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三 犧 牲
也許是天佑大唐，吉人自有異象！
此時恰巧有一條大蛇追食老鼠，那老鼠四處亂竄。情急間慌不擇路，一下子撞到了李世民身旁那親兵的臉上。那親兵驚醒后揉揉眼猛見有一條大蛇在面前爬動，嚇得悚然坐起。他朝四周一看，遽然發(fā)現(xiàn)四周已聚攏了四五百定楊軍，正在向他們兩人圍攏過來。他見此情景，駭?shù)没觑w天外。
“殿……殿下，殿下，快……快醒醒！快醒醒！”
“怎么啦？”
李世民此時睡得正香，朦朧中被推醒，還不知是何事。
“殿下，您看！”
待隨著親兵手指方向看看周圍，李世民也驚出了一身冷汗，困癮頓時沒了。
“快，快回大營！”
李世民迅速站起，觀察了周圍的形勢，和親兵二人趕緊上馬，從高丘上縱馬馳下。
才走了百余步，就被劉武周的潰軍追上。潰軍中有人認識李世民的，大聲高呼：“前面那個騎紫色馬匹穿白袍的人就是秦王李世民。大家一起上啊，抓到李世民就能升官發(fā)財了??！”
還有人大喊；“抓不到活的，抓到死的也是黃金萬兩?。 ?p> 定楊軍的潰軍本無斗志，但一聽說前面之人就是李世民，而且對方只有區(qū)區(qū)兩人，就都來了精神。他們齊聲吶喊著，紛紛奮力追趕。各人都想著若能親手抓到或殺死李世民，就是奇功一件，謀得大富大貴。
這個場面就像是兩只羔羊遇上了嗜血的狼群，在山谷中上演著一場拼命的追逐。
“殺啊，追啊，千萬不要讓李世民逃掉了！”
“抓到了李世民，我們就能打敗唐軍，就是首功一件了，大家快上?。 ?p> “抓到了李世民，這就是一輩子的榮華富貴啊，千萬不要讓他逃了！”
定楊軍吆喝著，嚎叫著從四面八方圍過來，越追越近。
李世民和親兵兩個人此時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敢大意，奮力向前沖殺。這時，前方有一群潰兵擋住去路，李世民把長槍掛在馬上，手中彎弓搭箭，用大羽箭（李世民用的弓比一般人拉力大，箭也比別人的粗，所以叫大羽箭）“嗖嗖”兩箭射死了沖在潰軍最前面的兩員驍將。其他潰軍一時被唬住，只在那里喊著、叫著卻嚇得再也不敢追得更近。李世民大喝一聲，奮起長槍，沖出定楊軍的重圍。他身邊的那個親兵乃是李靖從陌刀手中優(yōu)中選優(yōu)，為他精心挑選的衛(wèi)士，此時更是拼命上前，保護李世民的安全。
好在這些定楊軍的潰兵在前面幾戰(zhàn)中都嚇破了膽，身上的箭矢在前面幾戰(zhàn)中都已用光了，不能遠距離射殺李世民他們。這些潰兵見李世民勇猛異常，誰也不敢冒死上前，都遠遠地保持一定的距離，期望眾人一起圍上來再擒殺李世民。但是畢竟李世民特殊的身份對他們有極大的吸引力，再加上他們只有兩人，人數(shù)上處于絕對的劣勢。只要能抓住李世民，便既可以向宋金剛邀功。哪怕只是一具尸體，也可以要挾唐軍，至少可以敲詐無數(shù)的贖金。所以他們窮追不舍，絕不想放過這一次絕佳的發(fā)財機會。
李世民騎的乃是寶馬良駒颯露紫，跑的像一陣風(fēng)一樣，定楊軍根本追不上他。但是他的親兵騎的可不是寶馬，逐漸被李世民遠遠地甩在了后面，眼看要被定楊軍潰兵追上。李世民看到他處境危急，連忙勒馬回頭，又彎弓搭箭，射倒兩人。
定楊軍潰兵也漸漸摸到了規(guī)律，發(fā)現(xiàn)李世民不肯孤身逃走，還要兼顧那個親兵的安全。于是眾人奮力追上親兵，把他圍在核心，誘使李世民來救。
李世民跑了幾步，回頭一看自己的親兵又被潰軍追上，正圍在中間廝殺。李世民心中焦急，連忙撥轉(zhuǎn)馬頭，趕回來搭救親兵。他大吼一聲，像離弦之箭一樣殺入戰(zhàn)陣，左刺右挑，定楊軍潰兵紛紛被挑落馬下。潰兵本就被唐軍在幾次戰(zhàn)斗中殺敗，早已沒有了斗志，今見李世民威猛異常，駭?shù)每v馬跳開，只是把他們圍在核心，展開車輪戰(zhàn)，想把他們兩人活活累死。
李世民和親兵兩人奮力沖殺，終又殺死數(shù)人沖出重圍。但沒有跑多遠，親兵又被定楊軍追上，圍在了核心，李世民只得又回馬去救，如此三番，再是寶馬良駒，再有多么的神勇，也累得是人疲馬乏。但是定楊軍潰軍仍是緊追不舍，他們故意采取這樣的戰(zhàn)術(shù)，明顯要生摛李世民，以謀取自己人生的大富大貴。
如此三番之后，那名親兵也看出了定楊軍的圖謀，他知道再這么下去，他和秦王殿下兩個人都逃不出去。他被李世民再次救出后，大聲地對李世民說道：“殿下，您是萬金之軀，又是全軍統(tǒng)帥，絕不能有任何閃失。您不要顧我，要不然我們兩人誰也逃不出去！”
李世民怒道：“你什么時候見過我李世民拋棄屬下獨自逃生的時候嗎？我們大唐只有戰(zhàn)死的將士，絕沒有茍且的將軍！我李世民更不是那種貪生忘義之人！你不要擔心，此處離我唐軍大營不遠，我們很快就會有救兵了！”
那名親兵沒法，只好打馬拼命奔跑，好跟上李世民的腳步。李世民也不敢放馬狂奔，跑了一會就要放慢腳步來等親兵，如此反復(fù)，眼看定楊軍的潰兵又追上來了。
那親兵幾次被圍，又幾次殺出，身上已多處負傷。此時他見情勢危急，知道如果他再被定楊軍圍住，李世民定然不會獨自逃生。要想逃脫，看來只有犧牲自己的性命了。他突然勒馬站住，對李世民大聲說道：“殿下，小人這一生能追隨殿下，是小人一生修來的福氣。看來今生再也沒有機會追隨殿下，愿來生再做殿下手下一兵，追隨殿下建功立業(yè)！”
他說罷掉轉(zhuǎn)刀頭，朝自己的脖子上一抹，頓時鮮血噴涌，墜落馬下。
“不要！大營離此已是不遠，眼看就要有救，你……”
這一切的發(fā)生只在須臾之間，等李世民想上前制止，已是不及。
“你……你這又是何必呢！我們本可以一起跑出去的！”
“你真不該這樣！有我李世民的命在，就有你的命在，我怎么會丟下你而去呢？”
李世民心中大慟，撥轉(zhuǎn)馬頭，跑到那個親兵的尸體跟前，見那親兵已然咽氣。他不及下馬，打馬繞著尸體轉(zhuǎn)了三圈，傷心地說道。
但是那個親兵人已斷氣，人死不能復(fù)生。李世民無奈，只好復(fù)又打馬向唐營方向奔去。他見那些潰兵依然不依不饒遠遠地跟著，心中怒極，回轉(zhuǎn)身，彎弓搭箭，又射殺數(shù)人，這才又撥轉(zhuǎn)馬頭往軍營跑去。這樣又追了十幾里后，眼看就要靠近唐軍的大營了。
唐營眾將士早上起床后來找李世民，準備謁見并請示一天的安排。但李世民的帥帳中竟空無一人，滿營也找不見李世民，眾人這才慌了神開始四處尋找。最后聽親兵說是大清早就出去了。于是眾人趕緊出得營門四面張望，正好聽到東邊傳來喊殺聲。于是眾將士一齊上馬向這邊奔來，正碰上李世民被劉武周的潰軍追趕。眾人發(fā)一聲喊沖殺過去，風(fēng)卷殘云，一會兒就了結(jié)了這批潰軍。
大家戰(zhàn)罷歸來，都埋怨秦王不該一個人只帶數(shù)騎出去，這樣非常危險。定楊軍被唐軍追擊的很厲害，兩軍之間犬牙交錯，很容易碰上被沖散了的定楊軍。
李世民見眾人都批評他，覺得他們說的也對，又是出于對自己的關(guān)心，所以也不好反駁。他立即叫身邊的親兵回去將那名親兵的尸體尋到，認真叮囑道：“此乃義士也！他是為我而犧牲，一定要好好安葬于他?！?p> 李世民說完從身上解下白色大氅遞給那人，黯然說道：“安葬時把這大氅蓋在他的身上，也算是我報答他舍身救主的情義?！?p> 那親兵心中感動，連忙說道：“殿下放心，小的一定會好好將他安葬的。”
說罷帶了幾人轉(zhuǎn)身飛奔而去。
李世民知道這一次出去確實危險，眾人批評他，他也默不作聲，只是紅著臉說道：“好了，好了，我已經(jīng)知道錯了。下不為例，下不為例行了吧。”
眾人見李世民如是說，又兼此次雖有危險畢竟平安歸來，也不好多說什么。
程咬金一瘸一拐地走過來接過秦王的馬韁繩說道；“俺說你們都不要再說了。秦王殿下此次是專門去引誘定楊軍過來，讓你們開開殺戒的。連俺這個傷病員剛才還沖過去連殺了兩人呢！噢，即使沒功勞也有苦勞吧?！?p> 他還回過頭來故作一本正經(jīng)地對李世民說道：“殿下，您說是不是？”
看著程咬金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眾人都被他逗得哈哈大笑。
眾人一笑過后也就把秦王被眾人批評的事給遮掩過去了，免得秦王尷尬。眾人重又過來圍攏在秦王周圍，噓寒問暖，簇擁著李世民走進帥帳。不一會兒，幾個斥候進來報告，宋金剛與尋相等人已潰逃到介休城，手下還有約兩萬軍兵，正在整軍備戰(zhàn)。李靖李將軍正率領(lǐng)所屬遠遠地盯著介休城，期望大軍早日到介休城下會合一起進攻。
斥候還帶來李靖的親筆信。李世民認真地看了信以后，沉思了一會。眾人一起望向李世民，看他有什么指示。李世民對大家說道：“現(xiàn)在大家一起過來，我們來研究研究下一步的作戰(zhàn)計劃?！彼醚蹝咭暳吮娙艘谎郏苊黠@他是想聽一聽大家的意見。
總管劉弘基上前說道：“兵法有云‘窮寇勿追’，以防其狗急跳墻瘋狂反噬?，F(xiàn)在宋金剛被我軍連續(xù)幾天幾夜追擊，狂奔幾百里，已經(jīng)被逼到絕境。此時我軍若仍繼續(xù)追擊，應(yīng)防止其被逼到墻角后窮極反撲。有時狼被逼到絕境暴起反噬的力量也是巨大的，連老虎、獅子都害怕。況且我軍輕裝追擊，糧草不濟，將士多已疲憊。所以末將的意思是不如暫時休整，以待軍力恢復(fù)再戰(zhàn)不遲。”
“是啊，殿下。我軍連日追擊，士卒多已疲憊，不如休整數(shù)日，再與宋金剛決戰(zhàn)不遲?！?p> “殿下，屬下等也是這么認為?！?p> 對總管劉弘基的話，有些將領(lǐng)紛紛點頭贊同。
李世民未置可否，他繼續(xù)掃視眾人，看到大家都把目光望向他，等待他作最后的決定。李世民于是把李靖的信交到秦瓊的手里，讓秦瓊給大家念一下。
秦瓊把李世民遞過來的信看了看，直接對大家念道：“殿下，現(xiàn)在敵我雙方都到了最后的關(guān)頭，都是在拼命地硬撐著。但雙方未來發(fā)展的態(tài)勢卻已經(jīng)完全不一樣了，我軍是日益向好，而宋金剛確實是被我大軍追到了窮途末路的時候。屬下看他現(xiàn)在雖有兩萬軍兵，其實細細分析真正戰(zhàn)力能到五千就已不錯了。其一：宋金剛此次潰逃，幾晝夜即喪師失地幾百里，軍隊士氣全無。我以士氣旺盛的軍隊對他士氣全無的軍隊，誰能獲勝？其二，劉武周和宋金剛對待部下本就常常嚴苛而猜忌，將士離心離德。現(xiàn)在面臨困境，全軍上下更是分崩離析。我以全軍上下一心、團結(jié)如鋼的軍隊，對他上下離心離德的部隊豈無勝算？其三，我軍雖然困頓，其實定楊軍比我軍還困頓。畢竟我軍是追兵，他們是逃跑，遑遑不可終日，肯定比我軍更疲憊。我軍無糧草是暫時的，而他們無糧草卻是長遠的。他們現(xiàn)在已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只剩最后一擊就能戰(zhàn)勝他們。一旦讓他們緩過勁來，再得到突厥的幫助，我軍再想從根本上剿滅他們就很難了。因此屬下建議殿下帶領(lǐng)大軍，一鼓作氣，剿滅殘敵，絕不能讓他們死灰復(fù)燃?！?p> 李世民見秦瓊把信念完了，再次用目光掃視了眾將，然后對秦瓊說道：“秦將軍，你對李靖李將軍的意見有什么看法？”
秦瓊見李世民問他，趕緊拱手說道：“既然殿下垂詢，末將就說說我的意見。末將完全同意李將軍的建議。目前定楊軍已到了窮途末路，我軍就應(yīng)該乘勝追擊，一舉將其殲滅，絕不能貽誤戰(zhàn)機，讓他們得到喘息的機會?！?p> 不少將領(lǐng)聽李靖這么一分析，也紛紛點頭。他們聽了秦瓊的話后，也都七嘴八舌地附和道：“對，應(yīng)該繼續(xù)追擊，斬草除根?！?p> “一定要一鼓作氣，防止他們死灰復(fù)燃?！?p> “李將軍和秦將軍說的有道理，我們就應(yīng)該趁熱打鐵！”
李世民見大家的意見逐漸趨于統(tǒng)一，這才緩緩說道：“李將軍說的對?，F(xiàn)在我軍和定楊軍都到了最后的關(guān)頭，就是看誰能堅持住。我軍不應(yīng)該在此關(guān)鍵時刻猶豫不決。我們應(yīng)該一鼓作氣，奮起直追，從而一舉消滅他們。劉將軍剛才提到兵法，我也記得《孫子兵法》曾說‘其疾如風(fēng)，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動如山’。我以前曾把這幾句話概括為‘風(fēng)林火山’。這幾句話告訴我們部隊行動迅速時，如狂風(fēng)飛旋；攻城掠地時，如烈火般迅猛。當然兵書是死的，戰(zhàn)略戰(zhàn)術(shù)的應(yīng)用要根據(jù)實際情況，不能一味機械地照抄照搬。但現(xiàn)在我軍確實應(yīng)該如‘風(fēng)’而動，如‘火’而猛。所以我贊同李將軍的意見，乘勝追擊，直搗劉武周的老巢，徹底打垮這支力量，確保我大唐北方的鞏固?！?p> 眾人聽罷熱血沸騰，一起高呼：“我等愿隨秦王殿下拼死一戰(zhàn)，爭取最后的勝利！”
“好！我們上下戮力同心，不剿滅劉武周、宋金剛絕不收兵！”
李世民于是開始和眾將商議詳細的進攻方案。
李世勣此時建議道：“殿下，既然我軍要繼續(xù)追擊下去，就要防備劉武周狗急跳墻，投靠東突厥，利用突厥力量進行反擊。所以末將認為我軍現(xiàn)在不僅要繼續(xù)追擊，還要分兵一路前去進攻浩州（今山西汾陽），以防止宋金剛軍戰(zhàn)敗渡過黃河會合突厥軍。”
“嗯，這個建議非常好！”
李世民點點頭，表示同意。
“殿下，末將愿率一彪人馬去進攻浩州?！?p> 此時劉弘基出列主動請戰(zhàn)。
李世民知道劉弘基是因為他幾次三番勸自己息兵休整，怕自己以為他是個畏縮不前之人，所以主動請戰(zhàn)擔此重任。
李世民上前拉著劉弘基的手，既是鼓勵又是安慰道：“劉總管，誰不知道你是一個忠勇之人？當年父皇晉陽起兵時，你就追隨父皇。兩軍陣前，斬殺宋老生，擊破衛(wèi)文升，攻占長安，你都是身先士卒。當年高墌城一戰(zhàn)，我軍潰敗，唯有將軍力挽狂瀾，率孤軍獨力支撐。正是將軍的苦戰(zhàn)，才使我大唐能有部分首義之士渡過黃河，保護了這些火種，避免全軍覆沒。劉總管乃真勇士也！”
一番話說得劉弘基熱淚盈眶。
“殿下謬贊了！屬下深受朝廷恩典，敢不奮力！雖肝腦涂地，也在所不惜！”
“劉總管，此次出擊非同尋常，乃是孤軍出戰(zhàn)，所以一定要加倍小心?！?p> 李世民關(guān)切地叮囑道。
劉弘基此時已是慷慨激昂，他挺起胸脯大聲地說道：“殿下放心，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屬下也會替殿下蹚出一條路來！”
眾將的精神都被劉弘基給鼓動起來，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眾人正說間，中軍興沖沖地來報：“有人勞軍來了?！?p> 李世民和眾將一愣，都很疑惑：現(xiàn)在連自己軍中的糧草一時半會都運不上來，朝廷怎么能這么快地來勞軍呢。李世民和眾人連忙一齊出帳察看。卻原來是唐浩州行軍總管樊伯通、張德政帶人來勞軍了。
樊伯通、張德政在劉武周早先進攻山西時被打敗。潰逃后收攏敗兵占據(jù)一處堡壘潛伏下來，所以才得以保存。他們正好遇到唐軍的斥候，才聽說李世民親率唐軍追擊宋金剛到此，喜出望外。得知李世民和唐軍糧草不濟無法進食，遂帶領(lǐng)堡壘中人和周圍百姓趕著豬、羊，推著糧食前來勞軍。
李世民和眾將看了非常高興，大家歡呼雀躍。他們經(jīng)過幾天幾夜的饑餓后，終于可以吃上一頓熱熱的飽飯了。李世民忙命軍士們殺豬宰羊，埋鍋造飯，大家飽餐一頓。
浩州行軍總管樊伯通聽說劉弘基要去進攻浩州，喜出望外，他忙上前請戰(zhàn)道：“殿下，浩州本就是下官的駐地，前番被宋金剛攻占，下官深以為恥！今天有機會收復(fù)浩州失地，下官一定要與劉將軍一同前往，以雪前恥。請殿下一定要給下官這個機會！”
李世民聽了非常高興，拉著樊伯通的手道：“我正愁派誰和劉總管一起去呢，既有樊總管一同前往，真是太好了！”
吃完飯后，劉弘基會同樊伯通、張德政帶上本部人馬立即出發(fā)，前去攻打浩州，斷絕劉武周、宋金剛與突厥的聯(lián)系。
余下眾人吃飽后立即拔營向介休進軍，與李靖的隊伍會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