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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夢,黃粱夢

第三章 揚名立萬

江湖夢,黃粱夢 被唬暈的X流作家 7328 2022-02-02 16:54:48

  黃明浩留在自己的深山宅院之中呆呆地看著手中的花名冊,一時間毫無頭緒,兩個問題始終在他的腦子里煩惱著他:第一,如果將這本花名冊在江湖之中傳播出去刺殺令將徹底傾覆,可自己也在同時失去了手刃仇敵的機會,如果拿花名冊當做誘餌那他又該如何成功引來,將倚霞東與鷹王引致何處下手;第二個問題才是最揪心的,他并不確定自己真正應該報復的仇人是不是刺殺令。

  帶著滿頭的思緒黃明浩走出深山宅院來到了黃冒、顏息寧的墳前緩緩地跪了下去:“爹,娘,我該怎么做?刺殺令只是為了賺錢才派人殺害你們,我應該報復的仇人到底是刺殺令還是那花錢雇傭他們的人?你們明明已經(jīng)歸隱江湖,到底是誰還不肯放過遠離江湖廝殺的你們?”

  正犯愁間黃明浩突然聽到自己身后傳來一聲慘叫,慌忙回過頭去見到華火融將手中的紅纓槍穿透了一個人的身體,被刺穿身體的人右手緊握著一支飛鏢。黃明浩驚呼一聲:“火融?”

  華火融并不想與黃明浩過多交流,只是收回長槍用平淡至極的聲音說到:“我看見他想從背后用飛鏢偷襲你?!?p>  看著轉(zhuǎn)身將要離去的華火融,黃明浩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沖上前去從背后一把將她攬入懷中:“我知道自己欠你的這輩子都還不清,可我還是希望能與你一同遠走高飛,我們不再管這些江湖恩仇了,我們一起遠離這些好么?就我們兩個人長相廝守。”

  華火融將身體微微向后靠在黃明浩的懷中,竭盡全力阻止淚水從眼角涌出:“你利用我對你的感情欺騙我,我因為對你的感情用事也終究釀成大禍,害死的正是對我有養(yǎng)育之恩的華老爺,你讓我怎么放下一切和你長相廝守?況且你沖入密室的那一刻起,就已經(jīng)注定無法從恩怨之中脫身了。刺殺令的勢力遍布江湖,你指望自己如何逃離他們的追殺?現(xiàn)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推翻他們,反過來追殺他們,只有徹底消滅了刺殺令你才能從恩怨之中抽出身來?!?p>  “等我解決了刺殺令后你愿不愿意......”

  未等黃明浩將話問完華火融便從他的懷抱中掙脫出來:“不是不想,而是不能,你和沙狐合力害死華老爺,我非但不殺你還屢次救你已是不忠不義,若是再嫁給你,與你長相廝守那就是不孝,你希望我在對自己良心的譴責之中度過余生么?

  黃明浩羞愧地低下頭去,的確,華清風對華火融有養(yǎng)育之恩,在華府之事了結(jié)后華火融非但不殺自己為華清風報仇反而兩次救自己于危難之中,自己還能再奢求些什么呢?

  華火融轉(zhuǎn)過頭去,黃明浩看到她的眼眶早已濕潤:“黃明浩,你沒有做錯什么,正因為你什么都沒有做錯,所以我們此生注定無緣?!?p>  是呀,華清風對華火融有養(yǎng)育之恩,柳家對黃明浩又何嘗不是有救命之恩?想要從華清風手中救出柳執(zhí)戀報達柳家對自己的救命之恩,推倒華府、取下華清風性命是唯一的辦法,可是報了救命之恩便注定會與華火融結(jié)下此生都無法泯滅的仇怨。

  此時黃明浩只覺腦袋一陣眩暈向后倒退數(shù)步緩緩蹲下身去,自父母遇害后黃明浩便時刻告誡自己要保持堅強,不能落淚、不能讓他人看到自己的軟弱,十幾年來不管遇到多大的苦難、多強烈的心酸黃明浩都會對外擺出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

  自父母死后黃明浩只哭過兩次,一次是為柳母對自己的救命之恩而哭,另一次則是為自己與華火融之間這注定沒有結(jié)果的感情而哭。

  看著眼前抱頭痛哭的黃明浩,華火融轉(zhuǎn)過身去一邊任憑眼淚從自己臉頰躺下一邊緩緩挪步向遠方走去。

  既然與華火融之間注定沒有結(jié)果,那么黃明浩便不能再忽視自己與刺殺令之間的仇怨。逼迫自己收起淚水后,黃明浩來到華火融一槍刺死的人身邊從尸體手中取下了飛鏢,能夠很清晰地看到鏢上刻著“刺殺令”三個字。黃明浩將刺殺令的飛鏢也收入懷中,相信在未來肯定有用得上它的地方。

  謝藏鋒從益都城內(nèi)回來后,低頭細細端詳著黃明浩遞給他的刺殺令飛鏢十分疑惑:“這種飛鏢,任何一個鐵匠鋪似乎都有能力打造出來,刺殺令成員專門用的暗器就這么不嚴謹么?”

  見謝藏鋒無法發(fā)現(xiàn)這支飛鏢的精密之處,黃明浩提醒道:“你用手仔細摸摸,感覺一下與普通飛鏢有何不同之處?”

  謝藏鋒將手指放在飛鏢面上仔細撫摸,果然感受到了鏢面上有幾處坑坑洼洼的,摸起來很不舒服:“這些鏢面上的凹點難道是打造時故意留下的,好與其他普通飛鏢區(qū)分差別的?”

  對于飛鏢上的凹痕黃明浩自然也只是猜測,至少他與謝藏鋒的猜想是相同的:“不清楚,我覺得很有可能?!?p>  對于這支飛鏢的用處兩人雖一時之間也想不明白,可至少也算是從刺殺令手中奪下來的物件,保留著也比丟棄了好。

  “這樣,飛鏢你來保管,花名冊我來?!苯?jīng)過今日與倚霞東的對話,謝藏鋒明白想要在江湖之中揚名立萬就必須死死地將花名冊摁在自己手中,否則黃明浩隨時都有可能用它去換取刺殺令當初那單買賣的雇主信息。

  黃明浩知道謝藏鋒一直想靠花名冊在江湖之中揚名立萬,因此對他也抱有幾分忌憚:“還是我保管花名冊,你來保管飛鏢吧。”

  謝藏鋒自然不肯將花名冊讓給黃明浩:“這花名冊才是最重要的,你覺得自己有像我一樣的本事躲過刺殺令在暗中的刺殺么?”

  面對這個質(zhì)問黃明浩說不出話了,他確實沒有謝藏鋒驚人的耳力躲過刺殺令在暗中的刺殺,今日若不是華火融及時出手相救自己恐怕早已慘遭不測。

  既然技不如人,黃明浩也只好乖乖地從懷中掏出了刺殺令的花名冊交給謝藏鋒:“這本花名冊依然是咱們威脅刺殺令的唯一手段,也是刺殺令全力奪取的目標,你一定要保存好它?!?p>  謝藏鋒一把接過花名冊放入了自己懷中信誓旦旦地說:“你放心,包在我身上。”

  謝藏鋒得到花名冊后第一時間想到的當然是盡早行動,不然日后倚霞東與黃明浩一碰面自己在江湖中揚名立萬的算盤就會徹底破滅。

  由于擔心刺殺令會在夜間去而復返再次回到深山宅院之中搜查,因此兩人睡覺時都是合衣而眠確保緊急情況發(fā)生時可以第一時間起身應對,也會輪流進行守夜以防刺殺令趁夜襲擊。

  一不做二不休,寫好字條拿起雙槍,當晚謝藏鋒就在自己守夜的時候帶著花名冊離開宅院,要將刺殺令的成員公布于江湖之中。這一路上必然兇險萬分,謝藏鋒需要做的就是時刻保持警惕將花名冊送到離益都最近的門派,也就是益都北面、建立于沂山之上的“鉤鐮派”。

  當黃明浩從睡夢中醒來起身準備與謝藏鋒換班時,謝藏鋒早已跑得無影無蹤了,黃明浩知道他是去追求自己所謂的“揚名立萬”去了,頓時懊惱不已恨當時沒有堅持由自己來保管花名冊。

  現(xiàn)在再想去追趕早已不可能了,只好在心中不斷安慰自己就算不能手刃仇敵,但是讓刺殺令土崩瓦解也算是一種為父母報仇的方式。

  現(xiàn)在黃明浩能做的只有祈禱謝藏鋒能夠躲過一路上的追殺,成功將花名冊公布于江湖之中,否則花名冊再度回到刺殺令手里自己便再無機會報仇了。

  帶著不安的心情回到屋中,黃明浩突然看到桌上放著一封謝藏鋒留下的字條,趕忙拿起閱覽,只見字條上寫到:

  明浩,你想手刃仇敵并非必須有花名冊做餌。有了刺殺令的飛鏢在手,我有信心幫你在黃大俠和顏女俠的墳前讓鷹王、倚霞東血債血償。黃大俠夫婦二人的墳前我已布置好機關(guān),你切莫用手觸碰他們的石碑,我不日便能趕回,到時自有安排。

  能在父母墳前手刃仇敵對黃明浩來說自是再好不過了,不過現(xiàn)在他也只能待在家中等待謝藏鋒功成歸來,希望到時謝藏鋒自有妙計。

  謝藏鋒剛一走出深山便遭到了刺殺令的偷襲,幸虧自己的雙耳能聽到方圓數(shù)里內(nèi)暗器擦風而過的聲音,再加上正值半夜飛鏢在黑夜里散發(fā)著銀光更好辨認。謝藏鋒并沒有費太大力氣便將偷襲自己的刺殺令擊殺。

  一路提防著偷襲一路來到黃冒夫婦二人墳前,謝藏鋒先是跪下磕了一個響頭感謝二人當年的救命之恩,隨后便以最快的速度布置好了機關(guān)。

  接下來的路可就不好走了,刺殺令的勢力遍及江湖各處,謝藏鋒只能快馬加鞭希望趕在他們集結(jié)人手阻攔自己之前搶先一步趕到沂山,將花名冊散播出去。當晚的路程倒也安全,只是零星受到過兩三名刺殺令的偷襲,謝藏鋒來不及下馬與他們做過多糾纏只是躲過飛鏢繼續(xù)催馬前行。

  等到天色將明時,謝藏鋒發(fā)現(xiàn)自己一路上路并沒有再受到任何威脅,知道前方定有更艱難的事情等待著自己。確實,刺殺令的刺客們聽聞謝藏鋒正快馬加鞭向北而去,知道他是要將花名冊帶到沂山“鉤鐮派”,于是上百名刺客迅速集結(jié)在沂山之下等候謝藏鋒的到來。

  鷹王這邊兒也于凌晨時分收到了消息:“那弟兄們都已經(jīng)在沂山腳下集結(jié)完畢了?”

  經(jīng)當鋪掌柜點頭確認后,鷹王抄起手邊青云劍趕出當鋪也要前往沂山與弟兄們匯合阻攔謝藏鋒,可惜剛一出門便看到了早已等候多時的黃明浩。

  原來黃明浩知道謝藏鋒此次路途兇險,若是放任鷹王親自出馬前去追擊,謝藏鋒將毫無勝算,于是早早地等在當鋪門口希望能幫助謝藏鋒拖住鷹王的行動。

  刺殺令的刺客們不是集結(jié)于沂山就是在趕往沂山集結(jié)的路上,因此黃明浩現(xiàn)在在益都地界內(nèi)可謂是暢通無阻,根本不用擔心會遭遇伏擊。

  “黃明浩,我們刺殺令不過是給別人收錢辦事,你閑的沒事找我們尋什么仇?今日你行個方便,不要阻攔我,咱們過去的事情就一筆勾銷!”鷹王此時早已心急如焚,恨不能上前徒手撕了黃明浩,不過他也清楚自己五十招內(nèi)無法解決對方,不如先嘗試和解。

  黃明浩顯然沒興趣與鷹王和談,緩緩從背后抽出雙槍左臂彎曲持槍護住脖頸,右臂持槍向前伸出將槍尖指向鷹王:“在益都城內(nèi)用兵器廝殺官府想必不會準許,我只要挺住一炷香的時間官差、捕快就會趕到,你覺得你一炷香內(nèi)能過我這關(guān)么?”

  鷹王知道一炷香內(nèi)想拿下黃明浩難如登天,但是他依然要竭盡全力試一試。

  抽出青云劍來怒吼一聲,鷹王縱起輕功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黃明浩身前率先發(fā)難,手中青云劍不停地左晃右晃地迷惑黃明浩,趁黃明浩不解自己進攻意圖時突然居中一個刺擊襲去。黃明浩及時反應過來向右側(cè)身躲過刺擊,右臂順勢持槍反刺鷹王,也被鷹王回轉(zhuǎn)劍身輕松擋開。

  鷹王見一招不成又將青云劍左砍右削試圖憑借迅捷的劍法置黃明浩于死地,黃明浩一邊縮回雙臂呈龜縮之勢只守不攻一邊在心中暗暗贊嘆:這鷹王果然厲害,我雖然曾使得一手快劍縱橫江湖,可是他的快劍遠勝于我,除了斬和削外還總是配合著刺的動作,如此密集的攻勢我實在不好尋覓反攻良機啊。

  鷹王一手快劍雖然徹底壓制住了黃明浩,卻難以突破黃明浩雙槍環(huán)身的防御,心中也暗暗焦急道:他這兩桿短槍死死環(huán)在身軀周圍我實在尋不到破綻一擊制敵,再不能拿下黃明浩,等官差來了他可就要如愿以償了。

  益都城中的百姓見二人于當鋪之外兵器相交、殺氣騰騰,也嚇得四散奔走,個別沒被徹底嚇破膽子的慌忙跌跌撞撞地趕去衙門報官。

  只守不攻的槍法雖能在一時拖住對手攻勢,但時間久了必會出現(xiàn)疏漏,終究不是長久之計。面對鷹王如潮般的攻勢,持續(xù)抵擋了三十余招后黃明浩便開始向后節(jié)節(jié)敗退,守護周身的雙槍也不自覺亂了路數(shù),總被鷹王抓住機會將青云劍攻向自己的肉身,只好憑著自身極快的反應速度與卓越的輕功盡力躲過劍刃,想盡一切辦法多拖一些時間。

  就在黃明浩快要抵抗不住的緊要關(guān)頭,繼興善終于帶著一眾捕快趕到了:“你們給我住手,有江湖恩怨給我去益都城外了結(jié),這里不是你們舞刀弄槍的地方!”

  不管在江湖中有多大勢力,也沒有哪個門派或組織有膽子跟官府叫板,鷹王自然也逃不過這條鐵律。兩人只好緩緩放下兵器任憑捕快們給自己套上刑具押解進了大牢。

  繼興善見到雙槍之后心頭一顫,特地命人將關(guān)押黃明浩與鷹王的牢房離得遠一些,在眾人離去后來到黃明浩的牢房擱著木欄詢問:“你是不是黃明浩呀?”

  黃明浩默默地點頭確認,這下可讓繼興善高興壞了:“你就是幫著沙老爺干掉華清風的黃明浩?哎呀,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啊,你也算幫我們?yōu)榕嗣餍值軋罅顺?,有什么需要幫助的你盡管說,我一定盡力而為?!?p>  黃明浩見繼興善有心幫助自己也不推脫,起身問到:“我們需要關(guān)多久?”

  “不需要多久,也就關(guān)半天的功夫吧。”

  黃明浩接下來提出的要求差點兒讓繼興善驚掉了下巴:“關(guān)上三天可不可以?”

  “你這是什么意思?別人都哭著求著早點兒出去,你倒好,喜歡蹲大牢的感覺是么?”

  “我當然有自己的原因?!?p>  繼興善知道這些江湖人士大多會有無法明說的私事,也不便多問,只是滿口答應下來:“好,三天之后放你們兩個出去?!?p>  繼興善轉(zhuǎn)過頭去大聲叮囑獄卒:“這兩個人竟敢當街拿兵器斗毆,實在是不把官府放在眼里,給我結(jié)結(jié)實實關(guān)上三天,誰來求情也不許放人!你要是敢提前放人,就等著卷鋪蓋走人吧?!?p>  一句話說完聽得鷹王心口一涼,這要是被活活關(guān)上三天,等自己出來后謝藏鋒要么是被刺殺令的弟兄們擊殺要么是成功將花名冊傳到江湖之中,等待刺殺令的結(jié)局究竟如何已然不是自己所能左右的了。

  繼興善剛走不久當鋪掌柜便帶幾十張銀票走進大牢硬要塞到獄卒手中,嚇得獄卒連連推脫:“您要探監(jiān)可以,可是讓我提前放人那是萬萬不可啊。繼捕頭吩咐過,關(guān)三天,敢提前放我就要卷鋪蓋走人了?!?p>  當鋪掌柜見無法將銀票強行塞入對方懷中,沖獄卒一瞪眼問到:“這幾十張銀票合計八百兩銀子,不夠你下半輩子花的?。俊?p>  獄卒的思路倒也清晰:“天有不測風云,人有旦夕禍福。誰知道日后會有什么變化,抱著金山銀山都不如有個正經(jīng)活計來得安然?!?p>  當鋪掌柜見銀票無法打動獄卒,還是不肯放棄:“你下半輩子的衣食費用我全包了還不行么?”

  面對這樣的說辭獄卒顯然不屑一顧:“您可歇歇吧,您不管是要我放誰,那都是江湖人士,跟你們這些江湖人士打交道還能指望你們講信用不成?”

  當鋪掌柜見無法打動獄卒,只好去鷹王的牢房探監(jiān):“舵主,現(xiàn)在咱們刺殺令的兄弟能趕到的都已經(jīng)集結(jié)在沂山等著阻擊謝藏鋒,其余離得比較遠的也正快馬加鞭趕往沂山集結(jié),實在調(diào)不出人手幫您出獄了。您放心,咱們刺殺令一百多名刺客都曾是江湖中入流的高手,而且衣舵主也在那里,量他謝藏鋒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沖開衣舵主和一百多號人的圍攻?!?p>  面對眼前的形式鷹王也沒了辦法,只能在獄中等候結(jié)局:“希望當真如此吧,刺殺令的安危與否我已經(jīng)無力掌控,就看衣大哥和刺殺令眾兄弟的了。”又寒酸了幾句后,當鋪掌柜便拜別鷹王離開了,畢竟當鋪還是要開的。

  沂山之下由倚霞東帶隊集結(jié)著刺殺令上百名刺客,而鷹王則與黃明浩一同被關(guān)在大牢之中。前者等待著那位名聲曾響徹江湖的絞銀雙槍謝藏鋒的到來,后者則只能每日在監(jiān)牢之內(nèi)默默祈禱,等待著事情的結(jié)局。

  話說謝藏鋒一路拍馬向沂山趕去,每日風餐露宿一刻也不敢停歇,三日之后已經(jīng)趕到了沂山地區(qū)。

  一路之上并未遭遇追殺的謝藏鋒自然早已猜到刺殺令已將大批人手集結(jié)到沂山處等候攔截自己,心中早已暗暗做了計較:沂山地形險要想要催馬沖殺上去必是癡心妄想,憑借我的雙槍也難以在百十來號刺殺令的包圍中強行突圍,不如托人去聯(lián)絡一下鉤鐮派讓他們做個接應。

  想到此處便來到一處茶館落座,要了一壺上好的龍井一邊品嘗一邊詢問店小二:“兄弟,你們近日來可上得去這沂山?”

  一聽這話店小二頓時來了脾氣,向謝藏鋒抱怨道:“客官您有所不知,這沂山近日來了一批江湖上的亡命之徒,任誰也不能踏上沂山半步。前幾日有個鉤鐮派的弟子想要上山,聽說被他們一刀連根斬下了頭顱,真是無法無天啊!這沂山地處偏僻區(qū)域,本就沒有哪處官府愿意出兵治理,再加上聽聞死的是鉤鐮派的弟子,便斷定這股亡命徒是江湖上的門派組織,就等著他們江湖事由江湖人自行解決,更懶得出兵插手了。如今正值夏季,可苦了我們這些想要上山采寫野菜野果的普通百姓啦!”

  一切果真皆如謝藏鋒所料:“那這沂山就當真沒法上去了?”

  店小二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細細地思索片刻,抬手指向了不遠處的村落:“嘶,倒也不是沒有。那里是落霞村,東邊兒有個采藥的王老頭,經(jīng)常要尋沂山的懸崖峭壁上山采摘藥材,沂山出事后他們家的藥材卻并未斷貨,想必是有上沂山的辦法。”

  聽了這話謝藏鋒隨手留下了一粒碎銀起身告辭:“多謝,這些就當是酬勞了。”

  店小二拿起銀子之后喜不自勝,細細掂量起來偶爾還要用牙咬上一咬:“客官果然大氣啊,小的祝您心想事成,馬到成功了?!?p>  謝藏鋒也不墨跡,離開茶館后就趕往落霞村四處打聽王老頭的住所。終于,皇天不負有心人,在一番打探之下謝藏鋒終于見到了王老頭。

  王老頭骨瘦如柴,黝黑的皮膚一眼看去就是飽經(jīng)風吹日曬的模樣,雖然駝背弓腰但是掩蓋不住雙眼發(fā)出的炯炯目光,論起精神頭來就算是二十來歲的小伙子恐在他面前恐怕也要遜色三分。

  謝藏鋒走上前去打過招呼便開口詢問:“老伯可知道何處可上沂山?”

  聽到謝藏鋒的問題,王老頭眼睛里閃過一絲貪婪的目光:“沂山可以正常上去的路都被一伙亡命之徒堵死了,只有北面的一處懸崖可以攀巖而上,你要上去辦什么事情的話可能只有讓我來代勞了?!?p>  謝藏鋒從王老頭的目光中早已知曉了他的用意,從懷中掏出兩塊足有五十兩的銀錠遞了過去:“我想托您給沂山之上的鉤鐮派帶一封信件,這些是我身上全部的銀兩,不知夠不夠用?”

  王老頭平日里除種地外只是上山采摘藥材換些許銅板艱難度日,何曾見過如此多的銀兩?慌忙顫抖著雙手接過銀兩,用同樣顫抖的聲音說到:“夠了,太夠了!您寫好信件后我馬上就給您送到鉤鐮派?!?p>  既然王老頭已經(jīng)答應幫忙,謝藏鋒當即進入王老頭屋內(nèi)取來紙筆寫到:

  鉤鐮派甘掌門安好,銀蛇山莊莊主絞銀雙槍謝藏鋒奉上。手中有刺殺令的花名冊一本,本想交予幫主并力為江湖除此禍患,奈何沂山四周已被刺殺令圍得水泄不通,憑我一人之力無法登山,還望于明日午時派人到沂山南面接應。

  寫好信件后謝藏鋒將它遞交給王老頭:“老伯,我還有一事相求。我身上的銀子盡皆給了你,能不能先暫且在您家中借宿一宿?明日午時我便與鉤鐮派內(nèi)外合力擒拿這幫沂山中的不速之客?!?p>  “好說,好說。”

  拿好謝藏鋒的信件,王老頭來到沂山北面的懸崖向上望去。

  這沂山的懸崖筆直地向天上杵去仿佛根本沒有坡度一般挺拔至極,上面密密麻麻地分布著無數(shù)碎石,攀登者根本無法預料哪處的石頭堅固哪處的石頭松垮,只要稍有不慎便會跌落下去,因此根本無法利用繩索作為攀巖工具向上攀爬。

  一來此處懸崖險要至極就算是擁有絕頂?shù)妮p功也不可能爬得上去,二來刺殺令總共也就集結(jié)了百十來人不宜太過分散,故此刺殺令眾人只是分別看守住了沂山的東、西、南三面,最有可能受到謝藏鋒沖擊的南面由倚霞東親自帶人把手。北面的懸崖并未安排人手。

  再卓絕的輕功也上不得沂山北面的懸崖,但是過人的攀巖經(jīng)驗可以。好的藥材總是長在險峰之上,王老頭平日里沒少背著籮筐攀巖在懸崖之上采摘峭壁石縫間長出的昂貴藥材,順著沂山的懸崖攀登上去對他來說自然不在話下。

  根本不需要任何保護措施,王老頭走到懸崖前便開始輕車熟路地向上攀巖,時不時地伸手探測懸崖上分布在各處的碎石,辨認著哪處石塊堅硬哪處石塊松垮,偶爾有能夠落腳的地方就立起身來喘氣休息。

  足足攀登了四個時辰,終于成功登上沂山,活動活動腰肢,王老頭樂樂呵呵地向鉤鐮派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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