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向來很危險,特別是在自己不熟悉的地方,所以在夜幕臨近的時刻,詹緣一行人一致同意停下來休整。
這給了寧欠瑾機會。
她換上洗干凈收起來的那套病號服,悄悄地向隊伍靠近。
夜色如墨,大本營里的燈光攪散了這一池濃墨,守夜人忽然見一個不明人形生物朝這邊而來,兩人警惕地拿著武器,屏住呼吸。
雖然僵尸警報沒有響,但還是要小心為上。
等到寧欠瑾走到燈光下,他們才松了半口氣,她雖然是個人類的樣子,但大晚上出現(xiàn)在沙漠,還一身病號服宛如女鬼,他們想不警惕都難。
寧欠瑾搖搖晃晃地朝這邊靠近,沙啞的聲音輕輕飄到守夜人耳里:“終于,看到人了……”
說完她便倒了下去。
年長一點的守夜人猶豫了一下,拿起電棍,上前看了看寧欠瑾。
“是個人。”他抬頭看向年輕一點兒的守夜人,“要不要把她帶進去?”
“私自帶不明人士進入營地,要是出了什么事,你十個腦袋都不夠賠?!?p> 那人冷冷地道,睨著躺在地上的女孩,臉上沒有一點同情。
“我去請示隊長?!蹦觊L的卻沒有退讓,冷靜地說。
聽說有個奇怪的女孩暈倒在營前,詹緣和邵青光出來查看時有許多人跟在后面。
沙漠的夜里很冷,詹緣縮了縮脖子,拉起兜帽戴上。
“跟你說了我來看就好,外面冷?!鄙矍喙庑Γ瑺恐氖治站o了些,另一只手伸出,把她攬進自己懷里。
“我好奇嘛。”詹緣的聲音里帶著些撒嬌的意味。
由于身體素質(zhì)大幅提高導(dǎo)致聽力變好聽到了他們說話,還躺在地上裝暈的寧欠瑾很有職業(yè)操守的忍住了他們聲音響起的那一刻,寄體殘留的情緒波動。
不愧是尸鬼,怨念都比上個寄體強。
這兩個人大概在曲綣心里是極其惡心的存在了。
一行人走到寧欠瑾附近,手電的光打在她身上。
她白皙的臉露出來小半邊,略染灰塵,長發(fā)散了一地,赤著的雙腳和露出的雙手也是十分白,加上身上臟亂的病號服,本身就很令人起疑,更何況是在這片遼闊卻荒蕪的、本不該有人的沙漠里。
“隨行,你去檢查一下?!鄙矍喙廪D(zhuǎn)頭對隊里的隨隊醫(yī)生道。
正在聊天的醫(yī)生應(yīng)了一聲,提著不離身的小藥箱小跑上前來。
寧欠瑾心里暗罵,他們怎么還有隨隊的醫(yī)生。
“淇單,救急?!?p> 【宿主身體狀況調(diào)整完畢。】
然后寧欠瑾就只剩下腦子還能動了。
“……我謝謝你,還給我留了個意識?!?p> 【難道你不想全程緊盯事態(tài)發(fā)展嗎?】
她想是挺想的,只是這樣的狀態(tài),她實在是非常非常不喜歡,像是被冰涼的儀器圍繞著,她全身麻醉,只有意識還清醒,眼睛睜不開,聲音卻一點不落地灌進她耳朵里……
醫(yī)生把小藥箱遞給旁邊的守夜人,從箱子里找出手套戴上,蹲下身翻開寧欠瑾的眼皮。
旁邊拿著手電的人也跟上前給他照明去了,詹緣等人的視野瞬間就暗了下去。
眾人也不在意,一句接一句地小聲聊著天,沒把視線停留在寧欠瑾身上。
詹緣卻對寧欠瑾很好奇,想上前又怕打擾醫(yī)生檢查,不安分地揪著邵青光的衣袖探頭探腦。
邵青光在想剛剛開完的關(guān)于尋找曲綣的會議,感受到詹緣的動靜,寵溺地揉了揉她的發(fā)頂。
“想看就去看吧?!?p> 聞言,詹緣眼睛一亮,轉(zhuǎn)身給邵青光比了個心,笑瞇瞇地道:“青光對我最好了!”
然后不等邵青光說話便跑去了寧欠瑾那邊。
醫(yī)生正專心致志地檢查,旁邊忽然投下一抹陰影,他眉頭一蹙,不滿地偏頭:“你怎么照明的?智障了?”
說完才看到站在旁邊的人是隊長夫人,臉色更難看了,卻是低下頭沒有再說話。
詹緣有點手足無措,往旁邊挪了挪,看到自己的影子還是打在地上的人身上,嘴巴一癟委屈地往回走。
還在沉思的邵青光好一會才發(fā)現(xiàn)詹緣回來了,一抬眼便是她更加委屈的神情。
“怎么了?”他趕忙扶住她的肩,耐心地問,低沉磁性的聲音卻像鑰匙,打開了盛著詹緣委屈的容器。
女孩小聲抽噎起來,斷斷續(xù)續(xù)地道:“隨行醫(yī)生,嫌,嫌棄我,你,你也不理我。”
邵青光連連道歉,安撫好詹緣,才轉(zhuǎn)頭沉沉看向醫(yī)生。
剛好隨行檢查完畢,站起身來向邵青光報告。
“她是個人類,因為失水饑餓加過度疲勞暈倒了,沒有感染僵尸病毒的跡象?!?p> 邵青光冷淡地回應(yīng):“嗯,帶回去?!?p> 說完看都不看醫(yī)生一眼便攬著詹緣先行進了營地。
余下的人好奇的圍上去,都想看看那個暈倒在沙漠里的女孩是何模樣。
醫(yī)生已經(jīng)將人抱了起來。
眾人驚嘆。
“哇,好漂亮?。 ?p> “我小聲說一句,她比隊長夫人還好看?!?p> “她看著還是個未成年啊,是被父母遺棄在這嗎?”
……
“等她醒來你們再問她吧?!彪m然她很輕,但是醫(yī)生并不想一直抱著個人在這被人圍觀。
一群人恍然地哦了一聲,往旁邊退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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輸了葡萄糖之后,寧欠瑾沒多久就醒來了。
有人來詢問她為什么會在這里,她說以前的事都記不太清了,只記得自己叫寧欠瑾。
因為隊里只有一個醫(yī)生,聽說她醒了,醫(yī)生就趕過來給她做檢查。
“你好,我是這支隊伍的隨隊醫(yī)生,我叫隨行。”
寧欠瑾:“……你好?!边@名字,牛批。
隨行邊給她檢查邊不動聲色地打探她的信息,但寧欠瑾皺著眉狀似痛苦的回憶,勉強回答了一點點問題。
旁邊看守照顧她的人總結(jié)了一下,她是不久以前跟著別人來到沙漠,然后被拋棄的,而她的病號服上沒有任何標(biāo)記,也無法得知她的身份。
寧欠瑾敢直接闖入敵人陣營不是莽。
曲綣從五歲起就在莊園,從來沒有外出過,親生父母也成了實驗體,她幾乎沒有了與外界的任何聯(lián)系。
曲綣是底牌,所以她的所有資料都是絕密。而現(xiàn)在,研究小組的電子資料全被刪除,保留在實驗室的紙質(zhì)資料,也已經(jīng)被損毀了大半,有關(guān)曲綣的更是一點不剩。
他們現(xiàn)在對曲綣的了解僅限于姓名而已。
至于寧欠瑾怎么知道——
這事兒是曲綣干的。
頃厭
改文發(fā)現(xiàn)前后劇情有點沖突=_=,所以這個界面的前三章改了一下。 日常碼著碼著就倒回去改bug的我…… 單機作者在線菇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