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流血了!”
陶葉順著他的目光低頭一看,只見自己一直縮在袖子里的手竟一個不留神伸了出來,此刻還揪在了這新來的的雨衣上。
陶葉扯了扯嘴角,把手收回了袖子里,滿不在乎的擺了擺自己抓著雨傘的右手,“行了快去干活吧,人家證據(jù)可不等你說話的?!?p> 三言兩語擺脫掉小警察,陶葉從雨衣口袋里撕了張紙巾出來,隨便的在傷口上纏了纏,這才放心的把手套戴了上去。
三小時后,市局。
“老大,我們這樣就回來真的沒問題嗎?”辦公室的門被敲開,陶葉拿著一張照片和一個裝進證物袋里的枕頭走了進來。
“查到了?”郭濤放下手中的筆,抬頭問。
陶葉點了點頭,乖乖把照片遞了過去,“失蹤女孩叫何儀琳,女,二十歲,是沈大外語系大二的一名學生。聽說是家境不太好,小姑娘懂事,不想給父母添麻煩,半工半讀的就給自己供到了現(xiàn)在,聽說她家里還有一個弟弟,這女孩有的時候還會給家里寄些錢。據(jù)她報警的那個室友說,她是昨天晚上十點三十之后失去聯(lián)系的,本來沒到立案時間,不過鑒于和兇殺案特殊的重合時間,下面就把案子劃分到了我們這,這是她的照片和她平時睡覺用的枕頭?!?p> 郭濤拿過照片,照片上的女孩穿著即便是在他看來都有些過時的衣裳,稚嫩的小臉帶著過早經(jīng)歷到的風霜,讓她顯得比一般人都要成熟許多。
陶葉:“我找校方去了解過,他們說何儀琳的父母身體情況不是太好,她爸爸早年工作時不慎傷了腿,后來她媽媽懷上她弟弟又是高齡,生產(chǎn)時傷了元氣,之后一家人的生活來源就都來自她媽媽的那個小吃攤。”她嘆了口氣,說:“那筆錢供一個孩子就已經(jīng)算是勉強了,她爸媽雖然想過讓小的那個晚點上學先供大的,不過被她拒絕了,說是自己現(xiàn)在長大了可以反過來讓家里依靠她了……”
郭濤把照片放在桌上,抬手制止了她的話音,問:“確認是同一人了嗎?”
陶葉晃晃腦袋,指了指枕頭,“還沒送枕頭去化驗呢,這不順路就先來你這了嘛?!?p> 陶葉覷著他的臉色,說:“那我先把這個送去鑒定了?。 彼蜷_門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一回頭,“哦對了!檸月姐說她聽說案子有新進展,等雨停了她就帶小白來找你哦!”
郭濤擺擺手,對著女孩子他實在不好動粗,只得無力的點了點頭,“行了我知道了,你可趕緊去吧。”
等陶葉把門關上走遠了,他才把架在鼻梁上的那副老花鏡摘了下來,雙手揉了揉太陽穴,心想:這一個個的,沒一個省心的!
將眼鏡重新戴上,郭濤輕輕推了推鼻梁,眼角無意間瞥到了一旁女兒給他買的禮物,那是一面粉粉嫩嫩可以旋轉的圓鏡。
想起女兒送自己鏡子時說的那番話,郭濤不經(jīng)意笑了出來。
他看了看鏡子中的自己,兩鬢斑白,臉上的褶子都能做倆包子。
他搖頭笑了笑,心想自己沒事和那些孩子計較個什么。
他笑著把原本放在桌上的那張照片重新拿了起來,手上在鏡面輕輕碰了碰,鏡子一圈立刻生出了一圈光。
郭濤把照片對在光上,突然,他眼角朝著鏡子一瞥,隨即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