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沫將信仔細地藏在書包里面,放學路上拿出來遞給程瀟。
粉色的信箋,可是字卻不秀氣,歪歪斜斜的!
“誰給你的?”程瀟也沒有看一眼信封,顯然一副收到的情書太多,都不屑看的樣子。
不過顏沫倒還是很好奇,她還從來沒收到過情書,不知道情書是怎樣的呢?
“我們班的樊利。”
“不要!”程瀟簡短的兩個字就拒絕了。
“真的不要?那我可以看看嗎?”
“隨便你!”
“你那是不是還有很多,要不都給我看看,我還挺好奇的!”
程瀟沒好氣地白了顏沫一眼,“沒有!”
“你就不好奇嗎?如果以后有人給我寫情書,我肯定會看看好奇的,要看看寫了些什么的!”
“你們晚自習怎么樣?”程瀟話語陡轉(zhuǎn),問道。
“哼,還說呢,也不知哪個混蛋提議讓我們上晚自習,今天為了這事我們班同學還……”
說到這里顏沫突然想起了今天蘇峰說的話,不參與也不要泄密,因此顏沫住了口,不再說。
“你們班同學怎么了?”
“沒什么,就抱怨嘛,大家都不想上晚自習。”
“多學點東西還是好,以后你們會明白的?!?p> “可是我們還小,又不是考不上大學,逼得那么緊干嘛,對了,哥,你知道不知道向?qū)W校提議的那個混蛋是誰?。渴遣皇悄莻€很優(yōu)秀的校草,今天佳凝為這事可為難了。”
“嗯……是……也是為你們好,算不得混蛋吧!”
“我這還算好的,其他同學罵的可厲害呢,各種說不出口地臟話都說出來了,這次那個校草恐怕是要遭人唾棄了?!?p> “額……是我!”
空氣凝滯了一秒鐘,兩秒鐘,三秒鐘……
“哥,你到底認不認識那個校草,他到底是不是那個冷血可惡的人???”可是顏沫反射弧太長,依舊沒有明白過來程瀟所指。
“額……提議是我……”
“??!什么?哥,你怎么這個樣子,怎么會是你嘛!”顏沫這才后知后覺反應(yīng)過來,大叫道。
顏沫在自行車后座上拍打了程瀟的后背,可是程瀟心中想的卻是那天晚上,他出去上廁所,卻正巧看見小沫和一個男生站在一起,他們離得很近,看來把她留在學校里面亂逛終究不是什么好事,既然她要留在學校,那就留在學校教室學習吧!
當他把這個提議向主任說了之后,主任立馬笑著同意了,而且當天就把這個消息告知到了初中部的各個班主任。
“好了,學校也是為了你們好,就好好上自習吧!”
“真是書呆子一個,也不知道那些個女生喜歡你什么?如果讓他們知道你讓我們多了一個小時的晚自習,肯定恨死你了。”
“正好,反正我不喜歡她們?!?p> “……”
算了,畢竟自家兄妹,再吵再鬧也不能給了別人機會,她可不舍得有一丁點臟水破到程瀟身上來,這個就是她媽常說她爸的,護犢子!
“那你喜歡什么樣的?”
這個問題倒是有點出乎程瀟的意料,他頓了一下,“不知道!”
“哼,我知道,你就喜歡看書,你以后啊就和你的書過一輩子好了,別禍害別人家孩子了!”
晚上吃完晚飯后,顏末沒能按耐住內(nèi)心的好奇,看了那封情書,內(nèi)容大致如下:
從第一次見到你,我就深深的愛上了你,從那以后,你的一個微笑,你的冷漠全都牽動著我的心弦,我的心無時不刻都被你牽動著。愛上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福,遇上你是我今生的緣。
人生中有很多的無可奈何,但只要在心中有一個人在牽掛,在思念,也會變成人生中的最幸福。愛要怎么說得出口?
我承認我不夠勇敢,不敢親自將這封信交給你,但是在我心里你就是夜空中最明亮的那顆星,掛在天上閃閃發(fā)光,所以我已經(jīng)決定用我的一生來愛你,不管你答不答應(yīng),我都不會輕易放棄的,我許下好多星愿,但是每個心愿都是為你,就算不能和你在一起,我也會永遠守望著你。
真希望有一天,你心里的小星星能夠是我!
肉麻、膚淺、裸露、抄襲……
這就是顏沫人生中收到的第一封情書!
第二天做完課間操的時候,還不等顏沫想起,樊利就已經(jīng)跑到了顏沫身邊來。臉上的表情明明迫不及待,又假裝羞澀。
“給你表哥了嗎?”
“給了!”
“那你表哥什么反應(yīng)?他……他有沒有……”
“他……他說讓你要好好讀書。”
樊利愣了幾秒,隨后失望地撇了撇嘴,“那信呢?還在你那里嗎?”
“嗯嗯!”
“算了,你把信丟了吧,這么丟人的事!”
等到顏沫回到教室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她的座位上一個人蹲下鼠頭鼠腦地不知道翻著什么東西。
啊!情書!剛才樊利說讓她丟了情書,可是情書還在她書包里面呢,如果被人發(fā)現(xiàn)了,那樊利不得打死她!
顏沫沖過去一把抓過書包,才發(fā)現(xiàn)那個鼠頭鼠腦的人正巧就是薛義。
“你翻我書包干什么?”
“作文啊,我作文還沒寫呢,快給我抄一抄??!”
顏沫趁勢一把抓過她的書包,“我的辣條呢,你還沒給我呢!”
“今天兩包行不行?一會兒我們就去買?!?p> 顏沫這才小心翼翼地從書包里拿出英語作文本給了薛義。
“看你小心的,書包里有啥寶貝,我翻半天了也沒見到?!?p> “趕緊寫,寫完記得給我買辣條!”
看著薛義乖乖抄作文之后,顏沫才坐在座位上開始翻書包找情書,可翻遍了整個書包,連情書的影子都沒有,正巧這時候聽到有人從后面發(fā)出老鼠一般窸窸窣窣的笑聲。
薛義正拿著她找了半天的情書發(fā)出猥瑣邪惡的笑容。
真是無恥!
顏沫趁著薛義沒有防備一把將情書抓了過來。
但薛凱不依不饒扯著顏沫的衣袖,“你這寫給誰的啊,是不是寫給向銳的?”
什么?向銳?
顏沫腦子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她和向銳平時都不大說話,明眼人都看的出來他們關(guān)系不好,薛義和向銳關(guān)系那么好,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這可真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再說那個猥瑣的高冷男,她可瞧不上他,而他貌似也同樣瞧不上自己。
但此刻有情書為證,她百口莫辯……
“這才不是寫給向銳的,你別瞎說!”
“那是寫給誰的,你別害羞啊,告訴哥們,如果哥們認識,沒準還能幫你追到呢!”
悔不當初啊,如今又不能把真實情況全盤托出,只能認栽……
早知如此,就不該好奇幫人傳情書,真是好奇心害死貓??!
“這不是我的東西,你別瞎說,快寫你作文去,要上課了。”
“說說唄,不會真是向銳吧,我覺得你和向銳還挺合適的!”
“滾,別瞎說,再瞎說以后再也不給你抄作文!”
“得,你厲害,我抄作文?!?p> 這可是顏沫長這么大第一次被人這么調(diào)侃,感覺怪怪的,臉上滾燙滾燙的,心里也砰砰跳個不停,尤其現(xiàn)在一想起向銳的臉來,她就更是心跳的厲害。
真是見鬼了!
不過看來以后要和向銳保持距離才是,不然難免落人口實,她可是清清白白,絕不早戀的好孩子。
就這樣,在一陣心慌意亂之下,顏沫也不知道手伸進書包,就把情書給塞進哪里去了,總之今晚沒人的時候她撕碎丟了就是。
可是晚上聽著音樂,看著佳凝地雜志,顏沫早就把這事給忘到后腦勺去了,也不知道他們寄出去的匿名信有沒有消息,總之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安排上了晚自習,不過晚上老師時不時來巡查一下子倒也還算自由,因此晚自習上傳紙條地,竊竊私語的,聽歌的,看雜志,看小說的等等,大家也算過的自由,而小說雜志也正因為自習,顏沫才得以接觸到。
這一切也歸咎于顏沫看了樊利的情書之后,課間突然對著薛佳凝冒出這么一句話。
“愛情到底是什么?”
看著她一臉茫然的樣子,佳凝從書包里掏出一本花里胡哨的書遞給顏沫。
“你這孩子開竅也夠遲的,看來我得給你開開竅了,這書先給你看吧!”
“這是什么書啊?”
“嗯……怎么說呢?就是關(guān)于愛情的書,看了這書,你就懂愛情是什么了?!?p> “真的么?”
“我說顏沫,你這個人吧,怎么說呢,腦子也不算壞,可怎么就是開竅這么晚呢?你不會那個也……你那個來了沒?”
“什么?”
“就是,”薛佳凝附在了顏沫的耳朵上低聲說:“就是月經(jīng),你來了沒?”
“沒有,這個是什么?”
“什么?你連這個都不知道么?”
薛佳凝看著顏沫,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其實這個顏沫還真是不知道,她媽媽看著女兒還沒來,所以也就一直沒有告訴她這件事,所以當薛佳凝一臉不可思議看著她時,她更加是一臉茫然。
“這個就是……”接下來薛佳凝就替代顏沫的母親,將這一女性的隱秘之事告訴了顏沫,雖然期間兩人都覺羞澀,但是薛佳凝還是準確無誤地讓顏沫知道了那個女孩蛻變成女生以至蛻變成女人的秘密。
就一滴血,女孩就變成了女人,這絕對可以稱之為人類最為不可思議的事情了,但是這一切就是這么發(fā)生了,而且自然而然,理所當然,妙不可言!
當薛佳凝看著顏沫又羞又窘的小臉蛋時,也就原諒了她對愛情的遲鈍,畢竟一個大姨媽也遲別人好幾年的女生,心智又怎么能開竅的早呢?
可是顏沫也困惑,這愛情的美妙,是從書中獲得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