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番外+林家番外+任格番外+陳潛番外
-總番外-
黑色絲帶繞梁的靈堂里,只有任格、姜聯(lián),還有宋纖和莫肖瀟。
林父林母請人布置了靈堂,卻一直沒有來過,林家親戚少——一方是父母死后和兄弟姐妹關(guān)系冷淡的林父,一方是早早成了孤兒的林母。
于是,林南瑜的葬禮就只有他們四個人。
任格一直在本市,姜聯(lián)也已經(jīng)放了暑假,宋纖和莫肖瀟是從外地趕回來的,兩人皆是風(fēng)塵仆仆,家都沒回就趕來了葬禮。
姜聯(lián)沉默的看看抱頭痛哭的兩個女孩,一張張燒著紙錢面色平靜的任格,再看向遺照里淺笑著的,十六歲的林南瑜。
最終是別過了頭。
不知過了多久,任格站起身來,手里未燒完的紙錢從指尖滑落,飄蕩著落到地上。
“都走了……”他低低地道了句,聲音輕得像鬼魂在嘆息。
姜聯(lián)就站在他旁邊,聞言轉(zhuǎn)首去看他的臉。
“我先回去了?!?p> 任格垂著頭,步伐有些凌亂地朝著門口而去。
姜聯(lián)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選擇留下來幫助宋纖和莫肖瀟處理林南瑜的后事。
等他處理好一切趕去任格家,只看到一盆子的灰燼和靠在沙發(fā)上睡著了的任格,火盆里的火星還未完全熄滅,隱約間可見殘破的紙張碎片。
-林家番外-
“你女兒死了。”
女人的臉上說不清是什么神情,但語氣是恍惚中夾雜著幾分快意。
“啊,死了?!蹦腥朔畔率掷锏奈募@才發(fā)現(xiàn)文件很久沒有翻頁了。
女人的手伸向桌面,眼里是滿溢的懷念。
“她早該死了,憑什么她害死了我妹妹,還能好好地多活二十年。”
桌面有一個精心保存的相框,木質(zhì)的邊緣被磨得油亮,玻璃面干干凈凈,讓里面的相片清晰可見。
那是一張單人照。少女十多歲的年紀(jì),姐姐掙了第一筆錢之后,那一年送給她的生日禮物就是帶她去拍了一張藝術(shù)照。
后來的很多很多年,姐姐都覺得,那不是她最美的年紀(jì),卻是她最美好的年紀(jì)。
沒過兩年,她嫁給了姓林的男人,生活拮據(jù)并不是最令人崩潰的事情,男人不算是多好的人,卻對她關(guān)懷備至,那幾年的日子,也算溫馨幸福。
直到她懷了孕,卻難產(chǎn)死了。
姐姐一直在想,到底是男人沒有照顧好她,還是這個活下來的孩子害死了她。
但是姐姐一直沒想通。
既然想不通,那……兩個人都不放過好了。
現(xiàn)在啊,那個小姑娘死了,這個男人,也該到了上路的時候了。
-任格番外-
任格不是很想承認(rèn),他對那個女孩子有了依賴。
或許這么說很奇怪,但他就是覺得那不是喜歡,也不是友情,就是一種依賴。
他思考了許久,覺得大概是精神寄托吧。
雖說他是在家里長大的,但叔叔幾乎接手了他所有的教育。
很慶幸,因為姐姐的存在,讓他不懂事的那些年沒有直接長歪。
母親和他并不親近,大概是因為他和叔叔待久了,精神狀態(tài)不太好的母親總是很害怕他。
他在叔叔那里感受到的全都是極端和壓抑,像是本沒有生活在深海的魚誤入了它不該進入的領(lǐng)域,和叔叔待在一起的時間,總讓他感到窒息。
后來,姐姐死了。
他拜托發(fā)小姜聯(lián)守好她,可姜聯(lián)被打暈扔在病房里,姐姐被帶走了。
姜聯(lián)非常愧疚。
其實任格并沒有很怪他,只是控制不住自己地埋怨答應(yīng)過他們會好好保護姐姐的陳潛。
他也怪自己,不應(yīng)該相信陳潛真的能夠在叔叔手下保護好姐姐。
母親也在那件事發(fā)生后,因為受的刺激過大變成了植物人。
他想讓母親活著等到他為她們報仇的那一天,可是父親不同意,堅持讓母親安樂死了。
那一年,他失去了對所有事情的興趣,好像活不活都沒所謂,只有報仇的意念能讓他燃起一點點活下去的動力。
好像他也快要變成,像叔叔那樣極端又壓抑的人了。
然后林南瑜出現(xiàn)了。
任格不太說不清自己為什么會對她感興趣,或許是他們偶爾顯露出來的一點相像,也或許是她隱隱約約的與眾不同。
反正,感興趣確實是一種很好的開始,可惜,死亡也是一種很難過又很干脆的結(jié)局。
他抓了抓自己長出黑頭發(fā)的紅毛,把帶著濃重回憶的日記一頁一頁地撕開,點燃扔進了火盆里,然后躺在沙發(fā)上,看著火舌烤焦紙頁,慢慢地閉上眼睛。
以后會怎么樣,誰知道呢。
-陳潛番外-
“阿潛,你說好要帶我去的?!比巫习舶胩稍诓〈采?,可憐兮兮地拉著陳潛的手臂。
陳潛柔聲安慰:“你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不適合出遠(yuǎn)門,乖乖等我回來,我會帶回來一個驚喜。”
女孩抿著唇笑,“好呀,那你,要快點回來啊?!?p> “會的。”
陳潛彎下腰吻了吻她的額頭,掖好她的被角,輕聲唱著歌兒哄她入眠。
他打聽到了一個很厲害的老中醫(yī),此行便是要請他過來,說不定,任紫安的身體會有希望。
任紫安的母親在懷著她的時候被任父的雙胞胎弟弟凌辱,差點流產(chǎn),任紫安雖然僥幸活了下來,身體卻一直不好。
沒想到,此行七天,回來便是天人永隔。
任紫安被任老二綁架,不為錢財,只為了讓任父一家傷心欲絕。
當(dāng)任家看到被切得幾乎看不出來是個人的任紫安,任母當(dāng)場昏倒,突發(fā)心梗,變成了植物人。
任紫安失蹤了三天,這三天里發(fā)生了什么,她的遭遇如何,他們幾乎不敢想象。
陳潛回來以后,看見的就是滿屋的白綾,還有靈案上的黑白遺照和骨灰盒。
那個孱弱卻撞進了他心里的女孩,永遠(yuǎn)留在了那個小盒子里。
十四歲的任格看到他,沖上來對著他的臉就是一拳,嘶吼:“你說過會保護好我姐姐!這就是你的承諾!就是你拒絕我們插手你們的事情的結(jié)果?。?!”
陳潛的悲傷一點兒也不比任格少,可他此時一句辯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是他,害死了任紫安。
是他。
他恍若木偶地在靈堂站了一天又一天,直到任格看不下去,把他拖去了醫(yī)院。
他的身體已經(jīng)是極限。
“陳潛,我們要為姐姐報仇?!?p> 任格盯著他的眼睛,稚氣的臉上遍布徹骨的冷意。
他怔了許久,無聲地吐出兩個字。
“一定?!?
頃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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