壯也在心里嘀咕,對方明明看著是個靈心境五層,卻有著意想不到的實力。
他想著比賽前,段軍師笑里藏刀的交代他的話。
“這里是五十萬凡靈石,我放你出牢,沈言和那女的都必須要死,你人也重歸自由,否則…你自己清楚!”
“怎么辦?”孟大壯心里萬般后悔,后悔把自己的性命給堵上。
這樣的銅墻鐵壁,自己怎么才能把他殺了?
沈言冷冷地說道:“說呀,你剛剛不是很跳嗎?怎么不說了?”
這等威脅更是讓孟大壯心在打鼓,因為他最擅長的是防御,而不是進攻,田堅那一手《烏光爪》不會比自己差到哪里去。
“小言言!”
臺下傳來芊芊的聲音。
沈言扭頭去看,只見芊芊玉手高舉,伸出一根食指,喊道:“一招解決他!”
“一招解決我?”孟大壯不由得發(fā)出一陣?yán)湫Α?p> 他在巍峨城里靠著一身銅皮鐵骨橫行數(shù)十載,除了余山將軍,沒有一個人有資格說出這種話來,這個小小沈言竟大言不慚?
“對,一招,你必死!”沈言冷冷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