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彷佛夢幻,在刺耳的尖叫聲中,巨浪,海獸,三叉戟,如夢醒一般,一一碎裂散去。
羅恩站在黑船左舷上,久久不能忘懷,那震撼人心的場面。
“羅恩,你沒事吧?”愛瑞爾輕輕地走了過來,低聲問道。
“我當然沒事,他們,只不過大了一些而已。”
“對了,在這里有你母親梅根的消息嗎?”羅恩問道。
“沒有,自從海浪來了之后,寶石項鏈再也沒有任何反應(yīng)?!?p> “表哥——他——”愛瑞爾淡灰的眼眸,閃過一絲傷感。
“別多想了,有時候活著比死亡痛苦多了,對于他來說,這是最好的選擇不是嗎?”
“死亡,不代表著結(jié)束,活著的人,要帶著離去之人的祝福,更努力的活下去才對!”羅恩安慰了一句,走進了船艙內(nèi)。
“更努力地活下去嗎?”愛瑞爾看著遠處,眼神有些迷離。
船艙內(nèi),
“說,你們既然活著,為什么不離開這里?”羅恩問道。
經(jīng)過詢問后,羅恩等人了解到,他們是之前準備進來炸掉哈斯堡的人。
還有一些是五年前,也就是星墜1604年,參與寶物宴會的人,他們大多是鳶尾花鎮(zhèn)附近,聲名顯赫的大商人或者貴族。
之前,能夠給伊文造些麻煩的,就是一個大貴族。
與其他貴族不一樣的是,弗蘭茲是羅恩見到的第一個,有著特殊能力的貴族——這才是真正的貴族??!
在弗蘭茲被制服后,船上的人,選擇了投降。
很明顯,最強的弗蘭茲爵士,被人一招制服,他們又如何抵抗?
能夠在這樣惡劣的環(huán)境下,還能很好地活下去的人,顯然沒有任何底線,屈服于新來的強者,是最好的選擇。
如果運氣好的話,在更強者帶領(lǐng)下,他們可能會更好地活下去。
在伊文審問之下,有些人很快地就告訴了伊文弗蘭茲的秘密。
他能夠在一定范圍內(nèi)控制金屬,所以他才能如泥鰍一般滑溜。
在伊文刺向他的時候,他人為地偏轉(zhuǎn)了鋼劍地軌跡。
大部分都選擇了屈服,除了弗蘭茲。
“哼!”
“你以為我們沒有想過嗎?”
“你以為來到這里了,你們能夠安然的逃出去嗎?”
“就算你殺了我,又如何?”
“我也早就不想活了!”
弗蘭茲尖叫著,眼神中充滿著對羅恩等人的仇恨。
“逃不出去?”
“什么意思?”
伊文看了看那些屈服的人。
其中一個面色比較干凈的男子站了出來,
“老大,是這樣的,我們這幾年來,一直想著出去”
“但是,不管我們怎么走,這里仿佛無邊無際一般,走不到盡頭?!?p> “我看這里荒蕪一片,根本不可能有吃的,你們是怎么活下去的?”
“還有那些老鼠,怎么沒有攻擊你們?”
“我們都是在弗蘭茲男爵的帶領(lǐng)下,抓老鼠吃的,至于他們?yōu)槭裁礇]有攻擊我們,這個,我也不知道啊”男子無奈道。
“哼!”
“你看怎么辦?”伊文顯然不相信他的鬼話。
“放了他們吧”羅恩想了一下,說道。
.......................
巷道內(nèi),
“羅恩,你相信他們的話嗎?”伊文問道。
“你應(yīng)該也注意到了吧,他們耳朵后的鰓”羅恩沒有回答,布萊爾卻接起了話頭。
“在這里,他們或許發(fā)生了變異,變得和那些魚人怪物一般,所以那些老鼠才沒有攻擊他們?!?p> “嗯”羅恩嗯了一聲。
“我們先找出口吧”羅恩說道。
“嘿嘿,羅恩,之前我還沒有想到,但是在船上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來了?!?p> “你知道臨走前,船夫送了我一個禮物吧”伊文笑道,說著他拿出了一塊黑色方盤。
“這可是杰克的寶貝,他會給你?”布萊爾扶了扶眼鏡,看了眼伊文。
“誰知道呢,興許是看老子太帥了唄”伊文嘿嘿笑道。
看羅恩不懂,伊文開始介紹它的作用。
方盤有著一個奇怪的名字:迷失的羔羊。
它的作用也很簡單,它能夠顯示主人行動的軌跡,并且能夠指示方位。
在浩瀚無垠的大海之中,這是真正的寶物!
這意味著航海者,永遠都不會迷失在危險的大海之中。
可惜的是,這東西太過于稀少,以至于有價無市。
“不在大海上,也有作用嗎?”愛瑞爾疑惑道。
“那是當然,是因為它有這個作用,那些人,才拿到海上用的”
“不管這里有多少巷道,只要我們一直走下去,不繞彎子,那肯定找得到一條出去的路”
此刻,迷失的羔羊上,有一個光點,一閃一閃地,應(yīng)該就是他們地位置。
隨后,在伊文的帶領(lǐng)下,幾人在巷道內(nèi),一直前進。
在巷道內(nèi),沒有日月,沒有天明,始終是陰暗的灰色。
羅恩不知道走了多久,只知道足夠吃半個月的食物,已經(jīng)只剩下眼前,手中僅存的一個干面包了。
幾人此刻正在某一處休息,在這期間,他們也遭遇過幾次魚人,但都有驚無險。
“伊文,你的羔羊,已經(jīng)迷失了”布萊爾罕見地吐槽了一句。
“誰知道,你看這只羔羊老是在畫圈圈”伊文不耐煩地扔在地上。
迷失的羔羊的確在畫圈圈,它的軌跡類似于內(nèi)旋的螺旋線,但沒有一條是重合的。
羅恩撿起了掉到腳邊的羔羊,難道他們要餓死在這里嗎?還是回到地窖吃老鼠,或者和他們一樣,發(fā)生某些變異呢?
羅恩看著背后的高墻,眼中戾氣一閃,如果可以,他早就一拳轟碎這些礙人的墻壁了。
之前伊文也想過翻墻出去,但是當他的信號彈消失在巷道上空,墻壁依舊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放棄了。
嘆了口氣,羅恩靠著墻,思考起來。
螺旋線,螺旋線........................
羅恩似乎抓到了什么,又仿佛什么也沒有抓到。
“要是有地圖就好了”愛瑞爾撩了撩耳邊金色的發(fā)絲。
嗯?
羅恩想到了什么,拿出了哈斯堡的地圖,之前由于哈斯堡內(nèi)部過于復(fù)雜,而哈斯堡的結(jié)構(gòu)圖,又過于潦草簡單,他就沒在參考了。
此刻,他拿起了結(jié)構(gòu)圖和迷失的羔羊,鋪在地面上,幾人湊到一起,開始研究起來。
“羅恩,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羔羊上地軌跡,雖然沒有重合,但是似乎一直在哈斯堡邊緣繞圈子?”伊文說道。
不得不說,他的洞察力是真的厲害。
結(jié)構(gòu)圖中的螺旋線,是逐漸內(nèi)旋,匯聚于中心處大廳的,而迷失的羔羊,記錄的螺旋線,雖然軌跡不一,但都大致在一定寬度的范圍內(nèi)。
仿佛有一道線,不可逾越!
就在這時候,傳來布萊爾的聲音:
“你們有沒有注意到,一直沒有變化的巷道,突然變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