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落,騰起一道綠光,隨即一滴鮮血點在綠兒的臉上,逐漸散開,化作一株若隱若現(xiàn)的絕美的藤蔓花,從左頰眉尖一直開到脖頸,妖艷而華麗!
綠兒的前世記憶也隨著藤蔓花開漸漸重現(xiàn),睜眼間,已是雞啼拂曉……
守塵見綠兒醒來,欣喜地上前扶起:“綠兒?你怎么樣?”
“守塵?表哥?”
“嗯!我是守塵!”
“守塵,你業(yè)已成仙?”
“是!”
兩人萬般相思,一時又無語凝噎,唯有執(zhí)手相看。
“咳咳!”熾焰無語地打斷了這邊的綿綿情意,“行了!木行子既已成仙,還請先為圣仙大人醫(yī)治一下吧!”
“火行子說得有理!”三人四處看時,哪里還有圣仙的蹤影!
這下熾焰可耐不住性子了,如今五行已歸位其三,魔族定有行動。而圣仙此時仙氣耗盡,不知所蹤,若是碰上魔界中人,后果不堪設想。熾焰暗叫不好,抬腳就要出去尋。
綠兒也著急道:“守塵,我們也趕緊分頭去找吧!”
熾焰一聽,更是惱火:“你們倆就省省吧!若不是你們倆親親我我的樣子,長姐也不至于此!”
“火行子,我們——”綠兒自覺有錯,急哭起來。
“也罷!火行子速度比我們快?;鹦凶?,尋找圣仙的事就勞煩你了,我和綠兒即刻趕往五生山,為圣蓮固本守元,好護住圣仙的心脈。你若找到圣仙,就帶到五生山來,好讓綠兒為她療傷!”
守塵一番話思慮周全,三人不再多議,化作神獸各自而去。
原來,圣仙見守塵只掛心綠兒,不禁傷心欲絕,只怕再見到二人儂儂之景,便徑自默默出門。天亮時,已行至一處山腳下。
圣仙捂著胸口,只覺心痛不覺疲憊,漫無目的地沿著溪澗走著。腳下不經(jīng)意間踩了泥水,濕了繡鞋,圣仙便索性褪去了鞋襪,赤腳而行。
新草青蔥,沾著晨間的凝露,圣仙走著,濕了玉足,污了衣裙。
不知何時,飄起點點細雨,霧蒙蒙得遮了雙眼。愈走腳下愈是虛浮,圣仙終于覺得不支,軟倒下來。一時心中郁結(jié)上涌,吐出一口鮮血。
“上天果然不公!既使他無意,為何叫我有情!”
仰天長恨,淚水難止,直哭暈過去!
接連渡化、情殤心碎,圣仙此時虛弱之極,因此當土、木二仙來到五生山下,只見山上籠罩的仙氣正在一點點淡去,兩人心中暗叫不好,忙掐咒催云,正欲上山時,突見一人從天而降,乘著白光落在圣蓮池旁,兩人驚疑相視,連忙飛身上山!
只見來人一身玄色單袍,乘風之下,威嚴凌冽,黑色面具擋住了半張臉,卻掩不住眼中的肅殺之意!然而這樣一人,卻對圣蓮流露出一絲柔情,不惜以自身仙氣,蓄養(yǎng)圣蓮!
守塵不敢輕視,祭起麒麟衣,疑惑地凝著此人:“敢問來者何人,敢闖我蓮山圣地!”
來人并不回頭,運掌又加了一成仙氣:“少說廢話!還不快來幫忙!”
兩人相視一眼,看此人雖然殺意重重,卻正直剛硬,并不像有惡意之人,再加上此時的確護住圣蓮要緊,于是三道仙氣齊齊匯入蓮池。
良久后,圣蓮方減了枯竭之象,守塵和綠兒于是雙雙收了功力,來人卻絲毫不見停止的意思。守塵見他已有不支之兆,忙強行撞開了他的仙氣,又轉(zhuǎn)身扶住。
可那人面色蒼白不少,卻毫不在意,他不屑地推開守塵,徑自支撐著走到樹下運功調(diào)息。
守塵上前一作揖道:“多謝仙尊相助,仙尊耗力太多,還請讓綠兒為仙尊調(diào)氣療傷!”
他聞言睜開雙眸,瞥了一眼守塵,又看了看綠兒。綠兒上前盈盈一笑以示善意,他方才點頭同意。
綠兒掐起一段訣,盤腿而坐,雙手起落之間,匯集四方藥草靈木精華,徐徐注入來人體內(nèi)。
閉眼間,浮現(xiàn)起他經(jīng)脈仙骨,指尖點落輕撫,已為其疏通了氣血。頃刻間,來人已恢復了臉色。綠兒收卻仙氣,起身又是一笑,退至守塵身后。
“木行子?土行子?”
“正是!不知仙尊是——”
“你不必知道本君是誰!日后自會再見,本君且問你,圣仙何在?”
兩人相視一眼,自覺有愧,又不知如何答起,便做沉默。
來人望著守塵,眼中怒意騰起:
“圣仙是否危險?”
“圣蓮已救回,應無大礙,至于是否危險,還要看火行子能否找到圣仙!”
“廢物!枉費她對你如此掛念!”來人嗤鼻道,駕云而去!
如此傲慢無禮,守塵雖然奇怪卻也不惱。見綠兒上前,望著遠去的余光皺眉,便問:“綠兒?怎么了?”
“守塵,方才我為他療傷,覺得此人好些奇怪!”
“怎么?”
“他——有些不同?!本G兒凝著眉,在心中埋下了一絲疑惑。
次日正午,熱辣的陽光灼在臉上。圣仙似乎做了一個極長的夢,似乎再也醒不過來似的,夢中人頭攢動,個個狠惡如魔,忽然間卻一道白光將她帶離了夢境!
一絲清涼劃過嘴角,是水!
圣仙艱難地微微睜了睜眼,恍惚間見一位女子喚她“圣仙”,接著仍是昏迷。再醒來時,已躺在一間舊茅屋中,方才所見的女子還在身邊。那女子見圣仙醒來,忙上前扶起,然后于床前叩拜:
“水行子見過圣仙大人!”
圣仙支撐著,欣喜道:“你是守澈?你已成仙?”
“回稟圣仙,守澈如今只是溪水精靈,并未成仙!”
“原來如此,不過省了我為你解封記憶,倒也輕松許多!”圣仙下床將女子扶起,坐到床邊,“原該立即渡你成仙,只是我如今的樣子恐怕還是不行,且先送你回天界,我們再議!”
“是!逆水而上已是難做,怎敢再讓圣仙冒險渡我?”
說話間,黑風驟起!
茅屋被吹得四零八落,近千個魔族弟子如烏云般壓近,個個面目猙獰,恍如方才夢中之境。圣仙心知自己此時無力克敵,正不知如何是好時,一旁的女子已飛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