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美芳就不應(yīng)該好心去救你!”
紀育紅一雙腥紅的眼睛,怒氣騰騰地瞪向魏秀兒,尖聲咆哮:
“我家閨女好歹開口呼聲救了你一命,后面她會發(fā)熱,這是她心善關(guān)心你、感同身受才會驚悸發(fā)??!”
“你不感激不說,居然如此惡劣地倒打一靶,真是老天不開眼,就應(yīng)該讓老天收了你禍害!”
“我呸,你謝家好不要臉,明明救我命的人,是霍同志!”
魏秀兒氣勢同樣不弱的當(dāng)場反駁:“要不是謝美芳心腸歹毒,我還不會被她絆進湖里!”
望著勃然大怒地謝美芳,魏秀兒勾起嘴角冷笑,望著仍掩飾不住心虛神色的謝美芳,一字字地應(yīng)道:
“當(dāng)然啦!
天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禍害終究是禍害,老天爺自會收了她狗命!”
“我、我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明明我是救了你、你還反咬我一口,枉費咱們?nèi)甑耐坝颜x了!”
謝美芳心口一澀,剎時眼淚落下,害怕驚心令臉色越發(fā)蒼白,她忍住心口驚懼,痛苦地訴說:
“我是真的沒想到,流言會傳的那么難聽,我也是早上才知道這件事……很抱歉,都怪我不謹慎,又能力阻止這些流言……”
“怪你不謹慎?”
魏秀兒暗中防備的掃了紀育紅一眼,目光灼灼的盯緊對面,一句話就點出惡毒閨蜜的陰謀:
“怎么、你謝美芳還要費心坐實,我跟霍同志關(guān)系不清不楚?
嘖嘖,真是辛苦你又難為你了,為了污蔑我,寧可當(dāng)老鴇母,也要替我和霍同志拉油條了啊~”
“你!”
紀育紅沒想到魏秀兒如此不要臉皮,這種話都敢說出口,而且還精明至此,一耳就聽出閨女話中有話,一句話就直搗黃龍!
“怎么,你們謝家母女是準備動手打我?”魏秀兒挺起胸膛,不怕不說,反而大聲嚷嚷:
“來嘛,朝我胸口打,這樣子能比較快解決我!
正好,我讓你閨女害地,也沒臉再活了!”
說著,魏秀兒挺身一步,眼淚掉地比謝美芳還兇,凄美柔弱的悲傷模樣,可不是謝美芳那張平庸的臉蛋能比得上——
“哎喲,大閨女,說啥子死不死的,你現(xiàn)在人醒過來,誤會解開了就好?!?p> 一位中年大嬸子上前,目光掃過紀育紅母女,用力拉扶住魏秀兒手臂,好聲又清明地勸說道:
“你們倆當(dāng)事人啊,男未婚、女未嫁的,再怎么也扯不上‘偷.情’這事上,外頭那些不實的流言,遲早會被真相所破!”
“呸!”
“什么人,少來我家胡攪蠻纏!我謝家可不是那么好欺負!”
眼見情況對自家非常不利,紀育紅不得不拉上小閨女后退一步避開罵道,悻悻兩句就利索關(guān)上家門,嘴里還不大不小聲的罵道:
“謝美芳,瞧你這蠢樣子,交地什么破朋友,你心腸好救了她一命,這人不感激不說,畜生不如還要誣蔑你害她,你個蠢貨!”
猛地聽到魏秀兒如此厭世之語,誰也會被嚇一跳!
自家小閨女還沒訂親,這破事一宣傳,兒女都會挑不到好人家!
“呯”地一聲,紀育紅關(guān)上房門后,罵了好幾句話,門里還能傳出謝美芳傷心哭聲,漸漸越來越細,顯然是被她媽拉進里屋了……
“唉,作孽啰~”
不知哪位婦女,幽幽喟嘆一聲。
“就是,一聽就知道是假的流言,大妹子你千萬別想不開尋死覓活,不值當(dāng)??!
再說,霍立釗那同志本性挺好啊,霍家又是土生土長的江城人,我才不信外頭那些不實流言呢!”
“對、翠花大姐說的對,老頭子我也不信?!?p> 一時間,圍觀在走廊上聽閑話的機械廠職工,你一言我一語高聲插話——
這個時間點,機械廠職工宿舍正是熱鬧的時候。
先前好些在新生產(chǎn)車間,那一出意外事故中受傷的工人,正好陸續(xù)從衛(wèi)生院歸來,一聽流言中的這當(dāng)事人魏秀兒親自聲討上門,便小聲的傳遞了衛(wèi)生院發(fā)生的事情……
鄧翠花越發(fā)大力拉住魏秀兒,一嘴好話安撫道:
“瞧瞧,咱們當(dāng)?shù)厝耍静幌嘈胚@種流言,大閨女你可千萬別多想,那真如了那些心有惡鬼之人的意??!”
聽到鄧翠花說著說著,眼眶都紅了,就差放聲大嚎!
老大娘如此作態(tài),愣是讓魏秀兒一臉迷惘樣兒地呆住,不敢動!
倒是職工宿舍的老鄰居們大都知道,翠花老大娘這是,又想起她那歹命的小閨女來……
“老大娘,您放心,我命大著,掉進湖里都死不成,絕對不會為了這種事而想不開,反而讓父母白發(fā)送黑發(fā)……您老、可別哭了!”
魏秀兒是真的被這神奇的劇情走向,弄傻眼了,見剛剛附和老大娘話意的老頭子上前安慰她,她當(dāng)即松了口氣。
這些圍觀的群眾,太熱情了!
鄧翠花也就發(fā)泄一下心中難過感情,被老鄰居們一勸,三兩下就摸干老淚,不屑地睇了謝家戶門。
她主動拉著魏秀兒小手,一邊牽著她逕自往外走,一邊好言勸道:
“大閨女,你能被霍同志所救,證明你倆啊,命中有條姻緣線連著!霍家那兒子雖是鰥夫,可卻是個能干有為的好青年,你別被他鰥夫身份給流言嚇著了,回家好好考慮考慮~”
“老大娘,這事,真怪我連累霍同志……我感激他救了我性命,又因我交友不慎,拖累了霍同志名聲,慚愧?。 ?p> 魏秀兒抿著嘴,紅著眼悲傷自責(zé)。
在昏黃夕陽下,倒是讓她蒼白嬌小的身影,添上一層艷麗——
此時,她沒有注意到,她所在的工字形筒子樓對面,站著兩位壯實的男人。
若是她略略一抬頭,就能看到,這兩男人,可不就是她在衛(wèi)生院治理過的傷患么!
正是霍立釗和彭利民。
霍立釗也沒想到,他前腳剛送彭利民回家,后面魏秀兒也來了機械廠職工宿舍!
聽到二樓里傳來的吵雜聲,對人聲特別敏銳的霍立釗,聽了兩句就肯定了魏秀兒身份,彭利民做為廠長,聽到宿舍吵雜聲響,也跟著停下腳步,望向?qū)γ娑恰?p> 一眼,就看到魏秀兒那清秀的身軀。
倆人是將魏秀兒和謝家的對話聽了個全,霍立釗不好出面,便讓彭利民寡母下樓幫助魏秀兒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