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解救唐僧
院子里已是深秋,槐樹葉子已經(jīng)片片脫落,留下一片冷清,怪不得古人常有悲秋之詞,但在悲涼之中看到轉(zhuǎn)機(jī),在逆境之中鼓舞斗志,才是生命的蓬勃之道。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勝春朝,晴空一鶴排云上,便引詩情到碧霄?!憋h兒不知怎的想起這首詩來,脫口而出。
話音未落,一個魁梧的身影從院外走進(jìn)來,一邊鼓掌,一邊喝彩,來人正是林炳燁。
飄兒見了他,頓時拘謹(jǐn)起來。
屈膝忙行禮,“王爺怎么來了?昨天,謝謝啊”,
林炳燁怔怔地望著飄兒,“跟誰客氣也不必跟我客氣。你還好吧?”
自從看到飄兒的本來面目,他幾乎入魔般不顧一切的想占有飄兒,甚至兒子降生的喜悅也沒有沖淡他對這個女孩的貪戀,他一邊沉淪于自己的愛慕與思戀,一邊愧疚于自己對妻兒的無情。
飄兒躲開他的目光,看向那個老槐樹,調(diào)整了一下呼吸,故作輕松地說,“好得很,現(xiàn)在能跑能跳。”
她觸到口袋里的玉佩,觸指生涼。是時候了斷了,她對自己說,
她拿出玉佩,對著太陽,瞇眼裝作看成色,漫不經(jīng)心地說“公瑾送我這個東西,也不知是什么等級,我也不會看,師傅幫我掌掌眼呀?”
林炳燁在飄兒拿出玉佩的一刻眸子便猛地收緊,他認(rèn)得這是太子隨身的雙龍玉佩,價值連城,世間只此一塊,居然送給了飄兒,他意欲何為?又聽得飄兒直呼太子公瑾,剎那間有如置身冰窟,身體止不住地微微顫抖,他拼命握拳壓抑住自己的憤怒和醋意,冷冷地道“本王還有事,改天再說吧?!?p> 正當(dāng)他大步流星跨出門去之時,跟正慌忙跑來槐香居的素月撞了個滿懷,怒道“好蠢東西,怎么這么慌張!”素月被王爺要吃人的表情嚇壞了,又急又怕,哇的一聲哭出來,邊哭邊說,“王爺,飄兒姑娘,快去看看王妃,娘娘她,她暈倒了!”
“什么?”林炳燁吃了一驚,最好的侍從,最好的乳娘,最好的嬤嬤,怎么還弄成了這樣?他懊惱地快步前行,
此時一個身影從他身后直沖過去,一邊沖一邊穿外衣,小翠跟在后面叫苦連天,
“小姐,還沒拿面紗!”林炳燁搶過面紗,本以為幾步便跟上,那飄兒也不知哪來的力氣,跑得飛快,逼得林炳燁施展輕功,才追上飄兒,攔下她給她把面紗戴好,
飄兒大力將林炳燁推開,林炳燁沒留心,被推了個趔趄。
飄兒一步跨進(jìn)王妃的院子,推開房門,早有太醫(yī)和嬤嬤圍在那里,瑾瑤面色蒼白,雙目緊閉,汗水淋漓,
林炳燁隨后趕到,責(zé)問眾人,太醫(yī)忙道,“娘娘生產(chǎn)完氣血兩虧,屋內(nèi)炎熱,現(xiàn)在恐有些虛脫,”嬤嬤卻說,“月子里不能見風(fēng),見風(fēng)會得月子病,產(chǎn)婦恐怕是驚了風(fēng)才會這樣?!?p> 兩方爭執(zhí)不下,飄兒早已給瑾瑤掀開了被子,“哎我說這個小姑娘,不要亂來,小心王妃著了風(fēng)?!币粋€嬤嬤上前阻止飄兒,
“給我走開,產(chǎn)婦這是中暑了!”飄兒心道,封建迷信害人不淺,你這邊都暈了,他那邊還撩妹呢……
“簡直胡鬧,這天一天冷過一天,哪來的暑氣?”老嬤嬤對飄兒的“胡言亂語”很生氣。
“這位姑娘所說不錯,娘娘的癥狀跟中暑很像?!碧t(yī)反駁。林炳燁何等聰明,看這形勢心里明白了八九分,“都別說了,聽飄兒姑娘調(diào)度?!?p> 飄兒算是拿到了尚方寶劍,忙命把被子掀了,被子褥子和瑾瑤身上全是汗,被子褥子讓下人拿去洗,重新都換薄的,再給瑾瑤換上一身厚度合適的衣服,撤掉火盆,讓她靠在王爺身上,輕輕扇風(fēng),瑾瑤在林炳燁懷里逐漸醒轉(zhuǎn)來,又喝了些淡鹽水,瑾瑤醒來第一句話便是“熱煞我也?!?p> “王妃受苦了”林炳燁輕聲說,摟了摟瑾瑤,“能為王爺生兒育女,瑾瑤死也甘愿?!辫幧钋榈乜粗鯛敚?p> 飄兒將頭轉(zhuǎn)向一邊,看看屋內(nèi)還有什么好忙的,強(qiáng)迫自己去拾掇拾掇,不吃這口狗糧。
“飄兒過來,”瑾瑤要飄兒坐在床邊,“好飄兒,都怪我當(dāng)初沒聽你的,你不在,什么都亂套了?!?p> “有時候真覺得,我就是孫大圣,你就是我要保的唐僧,我一不在,就有妖魔鬼怪來害你。”飄兒嬉笑自嘲。
瑾瑤笑道“什么孫大圣,糖僧鹽僧,又是什么新話本嗎?改天可要好好講給我聽?!辫幭肫饋硎裁此频?,不好意思地對林炳燁說,
“王爺,您先出去,我有話跟飄兒說?!绷直钜姥猿鋈?,瑾瑤吐了吐舌頭,
“飄兒,我好多天沒洗澡,身上頭發(fā)上好大的味兒,我怕熏到王爺,幫我洗澡好嗎?”
“好的,保管給你洗得香香白白,讓你夫君滿意?!?p> “死丫頭,看我不撕你的嘴。”
飄兒望著瑾瑤,覺得十分對她不起。她生產(chǎn)后虛弱,自己還和她的夫君噯曖昧昧,實(shí)在太婊了……
希望這次玉佩事件,能跟他徹底劃清界限吧……
云霧繚繞,熱氣騰騰,飄兒幫瑾瑤洗澡,感覺悶了,便隨手將面紗拿下來,放在一邊,瑾瑤轉(zhuǎn)頭見到飄兒的臉,
“咦,你怎么變樣了?這還是飄兒嗎?”瑾瑤掰著飄兒的臉,細(xì)細(xì)端詳,飄兒輕描淡寫地說,“林嬤嬤撕掉我的面皮之后便是這樣了,這毀容堪比整容啊?!?p> 瑾瑤笑了,不錯,神態(tài)舉止還是那個飄兒,“你怎么變這么好看了?我竟沒留意?!?p> 瑾瑤打心眼里為飄兒感到高興?!拔遗聡樦?,一直戴著面紗,不敢摘下來。現(xiàn)在看來,你膽子挺大啊。”
“膽子不大,怎么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月子不好好做,跑來洗澡。那幾個嬤嬤,估計(jì)下巴都已經(jīng)驚到地上去了。”瑾瑤咯咯笑道,接著說,“我從小長在深宮,一直循規(guī)蹈矩,不曾想,打破規(guī)矩這么好玩!飄兒,有你在真好?!弊詮母h兒廝混在一起,瑾瑤越來越開朗,就像變了個人一樣。
沐浴更衣之后,飄兒順手要戴起面紗,瑾瑤給她搶下來,“不要再戴著這勞什子了,你自信一點(diǎn)行不行?!?p> “我怕這臉給我?guī)砺闊?。我丑的時候就被叫妖女了,現(xiàn)在這樣還不知要給人怎么說?!边呎f邊上去搶面紗,瑾瑤將面紗舉過頭頂,嗔道“不給不給,我認(rèn)你做個義妹,看誰還敢欺負(fù)你。”
打鬧間,雙龍玉佩掉了出來,不等飄兒去撿,瑾瑤先一把拾起來,認(rèn)出是自己哥哥的隨身玉佩,櫻唇輕抿,嘻嘻笑出聲來,倚著柱子插著腰,單手提著玉佩,邊點(diǎn)頭邊說“我看,這義妹竟是不用認(rèn)了,應(yīng)改口叫皇嫂才是?!?p> 飄兒的臉紅一陣白一陣,“你看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哪兒像一個淑女娘娘,倒像是坊間說媒拉纖的八婆??鞂⑽覗|西還來?!?p> 兩人打打鬧鬧地穿好衣服出去,飄兒依舊用面紗遮面。
永王府的日子平靜而安逸,日子一天天如流沙般劃過,永王府之外的日子卻并不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