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傍晚,平丘白跟著一個守在他門口的女孩去找柳思道。
“我同意把名字賣給你?!?p> 這句話,是平丘白思考很久的決定。他并不知道他的這個名字背后有什么神奇的地方,但是他想著,一個名字可以換來一千萬,還完他家欠下的所有欠款,為什么不答應呢?
就算是個騙局,可他一無所有,又能有什么東西會被騙走的呢?
“好?!绷嫉缹⑹掷锏臅畔拢曋矍暗纳倌?。“心柔,拿一張正言紙來,我要寫一個契約?!?p> “是?!睅角鸢讈淼呐⒆颖闶切娜?。
“名字和身份都可以給你,但是有一點,你不可以用它做違法的事情?!?p> “好?!?p> “違背道德也不可以!”
“嗯?!?p> 平丘白再三強調著,柳思道也沒嫌他啰嗦多嘴。
柳思道寫完契約后,簽上了自己的名字,畫了押,便將那張紙遞與平丘白。
平丘白單手接過,低頭一看,滿篇是看不懂的繁體字。
這是寫合同,還是寫書法吶?
平丘白看了看柳思道,心一橫,學著柳思道的樣子拿起毛筆簽上自己的名字,按了一個手印,完事后放到柳思道的書桌上。
算了,叮囑了他那么多,應該沒問題了。
“你的名字既然給了我,你現(xiàn)在就是無名之人?!?p> “那又如何?我隨便再起一個不行嗎?”
“你不能回人間了。”柳思道鄭重其事地說著。
“為什么!”平丘白雙手拍在柳思道桌上。
心柔從他身后閃過來,將他制服,牢牢地將他按在桌上。
平丘白半張臉貼在冰冷的桌子上,面部表情依舊是一個大大的不滿和憤怒。
“如果你再回到人間,就必定與原有的人有糾葛,那我這個名字就買的不完整。
你放心,雖然你不能回去了,但我可以給你在這里安排一份差事做。御靈司里的人都很好,他們可以照顧你。至于你的雙親也不用擔心,我會替你照顧好的?!?p> 還趴在桌上的平丘白停止了反抗,安靜了下來。見他不再掙扎,柳思道示意心柔松開他。
平丘白慢慢起身站好,還沉浸在失去那個世界的悲傷里。
“司卿大人,等下我就帶他去人事處登記。不過,那他以后叫什呢?!毙娜釂柕?。
柳思道看了看平丘白精神不振的樣子,就不打算讓他想了。
“今天是什么日子了?”柳思道問。
柳思道活了一千多年,漸漸地沒有了記日期的習慣。屬于他的時間太久了,久到他都忘了時間的存在。
“回大人,今天是六月初七?!毙娜峄氐?。
“六月初七啊。”柳思道輕聲重復了一遍?!澳蔷徒嘘懹制甙?。”
“說實話,大人,您不久前剛剛帶回來一個女孩子,就叫六月。您還記得嗎?”
柳思道看著心柔,搖了搖頭。他每天要做的事情太多了,記不住一些他認為無關緊要的東西。
心柔直接說出自己的想法:“起名那么麻煩,這次直接叫七月不就行了?”
此時,平丘白終于回過神來,問他們在討論什么,一聽自己叫“陸又七”立馬不樂意了,這名字太像“路由器了??!
“我不同意!不同意!”
任這次平丘白鬧得多厲害,名字也沒怎么改,只是將“又”變成了“有”,意為這人身上有七個不同點。
平丘白還要再改,心柔不樂意了,拉著他出門找人事處的人登記了。
她男神親自起的名字,她都沒有,竟然有人敢嫌棄?實在是太值得她動手教育一番了。不過,看著陸有七就是個普通人,渾身的傷還沒好,就暫且放過他了。
第二天,柳思道托付心柔給陸有七送來一塊玉牌。
看著心柔不舍的眼神,以及她言語的強調,陸有七大概明白這塊玉牌有多重要了,它在御靈司里的地位就像是古代皇宮里皇上的玉璽一樣。
陸有七連忙將它從心柔那里搶過來收好,心想這個柳思道還是識時務的。
結果下一秒,他得知柳思道給他安排了一個類似于圖書館管理員的工作,又氣地一蹦三尺高。
這次是真的不能怪柳思道,他想了一晚,細數(shù)御靈司白余個大大小小的官職,適合毫無靈力的普通人的職位,幾乎沒有。
左思右想,終于想到了一個,那就是檔案規(guī)整師。
這份工作不需要使用靈力,有雙腿就行。
然而讓陸有七做這份工作,也是高估了他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