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是外鄉(xiāng)人?有沒有娶妻,都不清楚?!?p> “大哥和他是摯友,他昨日也和爹娘說了,沒有娶過妻,京州人氏,家中無長輩?!?p> 看著發(fā)小的神情,春蓮多少有些擔(dān)憂,害怕她遇人不淑。
何意知道春蓮的想法,笑呵呵的說:“你昨個兒不是見到了嗎?先生他人很好,還教我識字?!?p> “你呀,別跟個小傻瓜一樣,被人騙了,這可是終身大事?!?p> “我知道?!焙我馊鰦傻睦荷彽氖?,往里屋走去,一邊走,一邊說:“你來的正好,今兒要繡鴛鴦,你知道我的這雙手,做些物件兒行,這女紅還是差點兒?!?p> 春蓮看著手中的刺繡,忍不住“噗嗤”一聲,笑著說:“你這繡工,還是和以前一樣?!?p> 面對春蓮的調(diào)侃,何意想伸手像以前一樣撓她癢癢,可害怕碰到她肚子里的孩子,跺了跺腳,說:“你這丫頭,也和以前一樣,哼。”
春蓮見此,忍不住逗了逗何意,二人嬉笑著,手中的活計也不落下,仔細的做著。
五日后的清晨,黛色長衣的婦人蓮步輕移,走在前方,身旁是著褐色長衫的男子,另一著棗紅色衣服的婦人則手拿帕子,跟在左后側(cè)。右后側(cè)一男子端著木盤,上面的物件兒被布蓋著,另外四人則抬了兩個木箱,其中一個箱子里放著一對活雁。
一行人就這樣出現(xiàn)在村子里,來到了何家門口。
棗紅色衣服的婦人是媒婆,此時站在院門外,朝著里面恭敬地說:“京州晏家前來送聘,徐家姑父欲替嫡長子晏仲祥求娶何家掌上明珠,虔請應(yīng)許?!?p> 何父和何母二人也是見過場面的人,可如今不過是尋常人家,家里也無仆人,多虧了何家親戚來幫忙,何三豐站在門口,朝著那婦人恭敬地說:“晏家與何家結(jié)親,萬千之喜,吾家長輩答,允?!?p> 褐色長衫的男人正是徐家姑父,他面上帶笑,開口道:“敬謝答允?!?p> “徐老爺,請?!?p> 一行人走進院內(nèi),徐老爺從泠州而來,還未來得及了解何家家境,如今一看這院子,便知這家人不富裕,倒也沒太在意。
雖天氣炎熱,可媒人第一次上門,不能喝茶,擔(dān)心喝了茶沖淡了婚事。
于是,何懷安端來點心果子,先是放在徐老爺桌邊,隨后,又給另外幾人遞了過去。
何父坐在正堂,看著徐老爺,客氣道:“這天氣炎熱,一路勞累,吃些點心果子?!?p> “何老爺,我們家這孩子,孤身一人來到這兒,多虧了您的照顧,如今他能娶妻,也是托了您的福。”
隨后,媒婆上前,收了庚譜,何母則悄悄退開,去做飯,院子里擺了酒席,一行人這才入座。
男方家來的人不多,隨行的男子是晏仲祥的表兄弟和侄子,眾人同何家兄弟很快便玩在一塊兒。
一番相處下來,徐老爺?shù)褂行┫矚g何家,雖人人不拘小節(jié),卻不會讓人覺得不舒服。
納采時,女子是不得見未來夫婿家的人,于是,何意早早的就待在自己的房間里,偶爾透過窗戶紙,隱約看到外面發(fā)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