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一 分兵拒夏
李世民見將士們畏戰(zhàn)心理很濃，心中十分沮喪。在這一關(guān)鍵時刻，支持他的人少，而主張撤兵的人卻甚眾。他左右徘徊，苦思不出良策。正在他絞盡腦汁，冥思苦想?yún)s一籌莫展之際，他便又想到了李靖。
“對啊，只有李兄穩(wěn)坐釣魚臺，既不說撤兵，也不言拒兵，好像是已經(jīng)韜略在胸。我為什么不去找他，看看他有什么好辦法呢？”
李世民相信李靖在這種時候總能有奇謀良策，助他撥云見日。于是他徑直前往李靖的營帳，向他討教破解當(dāng)前戰(zhàn)局的策略。
李靖見李世民突然親自來到自己的營賬，不知他所為何事。但看到李世民緊鎖的眉頭和一臉焦急的神情，便已猜到八九不離十了。
李世民來到帳中坐下，誠懇地對李靖說道：“只有到了李兄這里，兩兩相對，才有了說知心話的感覺。”
李靖笑了笑，未置可否。
他們兩人多經(jīng)戰(zhàn)陣，常在一起商議，雙方都覺得很親近。有時有些事不用點明，已有了心有靈犀一點通的感覺。
李靖笑著對李世民說道：“殿下肯定是為了唐軍去留的問題來找屬下商議。不過從殿下的臉色來看，屬下揣測其實在殿下的心中，已經(jīng)是有了一個明確答案的?！?p> 李世民點了點頭。
“是啊，我的態(tài)度還是很堅決的。王世充雖然還在茍延殘喘，但現(xiàn)在確實已到了強弩之末勢，攻破洛陽只是旦夕之事。如今叫我放棄洛陽回師長安，確實心有不甘。但不少將領(lǐng)擔(dān)心竇建德若來與王世充形成兩面夾擊之勢，必會使我軍陷入被動。連秦瓊秦將軍也提醒我小心為上。我此時是非常不情愿此時放棄，把全軍將士辛辛苦苦得來的勝利果實拱手讓給竇建德。但眾將都不住地勸我，使我有些舉旗不定。所以我特地來找李兄商議此事。”
李靖笑道：“殿下，秦將軍不是膽小之人，他是因為上次在邙山大敗后心有余悸。俗話說‘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所以他有此擔(dān)心也是可以理解的。”
李世民點點頭道：“秦將軍的為人，我怎么會不知道？但是連秦將軍都這樣建議，說明軍中已有大部分人都有這種想法了。如若軍心不穩(wěn)，則很難迎戰(zhàn)竇建德。如果我們一旦陷入夏、鄭兩軍的兩面夾擊，那情勢肯定非常危險。所以我一時不知怎么辦，特來找李兄商議?！?p> 李世民說罷望著李靖，期待他能給出中肯的建議。
李靖見李世民在急切地等他的下文，便站了起來。
“殿下，您現(xiàn)在還猶豫什么呢？殿下，這是上天要讓殿下成就千古奇業(yè)，成就殿下的雄才大略??！”
“成就我的千古奇業(yè)，成……成就我的雄……雄才大略？”
李世民一下子被李靖說糊涂了?，F(xiàn)在竇建德引三十萬兵前來，眾將驚恐，紛紛勸他撤兵，而李靖卻又偏偏說是上天要讓自己成就千古奇業(yè)。他一時腦子轉(zhuǎn)不過這么大的彎子，所以他坐在那里直愣愣地看著李靖，一時倒不知怎么回答。
李靖看著李世民一時沒會過意來，趕緊笑著解釋道：
“殿下，夏王竇建德雖據(jù)有河北，引蘭山之驍騎，驅(qū)易水之壯士，來援王世充。可現(xiàn)在王世充已是窮途末路，馬上就會成階下囚。竇建德此時遠道而來救助王世充，簡直是自尋死路，親自上門給我們送肥肉來了！我們現(xiàn)在完全可以騰出手來，全心全意地來對付他?？磥硎翘煲庖绵?、夏兩國的滅亡來成全殿下了！古人云：‘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時至不迎，反受其殃?！]建德現(xiàn)在送上門來，不用我們費神費力去勞師遠征。我們高興還來不及，為什么要在此時撤兵呢！”
李世民見李靖也不同意撤兵，反而認為是好事。正好可以憑此戰(zhàn)一舉滅掉鄭、夏兩個大敵，欣喜之情溢于言表。他驚喜地站了起來，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真……真的是這樣，真的能一下子滅掉這兩大強敵？”
“真的，殿下的千古機遇來了！”
“千古機遇來了？”
“來了！只要殿下愿意，俯拾即??！”
“俯拾即取！”
李靖見李世民臉上瞬間沒有了愁苦的面容，而是對此戰(zhàn)充滿了信心，知道他的內(nèi)心不再動搖。于是他接著說道：“但要想打敗他們兩個，則絕不能放竇建德來到這邙山。這里雖然四周有大山環(huán)抱，但地勢開闊，便于大軍行動。如果他們兩軍會合，里應(yīng)外合夾攻我軍，致使我軍腹背受敵，那我軍則必敗無疑！”
李世民點點頭，催著李靖說道：“李兄有何良策快說出來，我都快急死了！”
看著李世民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李靖倒一點也不著急。他迎著李世民熱切的目光，一字一頓地說道：
“殿下，要屬下說出怎么辦非常容易，屬下只要三言兩語就能說清。但面對夏王竇建德的三十萬虎狼之師，敢不敢上前迎戰(zhàn)，則是殿下自己現(xiàn)在急于要考慮的問題了！”
“殿下敢去，屬下就說！”
“若殿下不敢去，屬下只是空費口舌，說了也是白說！”
“敢不敢應(yīng)戰(zhàn)？”
李世民有些驚訝地望著李靖。他沒想到李靖突然問出這樣的話來。
“李兄是在問我敢不敢應(yīng)戰(zhàn)？哈哈哈哈！”
李世民不由得仰頭大笑，這笑聲中明顯帶有龍騰九霄，氣吞山河的氣勢。
“哈哈，李兄真還能在這個時候有閑心與我說笑呢！不管遇到什么樣的困難，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李兄你什么時候見我李世民皺過眉頭的？漫說他三十萬軍，即使是來了六十萬、八十萬大軍，我李世民又豈會放在心上！”
“殿下，這竇建德可是挾三十萬虎狼之師，且又是連克孟海公、徐圓朗的得勝之師?，F(xiàn)在他們可以說是精神抖擻，士氣正旺?？芍^是攻無不克，戰(zhàn)無不勝。難道殿下一點也不心驚？”
“哈哈哈哈！”
李世民仰頭哈哈大笑，坦然地說道：“李兄不要再在這里試探我了，我已經(jīng)下定決心要去會一會這個夏王竇建德了。你快告訴我怎么做就行了！我們相處這么久，難道李兄還不曉得我李世民是一個什么樣的人么？”
“好，有殿下這句話就行了！”
李靖見李世民一副著急的樣子，笑了笑說道：“殿下莫急。越是在這種緊要關(guān)頭，我們越要泰然面對，慎重考慮。其實要戰(zhàn)勝竇建德并不難！我們只要分出一部分兵力圍困洛陽，加深壕溝增高壁壘，量王世充已被我軍打怕了，也沒有那種實力再敢出兵。殿下您便可以親率驍勇精銳，馳援虎牢關(guān)。以逸待勞，專等竇建德他們到來?！?p> “是啊，我也是這樣想的。只是現(xiàn)在很多將領(lǐng)聽說竇建德帶領(lǐng)三十萬人馬過來，又是連克孟海公、徐圓朗，挾勝利之師，士氣正盛，早就嚇破了膽。說實話，我大唐以前連克薛仁杲、劉武周，雖然兵力也懸殊，但從來沒有懸殊這么大的。一旦三十萬大軍壓過來，再與王世充里應(yīng)外合……現(xiàn)在很多將領(lǐng)擔(dān)心的就是這個！我現(xiàn)在怎樣才能說服他們，把他們的士氣鼓起來！”
“三十萬？哈哈哈哈！”
“殿下，屬下剛才說三十萬，其實就是拿來唬一下殿下，看殿下有沒有這個決心的！竇建德號稱三十萬，也只不過是用來虛張聲勢而已！”
“虛張聲勢？”
“對！殿下，您也可以算算，在唐、夏、鄭三家中，唐、夏的實力相當(dāng)。此次攻鄭，殿下您也才帶出多少人馬？而夏王卻號稱有三十萬，這三十萬從哪里來？那夏王竇建德就是用泥捏，他一時半會也捏不出來這么多：??！那夏王跟我們大唐一樣，他既要西北防突厥，又要防北方的羅藝和梁師都乘機抄他的后路，所以他即使想傾全國之兵，也帶不出三十萬啊！屬下觀他的三十萬兵，能有十萬就不錯了，最多不超過二十萬！”
“嗯，李兄分析的有道理！”
李世民聽了點點頭。
“不過即使是二十萬也是不少人了！”
“殿下！雖然夏軍有二十萬人，我軍只有不到十萬人，且是疲勞之師?？傻钕聞e忘了，我軍現(xiàn)在掌握地利，而且是以逸待勞，我們怕他什么？”
“李兄，你是說虎牢關(guān)？”
“對啊！屬下說的就是虎牢關(guān)！當(dāng)初虎牢關(guān)在鄭軍手中的時候，我們還非常焦慮，擔(dān)心夏軍會越過虎牢關(guān)長驅(qū)直入。而現(xiàn)在虎牢關(guān)在我們的手中！而且這個虎牢關(guān)，憑山據(jù)險，又有黃河之利，足可以抵得上十萬兵！這又抵消了竇建德的二十萬兵的一半了！我軍只要憑借虎牢關(guān)的地形之利，加以據(jù)守，能堅持月余，則王世充必堅持不了，不得不出城投降。到時我們再合兵一處，挾勝利之師定可以戰(zhàn)勝竇建德。另外，即使王世充一時之間難以攻下，我們也可憑借虎牢關(guān)之險，與竇建德相持。竇建德這段時間接連攻城拔地，屢屢得手，必滋生驕傲心理。以殿下的神勇，諸將們再奮力，我們肯定能找到竇建德的破綻，一擊而破之。殿下，一切都勢在人為，只要我們相機而動，就一定能夠克敵制勝。打敗竇建德后，王世充自然也就敗亡。屬下估計不出兩月，這兩個國君就都會成為我們的階下囚！”
李世民聽到李靖的良謀，興奮異常。特別是聽說這一戰(zhàn)能消滅兩國，抓住兩個國君，更是撫掌大笑道：
“上天真是待我不薄，專門讓李兄來助我！知我者，唯李兄也?！?p> “不過，殿下也不要高興得太早！”
李世民聽了李靖的話，正自興奮，卻沒想到李靖偏偏又給他潑了一盆冷水。
“怎么了？難道李兄還有什么擔(dān)心的？”
“殿下，我們雖然可以分兵抗敵，但是我們也要防備王世充聽說夏軍前來，振奮士氣，開始拚死反攻。困獸猶斗，垂死掙扎，有時候那力量也是非常巨大的！從我們幾次與王世充對陣，以及我們攻了數(shù)個月都沒有攻下洛陽的情況來看，王世充這個人還是老謀深算，有一些能耐的。雖然他現(xiàn)在是困守孤城，我們也千萬不要低估了他。如果我們分兵過多去對抗竇建德的話，一旦王世充拚死反攻，突破我軍的圍困，領(lǐng)兵北向，則真會和夏軍一起，將我軍包了餃子。到那時，我們即使擁有虎牢關(guān)，但兩面受敵，我們再有本事，恐怕也難以取勝了！”
“李兄，你的意思是說，我們既要分兵拒敵，去抵擋強大的竇建德，又不能帶走太多的將士？”
“是的！”
“原來你說的考驗我的膽量，真正的考驗是在這里了！”
“對！這才是真正考驗殿下膽量和魄力的地方！”
李靖認真地點了點頭。他笑著望向李世民，看李世民有什么反應(yīng)。
“李兄放心，即使天塌下來，我也會把它重新?lián)纹饋淼?！竇建德他既然來了，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下了決心，就一定要去會會他！”
“好！殿下您放心，只要您敢去，屬下和諸將就一定會與殿下一起沖鋒陷陣，絕不退縮！”
李靖挺起胸膛，大聲地說道。
“李兄，你越說我越有信心了！”
李世民立即召集部將開會，眾人對到底是撤是留仍然爭論不休，莫衷一是。
李世民清了清嗓子，揮手讓大家安靜下來。
“大家都別說了，聽聽殿下怎么說！”
尉遲敬德見李世民準備說話，連忙站起來讓大家靜一靜。
“怎么說？現(xiàn)在只有撤軍，還能有什么好辦法？”
“撤軍？在下覺得可能性不大！你沒看到殿下那神情？好像比東征的時候更堅定了。”
“各位將軍們！”
眾人見李世民終于說話了，便立刻都靜了下來。他們要好好聽聽李世民到底作出了什么樣的決定。
“大家聽說竇建德帶領(lǐng)三十萬大軍前來，都有些擔(dān)心。有不少人紛紛勸我撤兵，就連父皇也專門派蕭大人前來，征詢我的意見。這幾天，我也在積極地思考這個問題，反復(fù)權(quán)衡得失?，F(xiàn)在我經(jīng)過深思熟慮，終于下定決心了！”
李世民說到這里，抬頭用眼光掃視著眾人。
此時眾人聽說李世民終于下定決心了，都一個個伸長脖子望著李世民，急切地等著他的下文。
“我的決定就是分兵拒夏，決不撤兵！”
“不撤兵？”
眾將聽了，有的人臉上現(xiàn)出喜色，有的人卻面面相覷，驚得張大了嘴巴。
“殿下……”
屈突通剛要說話，李世民揮了揮手制止了他。
“我知道有不少人聽到我的這個決定，肯定是很驚訝，急于想知道為什么？我現(xiàn)在就告訴大家我為什么要作出這樣的決定?！?p> 李世民頓了頓，他又清了清嗓子，調(diào)整了一個狀態(tài)。
“各位將士們，現(xiàn)在王世充損兵折將，糧食斷絕，上下離心，已是窮途末路了。我們?nèi)绻麅H僅是因為夏軍的前來，就放棄攻鄭，那我們數(shù)月的努力就將付之東流！我們現(xiàn)在完全不必花大力氣去攻打洛陽，可以圍而不攻坐等他敗亡。至于即將到來的竇建德，號稱有三十萬軍，又是挾勝利之師前來，看來貌似非常強大。可我分析了他的兵力，他即使是傾全國之兵，又哪來的三十萬軍呢？更何況還有北方的突厥、羅藝和梁師都等人在牽制他呢。所以依我算來，他的兵馬滿打滿算最多有二十萬就不錯了?！?p> “二十萬？”
“這么說，夏軍只有二十萬？才區(qū)區(qū)二十萬我們怕他什么?。 ?p> “即使只有二十萬，可也是我們大軍的兩倍了！我們又是疲勞之師，如何應(yīng)敵？”
雖然李世民說夏軍只有二十萬，有些人的心中松了一口氣，但大多數(shù)人的臉上依然是非常的焦慮。
李世民看著大家的神情，淡然地笑了笑。
“大家不用擔(dān)心。竇建德這個人雖然強大，但我聽說他剛剛聽信讒言殺掉了能征善戰(zhàn)的大將王伏寶，又殺了忠心苦諫的文臣宋正本，人心已經(jīng)開始渙散。如今他剛剛打敗了孟海公和徐圓朗，將領(lǐng)驕傲，士卒疲憊。此番援鄭又是勞師遠征，所以此人不足為慮?！?p> 李世民說到這里，抬眼望了望眾人。他看到眾人的臉上還是布滿焦慮的神情，便繼續(xù)鏗鏘有力地說道：
“我軍現(xiàn)在占據(jù)虎牢關(guān)，坐擁山川地理之利，等于是扼住了竇建德的咽喉。如果竇建德敢冒險前來決戰(zhàn)，我們可以輕而易舉地阻擊他。如果他猶豫不決，不來交戰(zhàn)。則要不了十天半個月，王世充自己就會潰敗。我軍破城后兵力增強，士氣兵勢自然倍增，必然可以一戰(zhàn)而打敗竇建德。現(xiàn)在連老天都在幫助我們，把竇建德這塊‘肥肉’送上門來，不用我們勞師遠征去取，我們何樂而不為呢！”
李世民見眾將開始小聲的議論，但神情明顯有些舒展，知道自己的話開始起效果了。他此時才開始說出自己的計劃和打算，只見他信心百倍地說道：“我們現(xiàn)在的任務(wù)是迅速分兵扼守虎牢關(guān)，不讓鄭、夏兩軍會合。我們只要憑借虎牢之險，把這兩家分隔開來，使他們不能相會。我們再尋找戰(zhàn)機，一舉而殲滅之。所以我的計劃是分兵兩部，一部隨我快速馳援虎牢關(guān)以拒竇建德。一部由齊王李元吉率領(lǐng)依舊圍困王世充?！?p> 李世民說完還特別強調(diào)一句：“我的計劃決定了，諸將萬勿再言退兵！”。
蕭禹還是有點不放心，覺得這樣有點太冒險了。
李世民見他還想張口勸自己，便懇切地對他說道：“蕭大人，您不要擔(dān)心。只要全軍上下齊心協(xié)力，同心同德，在我們面前就從來沒有過不去的坎。煩請蕭大人轉(zhuǎn)告父皇，讓父皇放心。我李世民一定會把竇建德和王世充兩人綁赴長安，獻祭在太廟前！”
“殿下，三軍之事，決于主帥。既然殿下已經(jīng)作了決定，老臣也就沒有什么話可說。老臣一定將殿下的話帶給陛下，奏請陛下全力協(xié)助殿下拒敵。”
“如此，則有勞蕭大人了?！?p> “二哥，看來你的決心已經(jīng)定了，我也說服不了你。只是我們一共才八萬兵馬，這八萬兵除去拒守新收的鄭地之外，只是把洛陽城圍住都嫌不夠，更不必談進攻了。如今你要分兵拒夏，你打算分多少兵馬過去？”
李元吉見李世民態(tài)度堅定，蕭禹勸說也沒用，知道李世民是下定了決心。他不由得上前擔(dān)憂地問道。他是副帥，對于李世民的決定，他也只能服從。不過李元吉還是有些擔(dān)心。本來唐軍兵馬就不多，又要應(yīng)對強大的夏軍，肯定是捉襟見肘。
“四弟，現(xiàn)在洛陽城雖然被圍，但洛陽周圍都是新附，暫沒完全臣服。所以攻下洛陽，消滅王世充還是我們的重點。只要王世充滅了，我們才能完全騰出手來去對付竇建德。因此，我也不可能分兵過多?！?p> “不能分兵過多？那你打算分多少人過去？”
“三千！”
“多少？三……三千？”
李元吉一聽，一臉驚愕。他以為自己完全是聽錯了，瞪大了眼睛看著李世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