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泉走上前去,問道:“阿沅姑娘,可需幫忙?”
夏沅幫人救治的手一滯,抬頭,直見一位身著戎裝的男子,面目可親。
這世上喚她阿沅的人,除了已經(jīng)去世的外公外婆,就只有十年前的那個男孩了。
想到這,不禁濕了眼眶。
那男人見她不答,擔心她已將他忘記,便急切的詢問道:“姑娘可還記得十年前的沈泉?”
聽聞至此。夏沅再無疑慮,迅速站起,跑至那人面前,抓住他的衣袖激動道:
“沈泉?你是小泉?真的嗎?你還活著?真是太好了!”
當時她的外公外婆雙雙離世,父親又忙著公事,無人照料這個七歲的孩童,父親將她交給二姨太照料。
外公外婆的離開,就意味著這世上性命萬千,卻再無愛她之人,當時夏沅傷心難過至極,就遇到了這個男孩。
當時夏沅一人漫無目的的走走停停,走到了郊外的一片湖泊,她聽人們說過,跳進河里就可以和死去的人團聚,她一步步的走進去,正直寒季,湖水冰涼,寒意刺骨,一點點浸透夏沅的衣服。
在水將要漫過胸口的時候,忽然聽見有人叫她“喂,你在干什么啊,快上來”
接著就被一個看上去只比他大個兩三歲的男孩將她撈了上去。
上岸的夏沅只覺渾身極冷,不住的發(fā)抖。
那男孩脫下自己的長衫,一邊將她裹住,一邊說:“我全家都被壞人給害死了,要跳河也是我先跳,你憑什么先下去,擾了我的黃泉路”。
男孩帶著夏沅找到一處茅草屋,生了一處火,二人圍坐在火旁,夏沅緩過神來,便又接著哭,大聲叫道:“啊,啊,我就差一點就要進去見我外公外婆了,說不定還能見到我娘呢,啊啊,這下好了,我有回到這個世界了”。
聽此,沈泉苦笑一聲,說:“至少你還有爹爹,我全家上下百多條人命,全都被奸人所害,娘將我藏在柜中,這才躲過一劫”。
夏沅聽著,不知不覺停止了哭泣,看著男孩訴說。
軟聲軟語的問道:“這么聽起來,你確實比我慘,那你先去跳吧,我再晚些好了?”
男孩被她蠢得笑出了聲:“跳什么跳,不跳了,你也不許跳”。
夏沅因哭太久,一直抽噎,又說:“我叫夏沅,你叫什么呀?”
“我叫沈泉”剛說出口,沈泉就意識到,現(xiàn)在這個特殊時期,自己得姓名不能暴露,以免招致殺身之禍。便又急忙說:“你不要叫我沈泉,我比你大,就叫我小泉哥哥吧”。
“哼,才不要叫你小泉哥哥,我就要叫你小泉”夏沅駁斥。
“那我叫你阿沅好了”沈泉邊說輕輕摸了摸夏沅的頭。
自此以后,二人常常一起玩耍,有人欺負夏沅,他就去揍他,可是他的啊沅從不讓他動手傷人,所以,面對別人的指指點點,沈泉也從來不急,不理的,只為了不讓阿沅生氣。
幾日后,沈泉突然消失,所有人都說他被仇家抓到被殺死了。
有下人來,說是帶夏府二小姐回府。
夏沅出走幾日,夏府都沒派出人去尋,現(xiàn)在倒是來了。
想來,自己雖名為夏府嫡女,可其中冷暖,只有自己知道了。在這個家里,是二姨太她們的,是爹爹的,是他們所有人的,可從來都不是她夏沅的家!
現(xiàn)在除了乖乖回去,自己也無處可去。
“阿沅,真的是你?太好了”那男人孩子似的開心,躍于臉上。
“不過,小泉,這怎么回事?這人不會是你打的吧?”夏沅反應過來之后便問道。
“怎么可能呢?不是我,不是”沈泉心虛的回答。我怎么可能會承認嘛,是我下的命令沒錯,可確實不是我動的手啊,這可不算欺騙吧。心中暗暗竊喜。
“嗯?”夏沅向前湊近,想要從對方眼神中盯出個什么來。
二人就這樣望著對方,氣氛變得有些奇妙,沈泉忽然向下彎腰,二人本就靠近的身體,這下變得更加近在咫尺。
“怎么,阿沅看我臉上可有什么東西?”
這時,歐陽副官已趕過來,看到督軍盯著一個女人看,還,還離那么近,似笑非笑,天啊,這是怎么了。
“咳咳…”歐陽副官將二人打斷,說“督軍,咱們該回了”。
夏沅緊忙后退幾步。
只見他家督軍,黑著臉低聲咒罵了句“你他娘的”。
歐陽副官未聽清,說“督軍說什么?”
“我說,你來的真是時候”沈泉幾乎是咬著牙說出的這句話。
可憐那傻乎乎的歐陽副官,回去可是要不知自己是怎么死的了。
孟夏的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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