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鯤鵬于飛

十七 褐衣人

鯤鵬于飛 秋風暖陽 5439 2020-03-21 22:01:37

  進得客棧,掌柜和伙計倒也是十分的熱情。店小二熱情地上前將馬兒牽到后院,掌柜親自上前熱情地接待。畢竟在這兵荒馬亂的時局下,能招攬到生意已經(jīng)是很不錯了。他們把李靖和紅拂女領(lǐng)到樓上,安排了一個潔凈的房間。

  “客官,小店有酒有吃的,客官若是需要,招呼一聲就行了?!?p>  “知道了。”

  “客官有何要求,盡管吩咐?!?p>  一會兒,店小二端來了熱氣騰騰的洗臉水。

  “客官,需要安排后廚給您做幾個小菜嗎?是在這吃還是到樓下大堂中吃?”

  “多謝小二哥,暫時不用。若有需要,再做不遲。”

  “好的,客官好好休息,小的這就告退了?!?p>  等店小二出去了,李靖立即反身把門關(guān)了起來。紅拂女不知李靖為何有如此動作,回頭有些訝異地望向神神秘秘的李靖。

  “怎么啦,怎么突然搞得這么神秘?”

  “噓……”

  李靖伸了一個手指頭,放在嘴邊,示意紅拂女不要大聲說話。然后招招手叫她到門邊來,靠在她耳邊低聲說道:“小心,我發(fā)現(xiàn)進了趙州城后,一直有人在跟蹤我們。”

  “跟蹤我們?”

  紅拂女一臉驚訝,她馬上把臉靠近門上,想透過門縫看一看究竟是誰在跟蹤。

  “是不是太原府的人發(fā)現(xiàn)了我們的行蹤,跟上來了?”

  李靖搖搖頭道:“暫時還說不準。不過看樣子不太像?!?p>  “你來看看,”

  李靖說完把門打開一條縫,對紅拂女說道:“呶,看到了嗎,就是那兩個人?!?p>  紅拂女通過門縫看到樓下柜臺處,果然有兩個穿著打扮與常人不同的兩個人。他們頭上戴著葦編的斗笠,從上面看正好遮住了他們的頭,看不清他們的相貌。此時他們正好背對著紅拂女和李靖,好像在與掌柜的在小聲談?wù)撝裁?,讓人感覺有些很神秘的樣子。更讓紅拂女感到訝異的是,他們兩人頭上斗笠的尖頂上都扎了一條醒目的紅布條兒。

  兩個人一人個子稍高一些,但二人裝束卻都是一樣的。他們都身穿短褐麻衣衫褲,腰插一長一短兩支寶劍,腳穿草鞋,身材非常瘦削但卻十分精干。

  巧的是,這兩人此時正好抬頭朝李靖和紅拂女的房間看了過來。紅拂女和李靖正好透過門縫看到了他們的臉。他們估計這兩人在三十上下年紀,目光炯炯有神,明顯是練家子。這兩人朝樓上望了一眼后,轉(zhuǎn)身又和伙計說了些什么。那掌柜的也抬頭朝李靖和紅拂女兩人住的房間望了一眼,好像是在向那兩個褐衣人介紹著什么。

  那兩個褐衣人又相互嘀咕了一陣,便又一起走了出去。

  “咦,這兩個人的穿著打扮以前倒沒見過,不像是太原府的人啊?!?p>  紅拂女把目光收了回來,疑惑地看著李靖道:“這兩個人到底是什么人呢?行動甚是鬼秘,難道真是太原府的人喬裝追過來了?”

  李靖未置可否。

  他一邊取下身上背著的古琴放在桌上,一邊對紅拂女說道:“從這兩個人身上的裝扮來看,他們應(yīng)該是一個有組織背景的人。而這一點也是最讓人可怕的。因為不知道對方的身份,你就無從去對付他們!而且要對付的,往往是一群人,或是一個龐大的組織?!?p>  “若是太原府的人還好解釋,若不是太原府的人,這些人又是誰?他們?yōu)槭裁匆櫸覀???p>  “靖哥哥,那你打算怎么辦?”

  “我打算去試探他們一下,看他們到底是些什么人?要不然人家在暗,我們在明,若是對我們有什么企圖,那我們就危險了?!?p>  “我也去!你一個人去我不放心,反正我在這里也沒什么事情?!?p>  紅拂女身體剛好,還有點虛。李靖看著她的樣子,有些猶豫。

  紅拂女急道:“沒事,你不用擔心,我的身體全好了!”

  “那……好吧。但是有一點,等會出去萬一要與人動手的話,你可不要上前,你在后面看著就行了。”

  李靖覺得把紅拂女一個人留在這里也終是有點不放心,便對紅拂女叮囑道。

  “沒事呢!什么時候我的靖哥哥也變成這么婆婆媽媽的了?”

  “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嘛!”

  紅拂女特意在李靖面前伸展伸展胳膊,笑著說道。她這么一說,倒弄得李靖也不好意思地笑了。

  “那好吧,我們現(xiàn)在就出去看看!”

  兩人在房間里把周身上下的衣服緊了緊,李靖把長槍靠到墻上,帶好長短劍。二人收拾停當,走下樓來。

  樓下的伙計看到他們剛住下就從樓上下來,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點頭哈腰地迎上來,一臉陪笑道:“兩位客官這是要吃飯?我們小店里各式酒水應(yīng)有都有,客官需要什么,小的立即通知后邊去做就行了?!?p>  李靖笑道:“小二哥客氣了!我們這是要出去辦點事,一會兒回來再吃飯?!?p>  “好說,好說。”

  “客官這是要出去?”

  掌柜的見李靖二人過來,連忙從柜臺后出來,客氣地問道。

  “對,出去辦點事。”

  李靖轉(zhuǎn)過樓梯,經(jīng)過柜臺的時候,無意中瞥見柜臺后的墻上竟然也掛著一頂葦編斗笠。

  這頂斗笠與剛才那兩人戴的幾乎一模一樣,只是這頂斗笠的尖頂上系的卻是一根黃布條兒。

  若是在平常,李靖縱是看到也會不以為然。斗笠和蓑衣,當時的一般人家都會備著,以用來遮陽擋雨。但今天卻與往日不同,自從他看見那兩個褐衣人的戴著幾乎一模一樣的斗笠后,心中不免會產(chǎn)生疑問。

  “剛才那兩個客人來了怎么又走了?他們不住店么?”

  李靖突然轉(zhuǎn)頭對掌柜的問道。

  “那兩……兩個人?”

  那掌柜的正在點頭哈腰地恭送李靖和紅拂女兩個人出門,沒想到李靖會突然有此一問。很明顯他的心中猝不及防,語無倫次地說道。

  “哪兩個人?什……么人?剛才沒……沒有人??!”

  只是這掌柜的他沒想到,剛才他與那兩個褐衣人說話的場景,已經(jīng)被李靖他們?nèi)伎吹搅恕?p>  李靖看到那掌柜的說話突然語無倫次,目光閃爍不定,再聯(lián)系到他店中掛著的那頂斗笠,心中便已大概知道這店中的掌柜和伙計可能是與那兩個褐衣人是一伙的,要不然他完全沒必要在自己面前驚慌和撒謊。

  “哦,那可能是我聽錯了。剛才我仿佛聽到樓下有人說話,以為是又有誰來住店的呢。噢,對了,掌柜的,討問一句,這附近可有馬市?我們想去買一匹馬兒。”

  “馬市?噢有……有,就在城西面,那里以前倒是有個大的馬市。不過……”

  “不過什么?掌柜的有什么話盡可明示。”

  李靖見掌柜的把話說到一半又停住了,連忙問道。

  “只是現(xiàn)在兵荒馬亂的,官府把馬兒都列為軍用物資,民間的馬匹早就絕跡了。所以……現(xiàn)在就怕沒有多少賣馬的了??凸伲梢匀タ纯?,說不定運氣好,真能買到一匹好馬呢?!?p>  那掌柜的剛才被李靖突然一問,言語支吾,怕李靖他們看穿他剛才與兩個褐衣人的事情?,F(xiàn)在他連忙陪著笑臉,積極地給李靖介紹。

  “那兒的馬市以前可熱鬧了,也就是現(xiàn)在才開始凋蔽。在下看客官二人紅光滿面的,但愿客官有好運氣!”

  李靖拱手道:“多謝掌柜的吉言,我們先去看看再說?!?p>  李靖說罷,相攜著紅拂女二人出了客棧的大門。

  那掌柜的又從店中追出來熱情地伸手指著西面,大聲地說道:“客官順著我們客棧門口的這條大路一直向西,遇到第二個路口再轉(zhuǎn)彎向北幾步地就到了?!?p>  他邊說邊取過搭在肩上的手巾,拍拍自己的身上、肩上,撣掉身上的灰塵。

  李靖和紅拂女一齊拱手道:“多謝掌柜大哥!”

  沒走幾步,李靖低聲對紅拂女說道:“這個客棧的掌柜和店伙計與那兩個褐衣人肯定是一伙的。剛才他明著是給我們指路,實際上可能是提醒跟蹤我們的那兩個人。我估計那兩個褐衣人就在附近不遠,一會兒他們肯定還會跟上來。”

  果然不出所料,沒走出多遠,那兩個褐衣人便又跟上來了。

  紅拂女借著觀看路邊賣面餅的攤子,斜眼回望,果然那兩個人正跟在身后不遠處。那兩個人見紅拂女回頭觀望,連忙閃到路邊攤販之間,借路邊攤遮擋紅拂女的視線。不過他們匆忙躲閃的樣子,被紅拂女盡收眼底。紅拂女的心中不由得冷笑道:“這兩個人到底是何方鬼魅,如此鬼鬼祟祟地,一會兒一定要揭穿你們的底細?!?p>  李靖和紅拂女沿著客棧門前的大路,順著掌柜手指的方向一路向西。過了兩個路口再拐向北,果然看到一個牲口市場。市場很大,足可以想見以前它的繁華。不過今天這里只有零星的幾頭豬、羊,根本沒有馬賣。那幾個賣豬、羊的人見李靖和紅拂女過來,立馬圍了上來,拚命介紹自己手中的牲畜。

  “老爺,小的這豬膘肥體壯,可是肉嘟嘟的,價錢絕對便宜呢!”

  “老爺,您過來看看小的這幾只羊,肥著呢。您看著給點錢就賣呢!”

  “老爺,您看看小的這個!”

  “老爺,您過來看看小的這一只,更肥著呢!”

  看起來這些賣東西的人是等了一天了,終于來了一個主顧,他們趕緊上來兜售。李靖和紅拂女兩人見沒有馬兒可買,都頗有些失望。他們互相對望一眼,李靖低聲說道:“走,我們繼續(xù)一路向西,到了城外再看看那兩個人到底是什么貨色!”

  “好!”

  紅拂女點點頭。

  于是兩人撥開纏著他們的攤販,一路又折而向西,出了城門。

  城西就是一座大山,應(yīng)是太行山的一段。山勢陡峭,林密溝深,崚峋怪石,頗有氣勢。李靖和紅拂女兩人像是觀山看景,沿著山間蜿蜒的小路徑直進了山。

  在后面跟蹤的那兩個人見李靖和紅拂女兩人出了城門拐進了山中,稍有些猶豫,便也跟著走進了山林。等他們匆匆進入山林深處,沿著崎嶇的山路拾級而上時,才發(fā)現(xiàn)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卻再也找不到前面追蹤的兩人的身影了。

  他們絕沒想到只在那一猶豫之間,他們跟蹤的對象已然不知去向。

  兩個人急忙東西張望,左右尋找。本來他們是在暗處,被跟蹤的人在明處?,F(xiàn)在情勢突然轉(zhuǎn)變了,變成了他們在明處,而被跟蹤的人卻躲在了暗處。這兩個褐衣人的心中不免有些驚慌,連忙伸頭縮腳,在山林中四處尋覓。

  整個山坡幾乎覆滿了灌木叢林,間或有些大的松樹拔地而起。樹冠如華蓋,密密匝匝,一、兩眼很難望穿。兩個褐衣人左右觀瞧,絲毫不見被追蹤二人的行跡。

  那位個子稍高一些的對另一個褐衣人說道:“兄弟,看來這兩個人的武功不容小覷。只這一會兒的功夫,便已不知了去向。他們可能是早已發(fā)現(xiàn)我們的跟蹤了,故意把我們引到這個山林之中。我們二人要千萬小心,不要著了他們兩個人的道了!”

  那位個子稍矮一些的人說道:“嗯,知道了。我看,我們不如先回去,將此事稟報巨子,請示巨子后再作定奪如何?”

  “嗯……如此也好,反正他們暫時住在悅來客棧中,相信他們不會不回去的!那我們就先回吧!”

  那個高個子的褐衣人稍稍沉吟了一下,便也覺得可行。

  兩個人計議停當,便準備打道回城。正當他們欲邁步而回之際,或聽頭頂一聲嬌喝道:“想回去,可沒那么容易!”

  話聲未落,忽然從頭頂?shù)囊豢盟蓸渖巷h然落下一人。那人手持寶劍,頭下腳上從樹上掠下,衣袂飄飄,有如仙人一般。

  那兩個褐衣人絕沒想到原來他們追蹤的兩個人竟然就藏身在自己頭頂?shù)臉渖?。此時他們聽到喝聲,忙抬頭望去。突然見到一人從樹上掠下,卻原來是被追蹤那兩人中年輕帥氣的那位青年。

  那個子稍高一些的驚呼道:“兄弟小……”。

  一句話還沒說完,突然聽到“嗖”的一聲。一根松枝從身后如閃電般飛來,正好打在他的后腦勺上。那高個子的褐衣人的心神都被從樹上躍下的青年所吸引,全然沒有注意到背后有人偷襲。等到他聽到背后有破空之聲時,想躲閃已然不及。只聽一聲悶哼,那高個子的褐衣人兩眼發(fā)黑,仆倒在地竟昏了過去。

  那個矮個子正欲拔劍上撩,迎戰(zhàn)從樹上掠下之人。卻沒想到自己的同伴遭人偷襲,只在須臾之間,已然倒地。他心中大驚,情知遇上大敵。此時他怕有人趁他在迎戰(zhàn)樹上掠下之人時,再向他突施偷襲。他更不敢怠慢,連忙將身形掠起,橫飛出去,以躲過樹上之人的攻擊。那矮個子的褐衣人身在空中,轉(zhuǎn)頭回望,想找出偷襲之人來自何處。

  劇斗之際最怕分心,哪能一心分顧兩頭。正當他掠起之時,突然“呼”的一聲,似又有暗器破空之聲。那矮個褐衣人也是好功夫,身在空中全神貫注,準備用劍格擋飛來的暗器。哪知就在這時,忽覺后背被人用劍柄重重一擊,立時覺得一口氣提不上來,眼前發(fā)黑。

  那褐衣人情知不好,知道是又中了別人聲東擊西的詭計。但此時眼前昏花,渾身無力,身子不由自主地從空中跌落,重重地摔在地上。

  原來這是李靖專門設(shè)計的一個伏擊計策。

  他們不了解這兩個褐衣人的武功路數(shù),不能貿(mào)然與其打斗。況且此時紅拂女身體剛好,身體無力,根本不利于打斗。于是他們二人便偷偷蟄伏于樹上,采用聲東擊西之計。由紅拂女發(fā)起突然襲擊去吸引他們的注意,李靖則把樹枝彎曲如弓,借樹枝復(fù)位彈發(fā)之力發(fā)動暗器進行偷襲。李靖本來就弓馬嫻熟,用松枝彈射便也不在話下。只是他們不知這兩人是奸是好,所以才下手極輕,沒有遽取二人的性命。第一次松枝作暗器襲擊了那個高個子之后,李靖估計那個矮個子情急之下肯定會轉(zhuǎn)向躍開,于是便又用松枝空彈之聲吸引他,讓他分神,這樣紅拂女正好借下落之勢在背后再給他一擊,將這兩個褐衣人完美擊倒。

  此時,李靖見這兩個褐衣人都被擊倒在地,身形輕輕一躍,來個燕子翻身,從藏身的樹上輕輕躍下,落在那兩個褐衣人面前。

  “怎么樣,我的身體還行吧!你擊倒了那個高個子,我擊倒了這個矮個子。我可也立了一個大功了吧!”

  紅拂女此時見李靖來到跟前,得意地對李靖說道。

  “我家賢弟什么時候比別人差了?在我的眼中,一直是一個大英雄。若不是你來,我一個人對付兩個,肯定還有些吃力呢!”

  李靖倒不忘適時地贊揚自己的夫人一下。

  紅拂女被李靖一夸,心中高興。但臉上還是有一些不好意思,臉上頓時泛起了紅暈。

  紅拂女自從與李靖成婚后,夫妻二人感情篤好。她平時沒事的時候,就會跟著李靖習練武功。李靖平時出門訪山拜友,也會把她帶著,所以紅拂女也習得了一身的武藝。但她身體柔弱,上陣殺敵,未必見長,但對付幾個蟊賊,防身健體卻還是綽綽有余的。

  此時那個矮個子慢慢地醒來,正欲起身。李靖連忙上前一步迅速在他的身上點了幾處穴位,那人頓時手腳酸麻,無法站起。不一會兒,那個個子稍高一點的褐衣人也慢慢醒轉(zhuǎn)過來,李靖也連忙上前將那人手腳的穴道制住。

  兩個褐衣人見自己手腳被制,無法起身,立即破口大罵道:“無恥小人,采用偷襲的手段,背后傷人,算什么英雄!有本事放爺?shù)绕饋恚c爺?shù)裙饷髡蟮馗梢粓?!如此小人伎倆,算什么本事!”

  李靖倒也不在意,哈哈大笑道:“古人云,‘凡戰(zhàn)者,以正合,以奇勝。故善出奇者,無窮如天地,不竭如江海。’戰(zhàn)場只談勝敗,談何英雄小人?敗者還敢言勇?況且你們背地里跟蹤我們,這種做態(tài)難道就是英雄好漢所為?”

  紅拂女也拍手笑道:“對,我們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怎么你們還有臉和我們談?wù)撌裁从⑿酃沸芰???p>  “我們只是跟蹤你們而已,又沒加害于你們!可你們?yōu)槭裁匆雍τ谖覀兡???p>  那兩個褐衣人見說不過李靖他們,繼續(xù)詭辨道。

  “你們?nèi)舨皇且雍ξ覀儯指櫸覀兏墒裁??至于我們是不是要加害你們,現(xiàn)在就要由你們自己來決定了!”

  李靖見他們口中狡辯,冷冷地說道。

  “快說,你們是什么人?受何人指使?為什么要跟蹤我們?如果不說的話——”

  李靖亮一亮手中的寶劍,臉色嚴峻地說道:“那可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令李靖和紅拂女兩人萬萬沒想到的是,面對李靖明晃晃的寶劍,這兩人竟然毫無懼色,視死如歸。

  “哈哈哈哈,從來只有赴死的好漢,沒有惜命的英雄!既然我們技不如人,落在你們的手上,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我們二人若是眨了眨眼睛,便算是個孬種!”

  那位個子稍高一點的褐衣人大聲說道。

  “都死到臨頭了,還如此嘴硬。既然不怕死,那我現(xiàn)在就送你們上西天!”

  紅拂女見他們到這會兒了,還如茅坑里的石頭——又臭又硬,心中不覺大怒,舉起手中的寶劍,作勢向那高個子褐衣人砍去。沒想到那人把眼睛一閉,真的是視死如歸,哼都不哼一聲。

  眼看那劍就要劈到那個高個褐衣人的頭上,他竟然真的眼都不眨。那個矮個子褐衣人居然也沒有低頭告饒,真是出乎李靖和紅拂女的意料。紅拂女哪是有心要殺他,但是現(xiàn)在見這一招一點也不管用,卻也無可奈何!

  “一劍把你劈死了,倒成全了你!我先把你的左邊眼睛挖下來。如果你不說,再挖你的右眼?!?p>  紅拂女見一招不成,便又拿劍作勢刺向那高個子的左眼。面對劍尖鋒芒直射自己的左眼,那高個子的褐衣人拿眼直瞪瞪地看著紅拂女,竟然仍是連眼睛眨都不眨,大有凜然赴死之意。

  這時候紅拂女倒真的沒有辦法了。一臉無助地對著李靖說道:“靖哥哥,今天我們算是碰到犟筋了。好,既然這樣,那我就先斬一截胳膊下來!”

  李靖見此情景,心中倒不禁佩服這些人的豪氣。笑著對紅拂女說道:“對于連死都不怕的人,斷一只胳膊又算什么呢!賢弟就不要再嚇唬他們了。我看他們既然不肯說出他們的來歷,我們強迫也沒用。既然他們不肯說,有人愿意替他們說!”

  由于紅拂女一直還是男兒打扮,所以李靖仍然稱他為賢弟。

  “那怎么辦,遇到這么又臭又嘴硬的家伙,還有誰會替他們說?”

  嚇唬的辦法只能用于怕死者,對于這種刀槍不入的不怕死的家伙,倒真的沒有什么辦法。況且紅拂女和李靖他們又不是那種殺人不眨眼的人。同時他們都覺得初到此地,人生地不熟,這兩個褐衣人到底是敵是友一時也分辨不清,不至于如此冷酷,竟然要了他們的性命。所以紅拂女一時覺得無奈,聽李靖這么一說,便對李靖問道。

  “賢弟放心,你看他們兩個穿著打扮全都一樣,肯定是屬于什么組織。他們被抓,他們組織里的人一定會想方設(shè)法來救他們!到時只要抓到其他人,還怕他們中都是不怕死嘴硬之人?”

  “對對對,如此最好。他們不說,就把他們綁在這荒郊野外喂狼!看他們后悔不后悔!”

  紅拂女聽到此,也覺得是個好計,拍手笑道。

  誰知那個矮個子的褐衣人“嘿嘿”幾聲冷笑,淡然地說道:“不管你們抓到誰,抓到多少人。他們都會像我們一樣,一個字都不會說出來的!”

  “是么,你就這么自信?也許到時候可就由不得你了!”

  李靖也“嘿嘿”兩聲冷笑,冷冷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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