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王童癱瘓的第三天,王家老太爺坐不住了。最有望振興家族的長孫被打成了殘疾,如廁都要下人伺候,他心如刀絞,夜不能寐,瑰麗的頂戴中僅有的華發(fā)都一夜發(fā)白。遍尋名醫(yī)偏方,無一不是搖頭,勸他節(jié)哀。望著昏迷不醒的孫子,老太爺下定決心定要讓兇手下十八層地獄,永不超生,以消他心頭之恨。
反觀天行,惹了滔天大禍卻毫無罪惡感,好似順手而為。只是王童這傻帽咎由自取,千不該萬不該那日逞兇,若他不太過分,不去作死,哪會有今日這般下場。
他卻不知蘇家議事堂從子時便炸開了鍋,蘇家老大蘇林,也就是蘇家現任家主正和一幫老頭子們舌戰(zhàn)。為的就是蘇明幼子打傷王家長孫之事,這些人陸陸續(xù)續(xù)坐了整整幾十個,而且派系分明。家主左側的大長老提出,交出蘇明之子,一個廢物的兒子不值得整個家族去犧牲,讓家族執(zhí)法隊把天行捆綁送到王家請罪,任由王老處置。而另一方二長老則不贊成,他們認為天行不同往日,天香居一戰(zhàn)充分展示了蘇家不是軟柿子,誰想捏就能捏的。
雙方你一句我一句,吵得不亦樂乎,蘇林既要聽左邊的大長老,又要聽右邊的二長老,整個頭都大了。直到晌午,一向昏庸的蘇林忽然想起昨日和李家家族斗蛐蛐的一幕,兩只蛐蛐不分伯仲,要想定輸贏,只能靠兩個蛐棒去操縱。忽然,他靈機一動,既然蛐蛐都是一樣的,要想決定天行的生死,何不交給兩個蛐棒去決定。
于是他作了有史以來最英明的一個決定,“都別吵了,都給我閉嘴,如何決定天行的命運就交給兩個蛐棒,呃,,,我意思是交給老天爺把”。雙方聽到蘇林出聲了,都嚇的不再做聲,畢竟他是一家之主,雖然從未把他當回事,也不能當眾駁了他的面子。大長老摸了摸一尺長的白須道,不知家主有何良策,不妨說來聽聽,只要言之有理,老夫定當遵循。二長老也隨聲附和,只要有理,我等照辦。
猥瑣的蘇林哪會聽懂話外之音,說白了,你說的對,我們就聽,說的不好,兩個人都當他放屁。
蘇林則一本正經官腔,竊以為若要將天行拱手讓與王家,有損蘇氏百年之譽,令族人寒心,不妥。大長老聽了,剛準備頂撞,蘇主又道,若不交出天行又有滅族之危,王家乃睚眥必報之族,必會舉族伐蘇。大長老聽了這句,點頭如搗蒜,二長老又欲訓斥蘇主(蘇家家主簡稱蘇主),蘇林又道,若想兩全其美,一石二鳥,一箭雙雕,既不寒了蘇家族人的心又能徹底解決王童之事,何不約戰(zhàn)王家。
此刻,二位長老一頭霧水,急忙問道,如何約戰(zhàn)才能解決此事。蘇林狡黠的說道,讓王家派出一人,年齡不論只要是年輕一輩,與天行一戰(zhàn),簽下生死狀,若天行不敵王家,死于非命,只怪他技不如人,也好撫慰王老的心。萬一天行勝了,雖然希望只有萬分之一,這也給了他表現自己的機會,二長老說他可能是奇才,那就給整個祁城人看,如果真的百年一遇,王家戰(zhàn)敗,那王家必然心服口服不再為難我蘇家。而我蘇家也可一戰(zhàn)成名,恢復以往榮耀。
二位以為如何,大長老和二長老都摸了摸白胡子,點頭道,不失為一個好方法,不過關鍵是天行不一定答應這次生死決斗,那又該如何。大長老意味深長的看向蘇林,蘇主一副胸有成竹的回道,不必擔心,我以家主的身份去傳話,命廢物蘇明勸其幼子答應,如若不然,將他一家逐出蘇家族譜,永世不得回歸。
一番商議終于塵埃落定,蘇父第二日便接到了蘇主的令函,瞬間明了蘇林的意圖。隨手在信件上寫道“諾”,都要我兒去送死,那便讓你們這些傻貨明白什么叫天才,若那王童祖父不顧身份破壞規(guī)則,便讓阿三除了他。
王家?guī)缀跬瑫r收到了蘇林的挑戰(zhàn)書,王老太爺開懷大笑,這幫蘇家鱉孫還真懂得進退,讓我王家當著所有祁城人的面殺了那小畜生,既讓我王匾找回面子,又不找他蘇家麻煩,蘇林那二貨咋想到這么一個好辦法,早那么英明,蘇家又豈會這般,說著王匾還為蘇家惋惜。
雙方家主碰頭后,定于七月初七,祁城鼓樓擂臺,雙方一絕雌雄,生死無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