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洋和裴繼出去的時候,兩個侍衛(wèi)看他的眼神就像是看著什么珍稀物種。
畢竟邵洋和裴繼兩個人身上都是有傷。
偏偏他們出去還一個人都不帶。
他們已經(jīng)知道裴繼是個有手段的,還被勒令看緊裴繼。
于是有一個就攔住了邵洋。
“少爺,您跟他出去不帶人嗎?”
邵洋看了這個侍衛(wèi)一眼,隨后語氣淡淡。
“我不想帶人?!?p> 侍衛(wèi)依舊攔著不讓走,他眼神看著裴繼,意有所指地說。
“您要是出去了,有個什么好歹,算是誰的責(zé)任。”
邵洋頓了頓,她輕飄飄的撇了一眼裴繼,隨后對侍衛(wèi)說。
“來,你拿出一張紙,我給你寫張保命的條子行吧?!?p> 邵洋本意是諷刺,責(zé)怪侍衛(wèi)管的多。
侍衛(wèi)還真進去拿紙了。
邵洋安靜了兩秒,隨后從牙齒里擠出一個字:“艸?!?p> 真是過分了。
邵洋看向裴繼,示意他一下,隨后抬腳走了。
裴繼看了一眼進到房間拿紙筆的侍衛(wèi),隨后跟著邵洋走。
邵洋下了樓,還沒走出別墅大門,那個侍衛(wèi)竟然追上了。
邊跑邊喊。
“少爺,您還沒簽條子呢!”
邵洋:“……”
邵洋簽了條子,白字黑字:我出了事,不關(guān)這兩個侍衛(wèi)的事——邵洋。
裴繼站在一邊看著,邵洋簽了條子,隨后正了正假發(fā),繼續(xù)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走到莊園門口,又被守門的攔住了。
邵洋冷眼看著守門的侍衛(wèi)。
侍衛(wèi):“少爺,您跟他出去,出了事算誰的責(zé)任?”
邵洋冷笑一聲:“你們守門的侍衛(wèi)在訓(xùn)練的時候,是不是專門訓(xùn)練過這一句話?”
侍衛(wèi):“……嗯?”
邵洋笑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我給你簽個保命的條子行吧?”
侍衛(wèi)一愣,隨后點點頭,進去拿紙了。
邵洋一口氣憋在胸口,她看了一眼裴繼,裴繼沖她笑笑。
邵洋扭過頭,不看裴繼。
你就幸災(zāi)樂禍吧!
邵洋又給守門的侍衛(wèi)簽了保命的條子,才被放出去,莊園門口已經(jīng)停了一輛車。
有專門的司機。
沒帶孫鵬飛,因為他太會告狀了,就是個告狀精。
邵洋和裴繼坐到車上,邵洋癱在車上,隨后摸出手機。
司機:“少爺,您去哪?”
邵洋頭也沒抬:“問裴繼?!?p> 司機和裴繼對視一眼,裴繼道:“去美京?!?p> 美京,一個涵蓋了衣食住行的買賣群,上到皇帝陛下,下到街頭乞兒,都是他們的服務(wù)對象。
沒什么別的特點,貴。
舉個例子來說,大部分乞丐都能買的起一塊錢的鞋子,但是美京,要賣十塊。
但是鞋子是同樣的鞋子,只是掛了美京的牌子。
又比方說,大部分平民,都能買得起一百塊錢的“鞋子”,美京,要賣一千。
再比方說,大部分皇帝陛下,都能買的起兩百億的“鞋子”,美京,要賣兩千億。
這是一個野心極大,連鎖店開遍了世界的牌子。
司機啟動車子,前往A城的美京。
裴繼和邵洋第一個要找的人,叫房海,是房家的三小姐。
房家也很出名,他們家不做生意,純坐吃山空,靠討上頭歡心過日子。
有名的廢物家族,令人作嘔的三觀和生活方式。
房海,根據(jù)資料來看是個潑辣的女人。
她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跟陳澤昊挑選新婚用具。
房海有一個兒子,是還沒跟陳澤昊談婚論嫁的時候就有的。
所以不清楚這個兒子的身份。
邵洋和裴繼很快抵達了美京,在此之前,邵洋已經(jīng)通知了這家美京的負責(zé)人。
主要用的關(guān)系,是邵洋曾經(jīng)一起玩的狐朋狗友,他的父親就是這家美京的負責(zé)人。
這家美京的負責(zé)人派出了一個叫譚剛的人,接應(yīng)邵洋和裴繼。
邵洋和裴繼從車上下來,門口除了兩個侍衛(wèi)外,守著一個穿著制服的男子。
長得高高瘦瘦,眼睛有點小。
見邵洋和裴繼從車上下來,這個眼睛有點小,穿著制服的男子就迎上來。
他沖裴繼詢問道:“請問是陸家少爺嗎?”
邵洋點點頭應(yīng)了一聲,這個眼睛有點小的制服男子有些驚詫的看了邵洋一眼。
他隨后有些慌亂的靠近邵洋,隨后說。
“實在對不起,陸少爺,小的叫譚剛,老板吩咐小的接待您?!?p> 邵洋看了譚剛幾秒,隨后又看了看裴繼,后知后覺的意識到,剛見第一面的時候。
譚剛把裴繼認成了陸家少爺。
什么情況?
邵洋很不服氣,她就沒有貴族少爺?shù)臍赓|(zhì)嗎?
邵洋深深看了譚剛一眼,裴繼道。
“再不快點她就要走啦?!?p> 邵洋回過神,隨后說。
“帶路?!?p> 譚剛立刻領(lǐng)著邵洋和裴繼往里面走,他們坐在電梯上六樓,六樓家具區(qū)。
裴繼詢問譚剛:“現(xiàn)在房海夫人和陳澤昊陳家主到哪里了?”
譚剛回答到:“他們兩位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在看床?!?p> 裴繼頓了頓,邵洋看他一眼,隨后道。
“怎么了?”
裴繼看邵洋一眼,隨后匆匆?guī)н^。
“沒什么?!?p> 一行三人直奔貴族區(qū),隨后到了床區(qū)。
各種樣式的床琳瑯滿目,精致漂亮。
邵洋掃了幾眼,隨后在一張床前停下,她伸手摸了摸刻的繁復(fù)的花紋。
這做的也太漂亮了。
譚剛看了邵洋一眼,隨后試探著開口。
“陸少爺,您要定做一套嗎?”
邵洋搖搖頭,隨后收回視線往前走,裴繼掃過龐大的空間,視線鎖定在一個角落里。
剛好譚剛也看見,他伸手往那邊指了指,對邵洋說。
“陸少爺,您看他們就在那兒。”
順著譚剛指的方向,邵洋也看見了他們。
房海和陳澤昊。
邵洋和裴繼譚剛往那邊走,越走越近,隨后聽到房海和陳澤昊似乎在爭論什么。
房海一身大紅色長裙,頭發(fā)燙的一卷一卷的,烈焰紅唇,看臉完全看不出來是40多歲的女人。
陳澤昊穿的很低調(diào),看背影是藍色外衣,黑色褲子,白色鞋。
他有點胖。
邵洋他們和房海他們的距離越縮越短,房海也看見了他們,邵洋停住腳步。
譚剛低著頭停住腳步,裴繼站在邵洋身側(cè)看著房海。
房海意識到邵洋他們是來找她的,她頓了頓,陳澤昊問她。
“怎么了?”
陳澤昊回頭,邵洋看到了陳澤昊。
一個油膩的大叔,有點謝頂。
邵洋瞬間想起自己依舊慘烈的頭發(fā),她手指動了動,想起自己還戴著假發(fā)。
陳澤昊:“你們認識?”
房海:“不認識?!?p> 邵洋:“自然是認識的?!?p> 場面安靜了下來。
陳澤昊看了看房海,又看了看邵洋,隨后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他詢問房海。
“你還跟過這么小的?”
房海的臉色也變得很難看,她蹬著陳澤昊,語氣很沖,她嚷嚷道。
“你說的這是什么話?我說了我不認識。”
房??聪蛏垩?,上前幾步,伸手就要推邵洋,她手臂上掛著的包晃了晃。
房海的烈焰紅唇變成血盆大口。
“你這小子,平白無故的說什么認識我?看你人模人樣的,怎么這么沒有教養(yǎng)?”
邵洋頓了頓,隨后掃了一眼陳澤昊,她看著房海,懶洋洋道。
“你確定你要在這里跟我說話?”
房海推邵洋的手頓了頓,隨后收回來,她看了看邵洋裴繼,又掃了一眼低著頭的譚剛。
譚剛身上穿著美京的制服。
能讓美京的人親自招待,房海意識到邵陽的身份并不簡單。
房海沉默了兩秒,隨后去挽陳澤昊的手臂,陳澤昊不讓她挽,房海一把攥住陳澤昊的袖子。
隨后低聲和陳澤昊說了什么,邵洋只看到陳澤昊點了點頭,又點了點頭,隨后看了看邵洋。
轉(zhuǎn)身走了。
陳澤昊走了,房海走近邵洋,隨后詢問道。
“你到底有什么事?”
邵洋看著房海,隨后懶洋洋的道。
“我們?nèi)€安靜的地方談吧?!?p> 譚剛抬頭看了邵洋一眼,其實這里就挺安靜的。
沒人在美京喧嘩。
挺丟份的。
但美京確實也不是談事的地方。
邵洋這么說也無可厚非。
最后邵洋裴繼帶著房海去了咖啡館,單獨開了包間,有人在旁邊彈琴。
邵洋給趕出去了。
此時,房間里只剩下邵洋裴繼和房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