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露一手
“都去睡吧,這幾天就不要出去了。大概晌午時候,你們二叔三叔就來了。”
孫夫人強撐精神,不過聲音有些有氣無力。
“娘?!睂O婕過來躺在孫夫人懷里。
各人都各自都回自己房中。
孫夫人心中疲乏,想要睡一會,可家中又沒有個能替她主事的人。
起身想去花園轉一會,但滿心愁苦,又不能同這些下人說,便欲讓蘇洛陪自己一會,但想她跟自己奔波一夜,現(xiàn)今又讓自己女兒拉著,就沒有說話。
她獨自一人坐在花園亭子中,突然有人蒙住自己雙眼,嚇得一跳,摸到這雙小手,原來是蘇洛。
“妹妹睡了,我就來了?!碧K洛道。
“你不困嗎?”
蘇洛搖搖頭一笑。
一夜沒睡,她也困的很,只是剛剛在廳上見到孫夫人目光,便就忍著睡意過來了。
孫夫人緊緊抓著她手,不說話,蘇洛也就由她抓著,臉上漾著笑。
東方朝陽慢慢升高,帶著水汽的花香,漸漸變得濃了。
蘇洛見孫夫人一夜未睡,臉上沒有精神道:“嬸嬸,你就坐著,我等下來?!?p> 她一路撒著腿,跑向前面,先讓人準備一盆洗臉水,自己回房拿來胭脂銅鏡,再回花園。
遣走下人,親自為孫夫人洗臉,再給她畫上妝容,再到花園里摘一朵粉色月季,插在孫夫人高髻。
孫夫人照著鏡子看了又看,道:“我的好好閨女,我也給你畫上。”
便在這時,有人匆匆跑來,嘴里高叫著不好了,孫夫人也不等他說話,便就向前屋跑去,
蘇洛亦跟上。
只見大門外地上,放著三具死尸,正是昨夜出出去傳書的幾人。
昨夜傳書的有兩批,一批是騎馬,一批是步行,死的三個是不步行的。
這三人相比騎馬的更要隱秘,怎么反而死了?
蘇洛看地上躺著的三人,沒有明顯傷口,想來是與十太保家人死因是一樣的。
蘇洛心中一怕。
這兇手好像暗中鬼魂。
孫夫人身體晃了晃,蘇洛連忙扶住,只見她一站穩(wěn),便就拿了身旁家人的刀。
正在這時,對門怡春院門開,走出兩個人,一個是蘇家族長,一個是李家族長。
“呦,出門見死人是大大不吉利啊?!?p> 李家族長笑道。
孫夫人提刀劈去,兩人躲開,蘇仁亭道:“孫夫人,可別給臉不要臉,告訴你,好戲在后面了。”
孫夫人又一刀劈去,蘇仁亭道:“你在我身上動一刀,孫老弟在里面就挨一刀?!?p> 孫夫人舉起的刀,立在空中,劈不下來。
“大哥,能否看在曾是同族份上,幫我替城主求求情,放過孫老哥?!碧K仁壽道。
“你算什么東西?”
蘇仁壽臉一紅:“我兒蘇嚴實約莫今天就要回來了?!?p> 蘇仁壽提起蘇有譽時,臉上得意又自豪。
“等蘇哥哥回來,要你們好看?!睂O婕道。
“回來,回的來嗎?”蘇仁亭道。
“你什么意思?”蘇仁壽攔在蘇仁亭前面。
蘇仁亭一腳踢去,踹的蘇仁壽撞到墻上。
蘇洛扶住父親,揮掌向蘇仁亭攻去。
“不知死活?!?p> 黃金手出,眾人驚聲,蘇仁亭竟然直接下死手。
蘇洛閃避不及,中掌之后,楊柳般細腰撞在墻上,噴出一口血。
“今天才是好戲開始?!碧K仁亭道。
眾人心下憤怒,但又能怎樣?
蘇仁壽去抱蘇洛,但剛剛蘇仁亭那一腳太重,走路都是勉強,那里還能抱起。
孫婕過去將蘇洛抱起,孫夫人喊道:“快去找醫(yī)師來。”
眾人圍在蘇洛床前,好半天找醫(yī)師的人回來道:“那些醫(yī)師聽說是咱們孫府相請,就沒一個愿意來。”
“怎么我們孫府有吃人東西不是?他們不來就把他們捆來?!?p> “夫人有所不知,那些醫(yī)師不來是有原因的?!?p> 孫夫人見這人囁囁嚅嚅道:“有屁就一口氣放出來。”
那人惶恐道:“是,有位醫(yī)師偷偷同我說,他們不是不想來,只是蘇家族長說,誰敢踏進孫家一步,就要了他一家老小的命?!?p> 半蹲著在蘇洛床前的孫夫人,霍地站起,搶了一把刀,就向外沖出,蘇仁壽連忙攔住道:“嫂嫂息怒,你這樣只會把事情越搞越遭,還是我去吧?!?p> 蘇仁壽再三勸說,孫夫人才點點頭,“要是不行,你就回來,老娘找他去。”
蘇仁壽點點。
他從房間出來,先去廚房,拿一把菜刀藏在身上,而后才去蘇府。
進來蘇府,守門的到也沒有為難,還領著他來到后花園。
蘇仁亭就坐在亭中品茶。
蘇仁壽進亭便就跪下,哭求道:“你大人大量,就饒我女兒一命。”
蘇仁亭招手,“燒一壺熱湯來?!?p> 少時,那人提著熱水走來。
蘇仁亭指著新燒的熱水道:“喝下再談。”
蘇仁壽沒有一絲猶豫,抱起茶壺,就揭開茶蓋。
滾燙的熱氣沖到臉上,蘇仁壽把頭一仰,熱茶滾滾而下,倒進嘴中。
亭中蘇家?guī)兹耍粗加X的燙人。
蘇仁壽沒有喝完茶壺的開水,因為太燙,茶壺掉下。
他的嘴唇上下,起了無數(shù)水泡。
他目光懇求地看向蘇仁亭。
蘇仁亭道:“不行,還是讓我那侄女等死吧。”
蘇仁壽聞言掏出懷中菜刀便就撲上,被蘇仁亭一腳踹出好遠。
“打死還給孫家?!?p> 蘇仁壽走后,一個罩著黑色面罩的人閃身亭中,蘇仁亭慌地站起。
“讓另兩人過來?!焙谝氯说?。
“是,我這就差人去請?!?p> 少時,城主、李家族長來到蘇家花園。
“我清水州城還有要事,這里行動要加快。”黑衣人道。
“是?!比她R聲道。
黑衣人又道:“對于蘇嚴實,我們還要做一點準備?!?p> “蘇嚴實如今就是穿山甲,也別想鉆出那個鐵籠子,我看不必再做什么防范了吧?!崩罴易彘L道。
“事事都有萬一,我能活到至今,就是因為做事時,把萬一的可能,也給消弭于無形之中?!焙谝氯说?。
“怎么做了?”城主道。
“就在校場挖一個深坑,里面裝滿水?!?p> “就這樣?”見黑意人一會不說話,蘇仁亭實在忍不住問道。
“他身上穿了寶甲,不信他五臟六腑也穿了,就是也穿了,我也能要他求死不能。”
“我要讓天下人知道,殺我探丸郎人是要付出代價的。”
“對了,等下傳書,要何匪放掉蘇嚴實?!?p> “?。 比舜篌@。
“你們一面?zhèn)鲿尯畏朔湃?,一面廣邀這方圓百里的修士過來?!?p> “這個……”
三個人大概明白黑衣人的用意,他是殺雞儆猴,借殺蘇有譽已告訴各人,探丸郎不可侵犯。
黑衣人一指茶壺,熱茶猶如水箭,頂著蓋子上飛。
黑衣人手勢再一變,冒著熱氣的茶,立時冰住。
三人心中一驚。
黑衣人拿起凍住在半空茶蓋,遞給李家族長:“敲一下,輕一點。”
李家族長輕輕一敲,茶蓋便就碎成幾塊。
“這……”
“再結實的東西,只要凍過便易折斷?!背侵鞯?。
三人頓時明白修建水池的意思了。
再看黑衣人,上弦月境大佬,恐怖如斯。
且就露出這一手來看,至少得二小重境吧。
不是蘇仁亭這種剛剛摸到上弦月境門的人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