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淵原想帶著南梔去妖界尋涂禹,但妖界兇險,若是去了,他的身份也會被揭露。因此他思來想去,還是準備去探探涂禹在麟影城的窩點。
他找到一個無人的角落,使出法術,探尋涂禹留在這兒的妖氣。南梔在一旁已經對北淵起了疑心,他不過是管涔山的一介金蓮成仙,怎會識得妖王涂禹?他究竟是誰?
北淵忽然睜開雙眼,“找到了?!?p> 他剛想去拉南梔的手,南梔卻向后退了兩步,盯著他,問道:“你究竟是何人?”
北淵心道不好,南梔已經對他有所懷疑了。他不慌不忙的解釋道:“我其實是管涔山的守護仙,我在管涔山生活了近一萬年,有神使來點化我,我才成仙的。這里也算是與管涔山相連,探清楚總是沒錯的?!?p> “那你如何會識得涂禹?”
其實這時南梔對北淵的疑慮已經消除大半,就僅僅是靠著那張臉,就足以讓南梔信任他。
“妖王涂禹誰人不知,先前神使來點化我時,便將六界的現(xiàn)狀與我說明了,不然我又如何守得了管涔山?!?p> 南梔看著北淵,想從他臉上看到半分撒謊的神情,可北淵坦坦蕩蕩的任由她望著,眼神中也盡是認真的神色。南梔也意識到自己過于緊張了,將每個人都視為敵人。
“對不起,我不該懷疑你?!?p> 北淵不在意道:“無事的,你生活了萬年,謹慎些總是好的。我們現(xiàn)在去探探涂禹的窩點,到時你在門外等我就可以了,這樣我們還會有個照應。”
若是南梔此時能仔細的聽北淵的話,便會發(fā)覺北淵的話漏洞百出,只是她太過在意黎淵,因此忽略了那些。
“不行,我修為比你高,要進去也是我進去。”
“可我是男人,怎能讓女人來護著我?!?p> “可是我……”
北淵摸了摸她的頭,道:“好了,就這么說定了,你在外面等我,我會護好自己的?!?p> 說罷,北淵施法打開了結界,走了進去,臨走前,他還回頭望了南梔一眼。誰知就在他進去的那瞬間,涂禹突然出現(xiàn)在南梔的身后,他用法術將南梔弄暈,兩人直接消失在原地。
進入結界的那瞬間,北淵才發(fā)覺自己被涂禹算計了,結界之中什么都沒有,他趕緊退了出來,卻發(fā)現(xiàn)南梔不見了。他反應過來,原來涂禹的目標是南梔!
他正要前往妖界去尋南梔,忽然間一封信落在他的眼前他打開一看,是涂禹用妖術送來的。
“若要見南梔,便往若水河畔?!?p> 北淵捏緊了信紙,直到信紙被燒成灰燼他才松手。他也沒有耽擱,而是馬上趕去了若水河。若水河乃是妖界的至陰之地,神仙去了難免會損耗修為。涂禹將他引去若水河,定然又有什么陰謀等著他,可他別無他法,南梔在他手上,他不得不去。
當他到達若水河時,涂禹已經在那兒等著他了。涂禹面上滿是得逞的笑,而南梔正躺在一旁,緊閉雙眼,看起來十分痛苦。
“涂禹,我們之間的恩怨,何故牽扯到她。她是無辜的,你把她放了,我們痛痛快快打一場?!?p> 此時北淵已經恢復成了原本的樣貌,在若水河牽制過多,他的法術也被削弱了不少,要是與涂禹對上,他也把握不了有幾分贏面。
涂禹卻充耳不聞,“你倒是為了她愿意付出這么多,也心甘情愿成為替身,真不知道你究竟是如何想的?!?p> 北淵緊鎖眉頭,一臉擔憂的看向南梔,他可沒那么多心情聽涂禹廢話?!澳憔烤瓜胱鍪裁矗俊?p> “我們來打個賭吧,看看她最后愿意為你付出多少?!闭f著,涂禹在掌心幻化出一團赤色光芒,繼而道,“之前在妖界,我竊取了她曾在人間的第五劫的記憶,做了一個幻境,若是你們最終能記起彼此,那就算你贏,今后我不再打攪你們,若是最后你們沒有憶起對方,那就是我贏了。你便不能干涉我娶她。”
北淵著實覺得涂禹有些好笑,“你憑什么認為我會如你所愿。就算若水河能削弱我的法術,可要是真正與你一戰(zhàn),不見得我會輸?!?p> “你大可如此,只要你不在意南梔的命。”
涂禹早已算好,利用南梔來牽制北淵,北淵不得不從。而他便可利用他們被困這些年,將天界挨個挨個擊破,到時他想如何便如何。
北淵沉默片刻,“好,不過你要保證你說到做到?!?p> 他可以用任何東西來與涂禹賭,可南梔他賭不起。其實他對南梔并沒有信心,因為南梔心里愛的始終是黎淵,而不是他北淵。
涂禹見目的達成,將幻境展開,北淵與南梔便被幻境吸了進去。
瑾曜國的國都。
南梔剛醒來便被她的師兄叫去練功,過幾日他們便要在將軍府表演他們的新戲,聽說是為了慶賀新將軍上任。
他們這個戲班可是瑾曜國最為出名的,而南梔也是他們的名角,許多達官貴人都喜歡聽她唱戲,甚至還有些身份地位顯赫的想買下她。可戲班的班主覺得南梔的身價可以更高,便沒有同意,那些達官貴人見班主獅子大開口,也就此作罷。
南梔是被班主撿來的,這些年長得越發(fā)傾城,她自己也覺得容貌會為她帶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因此沒有登臺唱戲時,她總是以面紗示人。除了戲班里的人,沒人見過她真實的容貌。戲班里也不是沒有人對南梔有過非分之想,但都被班主給訓斥了,在班主眼里,南梔可是能賺大錢的人,誰都不能阻了他發(fā)財之路。
就在表演前一晚,班主將她喚去了院子里,叮囑她第二日可要好好唱,說不定還會有額外的獎賞。南梔早已對這些習以為常,敷衍了幾句后,她才回了房。
回房后,床上幾乎都是水,不過她早已習慣了,畢竟戲班里看不慣自己的人多了去了了,她也只不過是為了謀生罷了,也不會去計較太多。等她存夠了錢,便還自己一個自由之身。
南梔便趴在椅子上瞇了一宿,天快亮時,她才坐直身子,伸了個懶腰,渾身酸疼的很。她洗漱了一番,帶上面紗,便去院子與他們會合。
當他們進了將軍府后,他們搭了臺子,南梔便去上妝了,她向來對上妝是十分注意的,不然可能會影響唱戲時的效果。當她徹底上完妝后,班主竟然也來了。
“南梔,待會唱完戲,千萬不準亂跑,若是沖撞了什么貴人,我也保不了你?!?p> 南梔點點頭,每次唱戲前,班主都會來與她提醒。
她換上戲服后,弄好發(fā)飾,便登臺了。臺下坐著許許多多的貴婦小姐,以及前來祝賀的大臣。南梔猜想那新任的將軍應該也坐在里面,不過這好似與她并無關系,她只要唱好自己的戲就行了。
身姿婀娜,唱腔婉轉動聽,南梔的這場戲算是將所有人都唱進去了,紛紛為她鼓掌稱好。謝了幕后,南梔想回到后臺,將妝卸了??蓱虬嗬锏脑氯A與她說,班主找她。月華時戲班中關系與她還算好的,她便信了,隨著月華去找班主。
誰知月華將她帶到蓮花池邊,讓她在這里等待。等了片刻,南梔便覺得有些不對勁,剛想轉身離開,身后有人用力將她推進了蓮花池中。她不會水,只能在水里不斷的掙扎。
看來這一切都是他們的陰謀,他們不想讓自己活著。南梔漸漸失了力氣,身體不斷的向下沉去。就在她要失去意識時,一雙大手將她撈在懷里,帶她出了蓮花池。
北淵將南梔抱在懷里,要管家去尋大夫。他將南梔帶到一間房里,放在床上,替她順氣,讓她吐出吞下去的水。
這時大夫也來了,替南梔把脈后,道:“回將軍,這位姑娘并無大礙,只是受了驚嚇,多養(yǎng)幾日便可痊愈。”
北淵沉著臉,讓管家送他出去。
他走到床前,南梔安靜的躺在床上,臉上的妝也因水掉了大半,露出了她原本精致的容顏。當北淵看清南梔的相貌時,眸光難掩驚艷,心跳的厲害,他好像在哪里見過她。
接著他又讓侍女進來替南梔換了衣裳,他出去找了戲班的班主。
南梔那一身戲服已經說明了她的身份,他也不得不承認,自己對南梔一見鐘情了。他找班主,是想為南梔贖身,想這樣戲班,大都是賣身在此的。
果然,班主向北淵要了三百兩銀子后,便將南梔留給了北淵。
北淵就是新任的將軍,姓黎,單名一個淵。
說來也奇怪,他原本也在臺下聽戲,結束后,他覺得悶,便想去池邊走走,誰知竟然遇上了落水的南梔,情急之下,他便下水救了她。只是他未料到自己竟然對南梔一見鐘情了,他想讓南梔留在自己身邊,才為她贖了身。若是今后她不愿意與自己在一起,那他便放她自由。
北淵救下南梔后,也無時間去看她,他為了出征之事,忙到天昏地暗。
而南梔自醒來后,身邊的侍女便告知她,北淵已為她贖身,讓她安心待在將軍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