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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調(diào)王爺清貧妾

45、往事

高調(diào)王爺清貧妾 陳秐莯晨 3131 2020-03-26 11:20:22

  慌張尋找陛下的宗示甄嵐暫時沒時間管黃贇,何況甄嵐跟黃贇兵力一比一,黃贇平時偽裝極好,打家劫舍收保護費都分手底下人好處,他現(xiàn)在的親信都是自己招募來的,據(jù)說還有鷹國偏遠部落口音。

  甄嵐這半年多來有些耳聞又拿不到切實證據(jù),被敲竹杠的苦主不肯站出來作證,受到威脅也罷,怕報復也好,總之甄嵐刻意疏遠黃贇又不能妄自揣測了他人的人品。

  金甲護衛(wèi)都是黃贇手底下人,全被扣押起來。黃贇面色不善,耷拉著驢臉翻著三角眼不吭不哈生悶氣,不時眼珠轱轆轉著偷瞧甄嵐宗示。

  沒多會兒轉頭又蹭過來跟宗示說好話,盡是關心陛下安危、一定全力搜查,巴拉巴拉吧啦。

  宗示第一次感受到陛下為何不喜人聒噪,明知道都是假話廢話誰聽誰傻x,宗示干脆逃開跟甄嵐迅速商議通知朝廷派兵圍攻插箭嶺。

  天明收到飛鴿傳書,卻不是來自高興高明,而是陛下手御,讓宗示先對插箭嶺按兵不動,還交代了一件奇怪的事,……讓甄將軍把萬人合葬坑重新挖開,揀幾具不同年齡的讓仵作重新驗尸,速度要快,陛下在線等回復。

  陛下這沒頭沒尾的書信讓宗示納了悶了,軍人最大的天職就是服從,甄嵐雷厲風行吩咐校尉帶上工兵馬上開挖。

  執(zhí)行過程中跟黃贇將軍的屬下發(fā)生了些許不愉快,還有肢體摩擦,最后發(fā)展成了甄嵐和黃家校尉武斗,不,“切磋”,黃贇在一邊指手畫腳不下場子。

  “廢物點心。”宗示啐了一口先把黃贇踹翻綁了。

  “本統(tǒng)領現(xiàn)在不是給你定罪,只是嫌你廢話太多。陛下失蹤你說你全沒責任嗎。保護不周事后推脫就能治你大不敬之罪”。

  黃贇不安分被宗示往嘴里塞了襪子。這人越看越長氣。

  甄嵐蹲在萬人坑前看著抬出尸體驗傷,之前都是黃贇主動請命帶人收的尸,還眼淚婆娑揮淚如雨憂國憂民,現(xiàn)在甄嵐才發(fā)現(xiàn)有可疑,尸體的傷口整齊,沒有打斗痕跡,看似都是死后被劃上的,傷口有些不是致命傷。甄嵐營中的仵作來了,帶著銀針柳葉刀,解刨的尸體皮肉發(fā)黑,不是腐爛,是中毒。腸胃中皆有毒素,每具都是。

  此毒藥效三天揮發(fā),和馬鈴薯發(fā)生反應能產(chǎn)生劇毒,周起去查,回來說屠城前黃將軍給繡球城每家每戶送了大量的馬鈴薯。說是送,實則強迫每家每戶高價買,底下人怕惹上麻煩有怒不敢言,現(xiàn)在看東窗事發(fā)了黃贇快倒了,有人愿意出來作證。

  天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作惡就不會完全被隱瞞。

  同一只鴿子傳回了結果給陛下。少頃一隊黑衣人城外叫門,皆騎著高頭大馬,領頭人手上拿著一封書信,指名道姓說要見宗示。

  宗示把信拿過來,又是陛下手御,沒說別的,就是放這些人進城,他們干什么都不要阻攔,帶誰走也不要插手。

  甄嵐聽陛下的。把納悶的宗示丟在身后。

  黑衣人直接去了軟禁黃贇的住所,用鐵爪鉤刺穿了琵琶骨把黃贇拖在馬上晃晃悠悠出了城。

  “陛下在哪?”宗示擔心之余也明白了事情大概,“那一隊人不會是插箭嶺的吧?”

  “我覺得宗統(tǒng)領貌似猜對了?!闭鐛箾]時間侃大山,帶人繼續(xù)在城中搜查甄元下落。

  ……

  插箭嶺臨時聚義廳

  塵圖坐在右屬第三把交椅上,莫名覺得這凳子有些熟悉和親切,接到宗示甄嵐回報,塵圖臉都綠了。

  一個紫杉中年男子看似四十多歲,容貌非凡,氣質(zhì)沉穩(wěn)。開口聲音如洪鐘,深厚的內(nèi)力鎮(zhèn)壓全場道:“怎么樣侄女婿,看清了嗎。這次是誰先撩者賤?”

  本是來興師問罪的塵姓國主啞口無言。

  “人是鷹國塞外部落逃犯殺的,死因是中毒,主謀是你獅國大將。和我插箭嶺全無半點關系,你這一路喊打喊殺又是連根拔起又是誓為英雄復仇。怎么樣,還出師有名嗎?老夫在等陛下裁決”。

  “哈哈哈……”聚義廳響起一片嘲笑聲。

  塵圖尷尬極了,站起來拱手鞠躬:“叔父,晚輩錯了?!?p>  “嗯。”上官輕縷著胡須微微點頭。

  “我說侄女婿,你娶了妘紜就是自己人了,這事小人作梗,你是被蒙蔽的,既然解釋清楚了叔父們也不怪你?!痹趺从謥硪粋€叔父?塵圖看著豁牙禿子,“您又哪位???”

  “嘿嘿,這個門里第二把交椅,你何大叔。”塵圖國主第一次被人這樣套近乎,不怕他敢搭他肩的活人也少之又少。

  “來人,把那姓黃的雜碎剁了給大當家做包子餡,多加些料酒去去腥氣。”手底下倆人把來回翻滾垂死掙扎的黃贇連拖帶拽拎走了。

  “我插箭嶺自從陛下登基以來可曾滋擾畢國?”上官說。

  塵圖仔細想了想:“不曾。”

  先皇在位時還曾多少有過,塵圖繼位后插箭嶺真的從未接過獅國的單子。

  “有人一挑撥賢侄你就對我喊打喊殺可是因叔父做的是不上臺面的買賣,被陽光下的人所不恥?”

  “正是?!眽m圖實話實說。

  “那你可盡量看好,拿賬本來?!鄙瞎僖宦暳钕?,兩個壯年男子抬著一筐賬本上來了。

  “都給陛下看看,我插箭嶺可有殺過不該死之人?!?p>  塵圖納了悶了,這是匪窩,竟然是要讓塵圖給他們正名翻案。

  “拿下去,給姑爺沏好茶水,慢慢看……”

  塵圖被請到書房,一頁一頁仔細翻看,初看咋舌,再看是詫異,死在插箭嶺屠刀下的竟然都是貪官惡霸,殺人放火強占民宅,霸人妻女,每個都有十足的理由被叛終生挖煤,偏偏最后苦主死了無人上訴就給放了,放了之后繼續(xù)老一套,真是惡心至極。塵圖大掌一拍,拿起一本插箭嶺名簿,里面記載了三千殺手出身、入伙時間,入伙原因,有當過官的,被誣陷坐過牢的,被強搶妻女殺了仇人逃亡的,全是被迫之舉,這些人反而是替天行道了?

  那買一人送一村的惡行呢?塵圖翻找半天終于找到了,“華坪村,實為鷹國逃犯據(jù)點,打家劫舍買賣婦女,販賣兒童……”

  “看來朕不是個好國君,”塵圖揉揉太陽穴,這些人面相歪瓜略棗,大嗓門粗魯野蠻,實際上比阿諛奉承的假好人黃贇真性情多了。

  塵圖在聚義廳當面鞠躬致歉,底下一口一個“侄女婿請起。”

  “侄女婿不必多禮。”

  “都是一家人?!?p>  塵圖不想要這么多親戚,但是錯了就得認,大丈夫敢作敢當,塵圖傳書回去為插箭嶺正名。

  上官要擺酒席待客。塵圖推辭,國中還有要事,不方便久留。

  “哦,也罷。但有個人你得見見。她多年沒見你很是想念?!?p>  ……

  上官臥室外有獨立涼亭,一個女子輕紗遮面在撫弄一把古琴,這女子格外親切格外熟悉,塵圖又說不出何時在哪里見過。

  看身材不過二三十歲,古琴聲音悠揚,聽的心也亂亂的,只因為這旋律無比熟悉,他兒時母親為他彈奏過。

  塵圖在獅國皇室不得寵原自母妃早逝,宮外又無外戚扶持,久而久之被其他妃嬪打壓當成眼中釘肉中刺,將來奪嫡的競爭對手。

  皇帝聽了枕邊風把這個不得寵的兒子送去豹國當人質(zhì)。質(zhì)子三年刺客埋了個百人坑,除了豹國商業(yè)對手還有獅國皇室派來的。

  每個接近他的人都帶著目的都有所圖謀。今天把酒言歡的“朋友”明天可能就會呲出獸牙對他拔刀相向。塵圖沒有朋友,他看透世事蒼涼人心莫測。

  宗示、高興高明、甄元都是真心效忠,但也入不了塵圖之心。他的心像被一塊冰封住,他在冰中看著世間百態(tài)只做個看客,走一步看一步,只想活到死為止。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了譞若,她眼中的無所謂,不貪圖不占有,也無所畏懼,她的眼睛不會說謊,她的心不會害人,功名利祿金山銀山放在她眼前也不過是過眼塵土。塵圖被深深迷住。他想擁有這個人,不管他是男人,是女人,是乞丐,是達官貴人,塵圖只想把她留在身邊,有她在塵圖就像抓住了世上最后一顆稻草。無比的踏實。終于有人刺破了塵圖的心防,讓他自愿打破了眼前的冰愿意來世上看一看。

  ……

  這個女子看見塵圖,站起身緩緩走來,塵圖覺得再熟悉不過,又有些心酸。

  女子袖子下的手有些顫抖。

  塵圖:“你是?”

  下一秒被女子緊緊抱在懷中,這懷抱異常溫暖,還帶有塵圖熟悉味道。

  那熟悉的旋律,這鳶尾花香,熟悉的溫暖,這一切讓他想到一個人,又在心里告訴自己“不可能,她早就不在這個世上了?!?p>  “圖兒,你都長這么大了。長高了,娘親都抱不到你了。”聲音是溫柔的,是甜膩的,一如多年前……

  女子解下面紗,露出精致容顏,和塵圖有三分相似。

  “母妃……”塵圖不敢置信,這張臉只屬于他的母妃,可她為何如此年輕。還是當年那般貌美。

  “你們母子許久未見敘敘舊吧……”上官轉身出了院門,把門從外面關上。

  塵圖丟下所有理智,他已經(jīng)是個三十多歲的成年人,卻抑制不住抱住母親失聲痛哭。

  那鉆心的痛苦,那些過往復又壓來。

  被其他世子推打到井邊,推到井里。被當成靶子穿透手腕釘在墻上供王子公主射箭取樂。頭上還要頂個蘋果,蘋果落地就要再加一個時辰。他不哭,他強忍住疼和淚,他不要哭給這些惡人看,這些人巴不得他哭死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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