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圖謀青霄堂
幾招試過之后,余夏心情大好。
“盜天無痕”真種比他前世所得的血河真種不知強了多少,短短時間內(nèi)就能完成蓄氣筑基,幾招吸髓爪使出,毫無晦澀之處,強的近乎不講道理,不愧大道真種之名。
唯一遺憾的是,氤氳紫氣實在太少,經(jīng)過這番修煉后,已經(jīng)難以為繼。
余夏將心神投入“盜天無痕”真種,發(fā)現(xiàn)真種里面的氤氳紫氣,幾乎已經(jīng)耗盡,只剩下淡不可查的一絲,即使提取出來,對他的修為也沒什么增益。
“倒是可惜了……”
余夏微微嘆了口氣,不由想起殷文秀來。
若是殷文秀不那么著急作死,晚死幾天動手,倒可以給他提供不少氤氳紫氣,可惜死的太早,倒是白殺了。
“下一步,又要如何?”
余夏斂起一身真氣,一屁股坐在樹樁旁邊,思索下一步要做什么。
“盜天無痕”真種是大道真種,運用起來并不簡單。
這真種要說強,強到近乎不講道理,但要說弱,也確實夠弱,無論是平日修行,還是與人交手,都發(fā)揮不出半點用處。
要想用好這枚真種,唯一的辦法就是不斷改變未來,從而獲取大量的氤氳紫氣。再以這些氤氳紫氣提升修為,與人交手時以境界壓人,或者多修煉幾門強橫武道,走以力壓人的路子。
但無論如何,要用好這枚真種,都要多加籌謀才行,不像陸假仙、韓湛他們只要挖掘真種本身的潛力就夠了。
“要改變未來,又要從何處著手?”
余夏抬頭望了望凌霄峰,略微沉吟片刻,又輕輕搖了搖頭。
以他對未來局勢的把握,要在劍氣凌霄樓里攪風(fēng)攪雨,改變局勢并不為難,甚至可以說很容易,但卻與他的另一個目的沖突了。
要是他沒記錯的話,數(shù)月之后,有人會從劍氣凌霄樓中盜取三大傳承之一的“五雷真經(jīng)”,這是他在外景層次之前,提前接觸到五雷真經(jīng)的唯一機會,絕對不容有失。
現(xiàn)在出手改變未來容易,但若因此影響到接觸五雷真經(jīng)的機會,那就得不償失了。
“但若不在劍氣凌霄樓的話,暫時也沒機會離開,除非……”
余夏的目光微微一動,落在凌霄峰的西南一角上面,那里駐留著劍氣凌霄樓五大堂口中最為特殊的——青霄堂。
青霄堂與其他堂口不同,既是樓中一個堂口,也是群星殿在設(shè)在凌霄峰的分部,與天外天數(shù)十家無上級武道門派一起,共同對諸天萬界進(jìn)行監(jiān)管,共同維護(hù)神宵天庭對諸天萬界的管轄。
在青霄堂中有一座穿行諸天的法陣,只要手持令牌,就可以憑借這座法陣前往諸天萬界,執(zhí)行群星殿派發(fā)的各種任務(wù)。
諸天萬界無窮無盡,不知有多少小千世界分布其中,對于這些小千世界來說,天外天的降臨者就是天外來客,做的任何一件事情,都在此方世界原本設(shè)定的天道之外,會改變這方世界的未來。
若能通過青霄堂,進(jìn)入一方小千世界,那么只要想想辦法,就不難積攢氤氳紫氣,比在劍氣凌霄樓里強得多。
不過,余夏知道這件事并不容易。
青霄堂確實會給樓中弟子派發(fā)任務(wù),而且獲取任務(wù)的門檻并不高。
這是因為神宵天庭經(jīng)歷過域外天魔入侵之后,實力大為折損,已經(jīng)無力統(tǒng)轄諸天萬界,只能與天外天諸多武道大派聯(lián)手組成群星殿,一起對諸天萬界進(jìn)行監(jiān)管。
故此,群星殿不斷會有任務(wù)派個各個分部執(zhí)行,并且在任務(wù)完成之后,還有不錯的報酬。
在劍氣凌霄樓中,青霄堂的人手并不算多,想要完成這些任務(wù),僅憑堂中長老、弟子根本不可能,只能將任務(wù)發(fā)布出去,由門中其他堂口的長老、弟子分別領(lǐng)取。
可惜按照劍氣凌霄樓的規(guī)矩,想要領(lǐng)取青霄堂的任務(wù),至少也要是內(nèi)景層次的正式弟子,而且要通過青霄堂的考驗。
余夏此時才剛剛完成接引真種儀式,且不說他還不是正式弟子,就算他是正式弟子,也無法解釋修為如何能突飛猛進(jìn),竟在短短時日內(nèi),完成蓄氣筑基。
“想要光明正大的走進(jìn)青霄堂是沒希望了,只能在別處打主意……”
余夏閉上眼睛,腦海中一一掠過青霄堂幾位長老的模樣,隨即又搖了搖頭,這幾位長老都不是容易對付的,想要在他們身上打主意,那是難上加難。
“除非……”
余夏腦海中猛然浮現(xiàn)出一個身影來,忍不住喃喃說道:“要是能說動這個人,或許還有幾分機會……”
……
又是一個清晨。
淡淡的薄霧在晨曦中漸漸化開,高大茂密的松林呈現(xiàn)在陽光之下。濕冷的霧氣化作晶瑩剔透的露水,壓彎了一支支青翠欲滴的枝丫,枝丫隨著晨風(fēng)不斷點頭,就像在佛前行禮的小沙彌。
松林前方不遠(yuǎn),有一條潺潺溪流,潔白的水花發(fā)出悅耳的聲音,給寂靜的清晨帶來一絲活力。
溪流上架著一座窄窄的竹橋,也不知是誰搭的,雖然只有幾根竹子,卻意外的精巧結(jié)實。
晨霧之中,一名綠衣少女從遠(yuǎn)處走來,手中握著一根青竹竿,輕快地走上竹橋,從橋的另一端來到松林前面。
少女穿這件淺綠色的衫子,一張瓜子臉,睫長眼大,皮膚白皙,容貌十分秀麗,身材苗條,弱質(zhì)纖纖,腰間緊緊地系著條深綠色腰帶,更顯腰肢纖細(xì)。
綠衣少女來到松林前面之后,從袖子里掏出一個小小的白瓷酒壺來,放在河邊一塊大石頭上,轉(zhuǎn)身向松林中大聲喊道:“袁公公,我來了,帶了你最喜歡的醉清風(fēng)!”
話音未落,就見松林深處刮起一陣大風(fēng),將千百棵松樹盡皆吹得不斷點頭,一道朦朧白光隨之而至,由林子深處驟然射出,如電一般落在大石頭前。
這道白光在遠(yuǎn)處看不清楚,直到停頓下來,才露出真實面目,原來是一頭三尺余高的白毛猿猴。
這頭白猿通體皆白,披著一身三寸多長的白色絨毛,隨著晨風(fēng)起伏不定,看起來頗為飄逸,唯獨面部、手腳和耳朵等部位沒有毛發(fā),露出粉色的肌膚,看起來有些像人。
它站在綠衣少女身邊,不但臉上表情極為豐富,而且一雙金色眸子,更是極為靈動,隱隱間還有幽深之色閃爍而過,看起來不像山中畜類,倒像林中隱士一般。
白猿來到大石頭前,一把抓起白瓷酒瓶,拔開瓶塞,嗅了一下,臉上頓時露出欣喜之色,然后輕輕一躍,來到大石頭上,左手握住酒瓶,右手在綠衣少女肩頭拍了一記,顯然十分滿意。
“袁公公,師父把這酒看的可緊了,好不容易才拿出來的,千萬不要一次喝完!”
綠衣少女盯著白猿認(rèn)真地叮囑道。
“嘿嘿!”
白猿發(fā)出一聲輕笑,然后提起酒壺,仰起脖子,張大嘴巴,將壺中酒水如長江流水一般倒了下來,一口氣喝了個干干凈凈,絲毫沒把綠衣少女的叮囑放在心上。
“袁公公!”
綠衣少女頓時瞪大眼睛,驚訝、氣憤、無奈等表情從臉上接連劃過,最終跺了跺腳,喊道:“你再這樣下次不幫你拿了!”
“嘿嘿……哈哈……”
白猿把酒喝光之后,隨手把瓶子扔到河邊,在石頭上跳著叫了幾聲。
“啊?你說不這樣喝就不爽快?可是我看師父都是一小杯一小杯的喝著!”綠衣少女疑惑地說道。
“哈哈……”白猿又叫了幾聲。
“好吧,好吧,你怎么爽快怎么喝吧,但這個月我是不會再去拿酒了,要不師父真生氣了?!本G衣少女臉上露出無奈之色。
“吼吼……吼吼……”
白猿聞言,臉色頓時大急,連忙在大石頭上蹦了幾下,不停地叫嚷起來。
“嗯……那你好好陪我練劍,我想辦法從別的酒窖里拿!”綠衣少女想了一陣說道。
話音未落,就見她一雙大眼睛微微一眨,手中青竹竿如閃電一般,帶著強勁風(fēng)聲向白猿疾刺過去。
這一劍既快且奇,不但速度奇快,而且出手之際沒有半點征兆,猝然而發(fā),出手角度也十分詭異,由斜下方直奔白猿咽喉而去,角度正在白猿視野之外。
白猿對這一劍卻似毫不在意,也不見它做出什么動作,身形就如云朵一般向后飄去。
青竹雖快,離它喉頭卻始終有一分距離,無論如何也刺不上。
綠衣少女一劍失手,但也并不氣餒,身形如電般,向前飛掠而去,手中青竹竿一抖,也如真實長劍一般,幻化出森寒劍氣,將白猿籠罩其中。
白猿喝酒時蹦蹦跳跳、嘿嘿哈哈,一副萌萌猴頭模樣,此時一動,卻顯出幾分宗師風(fēng)范來。
面對層層劍網(wǎng),手腳動也不動,身形卻隨著劍風(fēng)飄蕩,時上時下,時左時右,無論綠衣少女的劍招有多神奇,始終沾不上它一根毫毛。
“袁公公,你認(rèn)真一點嘛,再不認(rèn)真,我就生氣啦!”
十多劍后,綠衣少女忽然收回青竹竿,沖著白猿喊道,語氣中帶著三分氣惱,七分嬌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