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干嘛呢?”我走到了那兩個家伙的身后兩三米的地方,大吼了一聲。
“姐夫?!焙窝趴吹搅耸俏?,像看到了救星一樣地跑到了我身后,拉著我胳膊的手都感覺有些抖。一聲姐夫叫得我心里熱乎乎的,膽氣也足了許多。
直覺告訴我這兩個家伙絕對是新手,看到何雅叫我姐夫,又跑到了我身后明顯有些不知所措,但他們又并沒有驚慌失措地馬上逃走。
“一邊玩去少管閑事,不然要你好看?!逼渲幸粋€稍微壯實點的家伙居然還威脅起我來。
見他們這樣,我反倒是有了底氣,主要是何雅拉著我的胳膊讓我有一種自己英雄偉岸的錯覺。
“沒聽她叫我姐夫嗎?快滾,再不滾我報警了。”來了勇氣的我聲調(diào)都提了上來。
“你是鄧朝暉的同學(xué)吧?”何雅松開了我的胳膊,上前一步詢問起了那個先開口的男生。
“我記得你,在朝暉的影集里見過你的照片?!焙窝诺恼Z氣里放松了許多。兩個劫匪卻緊張了起來,尷尬地站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回何雅的話。
牧馬人的大燈再次穿透了夜幕,“英雄救美”的主角粉末登場了,他跳下了他的駿馬,火速地趕了過來。
“你們什么人?干嘛的?”大英雄義不容辭地?fù)踉诹撕窝派砬啊?p> 這也太老套了吧,都什么年代了還用這種把戲追女孩子,小帥哥你這套路也太古老了吧?不過要是何雅沒認(rèn)出了劫匪,我可就撿了把現(xiàn)成的了,早知道剛才就應(yīng)該趁著黑早點動手才對,打劫匪個鼻青臉腫這事沒準(zhǔn)就撿成了。
兩個劫匪更加地尷尬了,擠眉弄眼地暗示著大英雄,大英雄明顯有點懵,一時沒搞懂暗號的意思。
“演,接著再演?!焙窝叛谥煨α似饋?,聲音里卻一點沒有責(zé)怪,滿滿地全都是被寵愛的幸福感。
“朝暉,別裝了,你女朋友認(rèn)出來我了。她說見過我照片?!眽褜嵰稽c的劫匪趕緊說道。
“啊,哦,呵呵,這樣啊。”鄧朝暉不自覺地用手整理起了帥氣的發(fā)型,低著頭不敢去迎向何雅的目光。
“我就是想讓你住的好點,房租都交完了你也不搬?!编嚦瘯煹吐暤睾秃窝沤忉屩?。
“大晚上的你就不怕嚇著我啊?!焙窝疟ё×肃嚦瘯煹囊恢桓觳?,靠在了男孩子的肩上。
還別說,這身高,這打扮還真是般配啊,大晚上的居然看了這么一出好戲,還真是挺有意思的,我掏出煙和火,啪嗒的一聲點了一顆。
“你是誰?干嘛的?”打火機的聲音吸引了鄧朝暉的注意,他帶著敵視的眼光看著我。
先前和我搭話的那個家伙緊忙湊到他跟前小聲嘀咕著什么,何雅顯然是聽到了他在說什么,有些為難地看了我一眼,又趕緊低下了頭,拽著鄧朝暉單位手不自覺地?fù)u晃著。
“找何雅有什么事嗎?”鄧朝暉只問了我一嘴,但確并不等我回答他,轉(zhuǎn)頭埋怨起何雅來。
“就說不讓你在這住了吧,說不安全你還不信,這是今天我們都在這里,要不然真出什么事了你可咋辦?!?p> 這是話里有話啊,明顯是在說我啊,我這怎么還成了不安全因素了呢,剛才還險些成為大英雄呢,一轉(zhuǎn)眼就成了危險分子了。
“我能和何雅單獨聊聊嗎?”我不想和鄧朝暉掰扯,想著和何雅聊幾句就走。
“不能,有什么事和我說就成,她的事我都知道,你的事我也大概齊知道。”鄧朝暉語氣更加地強硬。
“阿雅,你去上樓收拾東西吧,一會兒我送你去新租的房子?!编嚦瘯煵蝗葜靡傻貙窝虐l(fā)號著施令。轉(zhuǎn)頭又招呼著他的兩個朋友跟著去幫忙。
幾個人魚貫著穿過了我,何雅低著頭都不再招呼我一聲。先前的兩個‘劫匪’則化身成了正義的保鏢,滿眼敵意地用眼神警告著我。
“你就是阿雅她姐的那個男朋友吧,你的事我都知道了。”當(dāng)樓下只剩兩個人的時候,鄧朝暉率先開了口。
知道個屁你知道,我在心里暗暗地反駁,只顧低頭吸自己的煙,卻不知道該怎么處理目前的尷尬境地,是上樓去單獨找何雅聊一聊,還是改天再去何雅的店里找她。
“你找她干嘛?你是要找她姐姐,還是來要房錢的?”鄧朝暉的語氣讓我很不自在,我轉(zhuǎn)身向樓道走去,打算還是找何雅單獨談?wù)?,總感覺今天再不問以后都不會有機會了。
“你能爺們兒一點嗎?”鄧朝暉明顯有些急了,跑了兩步伸手拽住了我的胳膊,擋在了我面前。
身大果然力不虧,這家伙雖然看著瘦高瘦高的,力氣還真是不小,捏的我胳膊都有些疼。
“你和她姐的事你找她姐去,別來煩阿雅,至于房錢,加個微信,我替她還你。”鄧朝暉拋出了他的解決方案,拿出手機等待著我的回答。
何雅領(lǐng)著個小帆布包,那兩個“劫匪”一個拎著個旅行箱,一個捧著個紙箱子走了出來,何雅連招呼都沒和我打就低著頭徑直上了車。
她這么快就下來了讓我想明白一件事,就是她早已經(jīng)都準(zhǔn)備好從這里搬走了,她不會是要故意躲我了吧?
這大晚上的我居然鬼使神差的守了幾個小時給眼前的大帥哥做了一把神助攻,讓他真真正正地英雄救美了一把,好吧,我打算收了我的演出費,我掏出了手機,麻木地看著那轉(zhuǎn)賬的紅包出現(xiàn)在屏幕上,在幾雙讓我覺得被鄙夷的眼神里匆匆地消失在黑夜里。
人窮志短啊,連自己都覺得自己不夠男人了,我有點想哭,又覺得本來就該拿回這些屬于自己的。
心里還有一種把漂亮的小妹妹賣掉換錢了的感覺。
算了,就當(dāng)一切都過去了吧,當(dāng)我麻木地躺在床上的時候,仿佛感覺和小妹妹們的一切都畫上了句號。
我連鞋都沒換就這樣躺在了床上,好困啊,我要睡覺了,但愿夢里誰都不要再出現(xiàn)了,不,但愿連夢都不做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