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八
夏還未展露出它那威風的一面,正是習習涼風,吹的人好不愜意的好時候。
楊悟帶著一行人,順著人流,自融雪城的外圍起,慢慢向里城的蓮花池處走去。
第一次來融雪,自己名義上的小城,周融雪四下看什么都覺得新奇極了。
賣糖葫蘆的大爺,胡子可長可長了。
兔子糖畫很漂亮,很好吃,可惜被至秋哥叼去了一半。
哼,不怕蛀牙嗎,臭二哥!
大哥還是一如既往的厲害,什么好吃的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周融雪邊走,邊從周斂寒懷中的袋子里捏了顆梅子扔進了嘴里。
“嘶----”小小臉皺成了包子褶兒。
“真酸?!?p> 周斂寒拍掉了周融雪欲二次伸來的手,眉眼淡淡,“酸,就少吃點。”
周融雪賊笑著,雙手背到身后,悄悄的靠到了周至秋身旁,拉住了他的一截衣袖。
“誒,嫵莊?二哥,那是什么地方啊......好漂亮?!?p> 周至秋聞言,只輕瞥了一眼,便伸手將她抱入懷中,捂上了眼睛,快步離了那處。
紅粉雕樓,輕紗慢蕩,由自己這流連風月場的經驗,一眼便可瞧出那是什么地方,那等污穢之地,可不敢讓小雪兒瞧見了。
周融雪嘟了嘴,“二哥,你神秘個什么勁兒?!?p> 不知不覺間,幾人已至城中的蓮湖處。
“小雪兒,你看?!?p> 周至秋緩緩放下了捂著周融雪眼睛的手,將她輕輕放在地上,拉了她的手,瞧著眼前這連綿數里的美麗荷塘。
遠處繁星點點,俏月如勾。
融雪城特產的‘蘇柔柳’呈半圓形圍著蓮池,枝干細而筆直,獨有股高傲的婉約自蘊其中。
四處掛滿了精巧的紙燈,池內船舶林立,笑語歡聲,粉色的燈光自窗欞間透了出來,與這朦朧的月色交織在一起,似霧如夢,不似凡境。
“二哥,好美啊。”
周融雪輕輕拉了拉周至秋的衣袖,喃喃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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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一聲過后。
雙目緊閉,深陷夢境的季恩便被送入了第三道門,‘廖風’中。
嫵莊二樓處
一紅衣少女坐在那精巧的木質圍欄上,伸手輕輕掏出脖間掛著的金鈴,再次搖了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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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鈴鈴鈴.........”
洛斯柳頭痛欲裂,是那金鈴聲,扶住身旁一物,踉踉蹌蹌的先行直起了身子。
眼前一片模糊,堪堪將眸子瞇成了條縫兒,打量著四周的一切。
待瞧清楚后,猛的便挺直了脊背,警惕起了四周的響動。
只見四處飛沙走石,朦朧一片,一眼望去漫天遍野的盡是黃沙,唯有幾顆半死不活的樹,零星的在黃沙的深處落了幾顆。
“這,又是何處?!?p> “嗯?手下,為何這般的軟?”
僵硬回了頭,洛斯柳瞧清楚了剛剛扶自己起身的那物。
一大片白嫩嫩,俏生生的皮膚暴露在空氣中,這般瞧著,應是脊背吧。
仔細其上,光潔細潤的色澤,應是女子的肌膚沒錯了。
洛斯柳愕的紅了臉,還不待他轉過身去,便發(fā)現了不對勁之處。
面前這對著自己微微拱起的背部,初瞧著,并沒有什么問題。
只這,總覺得不對勁兒。對,對了!
是骨頭!
這骨竟格外的大,全不像女子那秀氣瘦削的脊背。
也------不像是人類的骨頭。
惡寒陡起,洛斯柳提起腳尖,輕輕將那東西翻過了身。
“靠靠靠,我佛慈悲,我佛慈悲,我佛慈悲.........”
只見翻過來身的不是一面容姣好的女子模樣,竟是一猴子的白骨。頭皮處縫上了烏黑的長發(fā),脖子以下由那獸骨包著的是完整無缺,潔白似玉的人皮。
洛斯柳低著頭,飛快的后退幾步,腳跟處踩上了一柔軟的物體,嚇的他怒罵一聲,又是蹦開了幾米遠。
“啊,嘶--------”
聽見聲音,洛斯柳愣在原地,表情凝固了一瞬。是,是人?
待那白生生的臉自黃沙堆里鉆出來的時候,洛斯柳眉頭一跳,微微一笑,幾步上前扶起了他。
“千兄,感覺如何?”
千嫡修瞧了瞧四周,疑惑的望向洛斯柳,“這是何處?我只記得一金玲聲過后,我便失去了知覺?!?p> “嗯。嗯?金玲聲,嘶-----頭怎會這般疼,好像,之前我在一個黑漆漆的地方,有人捆住了我,四下吵極了。洛兄,你有感受到過嗎?”
“嗯,你別說。我好像也去了那么個地方,黑漆漆的,是不是還有凌厲的破空聲自耳畔劃過?”
“是的,那定是沒錯了?!?p> 洛斯柳眨著眼睛,正心底暗樂。
那黃沙堆里又爬出來一人?!八沽??!?p> “嗯?頌之。”
洛斯柳走到郎頌之身旁,雙臂使力,拉出了郎頌之的半個身子。
“譽兒呢?”
郎頌之微低了頭,向著懷中笑道,“在這兒呢?!?p> 洛斯柳輕嘆口氣,還不待他動作,千嫡修上前一步,自郎頌之懷中接過了洛譽兒。
“譽兒是我的未婚妻,就不勞煩頌之兄了?!?p> 郎頌之只是稍微緊了緊眉,沒有說話,低頭自己從沙堆里爬了出來。倒是洛斯柳黑了半張臉,自千嫡修懷里抱過了洛譽兒。
“我是她哥哥,男女有別,還是我來好些?!?p> 洛斯柳早早便不贊同這場婚事,雖說千家這幾年如日中天,隱隱有成為三世族之首的架勢,與譽兒倒也門當戶對。
可他就是瞧不上千家眾人的做派,囂張跋扈,全然沒有傳承百年的大家族的氣韻。
還有那千家家主,千嫡修的父親。
更是個不折不扣的奸佞小人。
這樣的環(huán)境,譽兒嫁過去能幸福嗎?
還有千嫡修這人,這目中無人的騷包性子早晚引起事端。這婚,還是早退了好,偏爹在這件事上頑固極了,說什么都不肯聽,明明最屬他疼譽兒。
想到這里,洛斯柳微微嘆氣,轉頭望向郎頌之。
“頌之,這鬼地方,你怎么看?”
郎頌之低頭思襯一番后開了口,“這應是第二個幻境了,瀾青,落紅。我想,恐怕是左小姐入了那門內,已觸發(fā)了這城內的陣法了?!?p> 郎頌之抬頭瞧著天空中亮的灼目,刺的人腦袋發(fā)昏的太陽。
“恐怕,這陣的關鍵在于那位左小姐了。還記得我們是如何入得這陣法的嗎?”
“如何入得?”
郎頌之低頭沉思,突然想到了什么般的,猛的便開了口。
“是了,與那女童也脫不了干系。尤其是那脖間的金玲,更是個關鍵,那定是觸發(fā)陣法的媒介!”
“我沒猜錯的話,初陽那道門內便是這陣的陣眼所在?!?p> “初陽?那門不是進不得嗎?”
郎頌之微微瞇了眼,“待那位左小姐將那四道門闖完后,那門能否關的住,閉的緊也就難說了。”
“啊----什么東西!?。 ?p> 郎洛兩人正聊到深處,忽聽千嫡修一聲慘叫,忙拔了劍,沖了過去,只見那剛剛獸骨縫皮的怪物竟動了起來,四肢并用,爬的飛快。
四下也不知從什么地方,也涌出了許多這樣的怪物,團團圍在了千嫡修身旁。
已有兩只撲在了千嫡修的大腿上,先是狠狠撕咬著千嫡修華貴的墨色錦袍,到那衣袍已破破爛爛,便不自覺的咧開了嘴。
那神情倒是有那么幾分勝利的愉悅在其中。
空蕩蕩的眼窩處燃起一絲幽火,牙齒尖銳極了,泛著森森寒光,低頭,狠狠咬在了千嫡修的大腿處。
郎頌之抬劍,劍芒閃過,砍在了那怪物的后頸處,皮肉綻開,白骨顯露,竟是一絲血跡也無。
更令郎頌之幾人吃驚的是,那綻開的皮肉竟飛快的又黏在了一起,絲毫瞧不出方才經歷了什么。
那怪物受了這一劍,轉過了頭,直直撲向了郎頌之。
洛譽兒在旁悠悠轉醒,瞧見了這混亂的局勢,也不做耽擱,提劍便加入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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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雪城
今天是二月初八,周融雪的笄禮。
自周融雪第一次來這城中的蓮池后,便喜愛極了,將自己人生中,最為重要的笄禮也放在了此處。
“誒,今兒是咱們城主的笄禮?!?p> “是嘛?哎呦,嘖嘖嘖,不愧是周家,瞧這大手筆。為了那滿池的蓮花,竟將這暖玉石鋪了個整岸進行催生。啊,阿嚏!”
“這打哪來的柳絮兒?!?p> 那人抹抹了鼻子,后退幾步,旁邊那人一把將他拽回了原位。
“別退了,瞧,城主出來了?!?p>
密密麻麻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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