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謀劃越獄
“不愧是知曉如何能找到詭異物件的人?!苯恍闹邪档?。
隨即她又想,策劃越獄這種天方夜譚的事情,在死人獄這種地方做得到嗎?
“江姐姐,你倒是說啊,最后一個步驟我該怎么做?”姚千月看著手中的靈爆,總覺得一個拿捏不穩(wěn)妥,就要在手中爆裂。
“由于靈氣反復(fù)摩擦此時已具有一定的粘合性,對于初學(xué)者而言這種粘合性是很難甩脫出去的,所以最后的步驟就是將靈爆做到隨時可與自身隔離的狀態(tài),一般來說只要勤加練習(xí)很快就容易掌握?!?p> 她說這番話時視線就沒離開過姚千月,生怕眨眨眼的時間又叫他凝聚出一道小型靈爆。
“粘合性嗎......”
姚千月喃喃道,低頭看著手中一團濁白的靈氣,緩慢試著做到如江倩所說,試圖將靈爆與自身做到隔離,借此將靈爆甩出去。
可惜的是,十多分鐘過去了,江倩也沒見姚千月成功完成一次靈爆。
相比較于最初,他的手法卻愈發(fā)嫻熟。
看得出姚千月學(xué)會靈爆之術(shù)是遲早的事,江倩一把拉停他,盯著少年的灰眸道:“你想要知道的、想要學(xué)習(xí)的我全部都給你了,當(dāng)下也無其他人在場......”
后面的話她沒有說,只不過話都說道這份上了,姚千月也不可能聽不懂。
組織了一會兒說辭,他道:“倘若你是問我可不可以大規(guī)模找到死人獄里面被法陣藏匿保護起來的詭異物件,這個答案我能篤定的給你回答?!?p> “可以?!?p> 江倩臉色一喜。
還不等她將后續(xù)的疑問說出來,姚千月又說道:“假如你心生好奇想問我為何有這個能力,我只能告訴你我從小與鬼長大,因而對一些邪祟之物較為敏感?!?p> 女子點頭,她也不去問破解法陣一說是怎么回事。
問了也未必就是真話,況且機緣這東西,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曾撞見過,有的人把握住了,有的人追悔莫及。
見她示意自己接著說下去,姚千月側(cè)目看了一眼鬼影。
剛才的借口便是鬼影編造的,不過據(jù)它所說此類人確實存在。
“越獄,我是認(rèn)真的?!?p> “但我一個人絕對做不到,而是需要你和整個死人獄里一千多名囚犯的力量,我會密謀尋找到大量物件,在這過程中需要很多人手來替我打掩護,避免被上面的人發(fā)現(xiàn)。”走近她身旁,姚千月猶如耳語呢喃道。
“你是想讓一千多人里面的大部分人都持有詭異物件,讓所有人都憑借詭異物件增加的力量來提高越獄的可能性?”她很聰明,一下就猜到姚千月的想法,江倩忍不住道:“這能行得通嗎?先不提實力尚未明確的獄長嚴(yán)陽云,在那深坑面的上四百余盔甲守衛(wèi)便是一樁難事?!?p> “就算你說服了我,你有把握說服其他兩人?”
那兩人自然說的就是把他打傷的曹子浩和曾有一面之緣的廣鴻玉,他們二人于江倩皆是死人獄三大頭兒之一,手底下有眾多囚犯追隨。
姚千月想要越獄,就不能沒有他們的支持。
否則光是挖出大量物件這一關(guān)都過不去。
“那你以為我就說服了你嗎?”姚千月忽然道。
“什么意思?”江倩疑惑了。
“我僅僅讓你知道我有可以找到大規(guī)模物件的能力,并且只是提出了一點切實可行的方案,你稍加思索便沒有絲毫猶豫的答應(yīng)了,這是為什么?”姚千月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是反問道。
“因為死人獄作為天陰鎮(zhèn)最為重要的地方,其原因就在于有著許多數(shù)量的詭異物件提供向它的統(tǒng)治者,所以死人獄歷來都是重兵把守,管理森嚴(yán)。在這里死了人不是什么大礙,但若是有人逃了出去,獄長首當(dāng)其沖領(lǐng)受重罰;若是物件走漏出去,更有可能有性命之憂。”待在這又腥又臭的死人獄很長一段時間了,江倩把所知道的如實相告。
“如果沒有我找到物件的能力,你們也根本沒有任何逃生的希望,我相信你們其中大部分人寧愿是爛死在這兒的。但可惜他們那些統(tǒng)治者低估了人性,一旦處于地獄的人們看見渺茫的希望,即便是微乎其微、九死一生的機會,都會像沉船的人握住救命稻草一樣不肯松手。更別提死人獄這種連鬼都不想待的地方了?!?p> “所以與其是我說服了你們,倒不如說是你們自己說服了自己。”
“若另外兩人不答應(yīng),只能說是他自身有毛病,也許得了什么絕癥吧?!?p> 姚千月笑著說道。
江倩注視著他,沒有再開口說話。
亦未問他,關(guān)于將他打傷成這幅模樣的曹子浩,他的內(nèi)心究竟是怎么想的。
而關(guān)于越獄的謀劃,是在撞見鬼影之后的當(dāng)天就誕生了,那時姚千月內(nèi)心無比惦記著左丘嫻的安危,只是受困于此無能為力。
坦白講,倘若時間不這么匆忙,給姚千月多一點時間來布置大局,他有把握能將此次越獄概率再提升兩成。
即便他等的及,左丘嫻卻未必等得及。
這才是讓姚千月稍微有了點實力與底氣,就欲搏一搏強行逃離死人獄這一危險性極大做法的根本原因。
三天,姚千月和江倩完善越獄方案時,他要求最遲三天之內(nèi),將這條消息暗里傳開來,讓每一個囚犯都參與進來。
預(yù)計七天后越獄。
也就是說,在這段時間里,死人獄一千多人都需要做到團結(jié)一致,配合姚千月找出眾多物件,在合適的契機下發(fā)動暴亂。
但若是沒有相對好的機會,那么只能強行越獄了。
更何況,姚千月其實還有一張誰也不知道的底牌在手上。
他環(huán)顧四周,光禿禿的地面一片荒涼,小坑洼里積蓄的污水還未干涸又被一抹殷紅激蕩開來,褐色或黑色物質(zhì)的巖石坐落各處,刨了許久的泥土也未見物件蹤影,失神跪著的人旁邊堆積了一個小山堆——若他至今天還未找到一個物件,明天將被處以死刑。
凝目一看,那個人左臂已是空蕩蕩的。
不僅如此,放眼死人獄周遭,僅有一臂者更是多如牛毛。
就連一些修煉者也不例外。
白日里常吵鬧,相互看誰都不順眼,一言不合就起沖突。
斗個半死,或干脆就是你不死我不休,這種事在早已麻木的囚犯人眼里,是很稀疏平常發(fā)生的小事了。
這里沒有多余的感情。
有的只是無盡冷漠與冰冷。
不過夜晚卻并非如白日那樣鬧騰十足,相反是一種毫無生機的寂靜。
那種安靜的氛圍無比詭異,倘若他們之中若非是有人睡覺會打鼾聲,黑暗里誰也不會想到這里居然有一千多活人睡著。
他們一動不動,睡姿千奇百怪。
腦海里卻大都想得一樣。
思念,是他們還唯一未被磨去的情感。
想獄外的妻兒、老娘。
想已不知身在何處一紙婚約的青梅竹馬。
想一些可使他們在這種惡劣環(huán)境下仍可感到點點溫馨的微弱光芒。
死人獄的夜里,任何一人都不愿打破這死寂。
夜是脆弱心靈的寄托。
高胖子鼾聲很大,姚千月坐在茅草鋪子上,久久無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噢,對了。先古時代沒有靈爆這道功階嗎?為何鬼影你竟搖搖頭,讓我去跟著江倩學(xué)呢?”
“靈爆這么低級的靈術(shù),我實在是不愿意浪費口舌。”
嗯,說得在理。
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