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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時星河散盡

18.言情小甜文的女炮灰

你來時星河散盡 仙鶴與妖貓 4202 2020-04-03 03:02:40

  陰沉沉的天,墨色的烏云擠壓著天空,沒有一絲空隙是白的,整個天空都是一片烏青色。

  這樣抬頭看天空時,時間變得很長很長。

  看著看著,天空似乎離得很近,伸手仿佛就會觸到云的清涼。

  京都的長林墓園里,一條黑色緊身長裙的沈灼把寬大的帽子取了下來,手里捧著的千日草被她溫柔地放在了墓碑前。

  她半蹲在墓前,取下了手套的手指白皙修長,無名指上赫然帶著曾經(jīng)婚禮上交換的戒指。

  伸出手去碰了碰照片上笑得開懷的男子,這個小混蛋要是真的就這樣消失了就好了呢。

  那天的婚禮之后,她被紐曼的緊急電話叫回了紐約,沒能親自看完這場金蟬脫殼的戲。

  等她處理完事情,已經(jīng)是一個月之后的現(xiàn)在了。

  “陸景遇,如果當(dāng)初沒有你,我現(xiàn)在是什么樣真是想都不敢想。謝謝你,讓我有了一個嶄新的人生。現(xiàn)在,我要去走沒有你的那條路了,你會一直陪著我的,對嗎?陸景遇,我愛你?!?p>  沈灼低頭親吻了一下墓碑上的照片,眼角的余光不經(jīng)意的掃了掃樹林,緩緩地站起身來,戴上帽子和手套,最后再深深看了一眼墓碑,轉(zhuǎn)身離開。

  江厭坐在車?yán)锏人娱L林肯的黑色車身肅穆而沉悶,看著小樹林里舉著照相機(jī)的人,他玩味的笑了笑。

  階梯上緩緩走下來的女人,灰暗的背景和暗色調(diào)的衣服襯得她清淡而典雅,美得不可冒犯,這是個天生就可以靠臉吃飯的女人。

  “砰?!标P(guān)門聲突然響起,傳進(jìn)鼻尖淡淡的香味以及冷空氣讓江厭回過了神。

  “去機(jī)場?!?p>  沒待江厭回過神過來,她已經(jīng)先說出了目的地。

  江厭轉(zhuǎn)頭看她,“今晚有個宴會,顏阿姨邀請你一起去,你舍得就這樣走了?”

  車外流水馬龍,沈灼聞言勾起一抹淡笑,懶懶的靠在江厭身上,這個男人還真是了解她了解得不行呢。

  她可真是太愛看戲了!

  江厭將她圈在懷里,周圍縈繞著她身上的木質(zhì)香味,她極其鐘愛木質(zhì)調(diào)的香水。

  空氣在兩人周圍好像都停了下來,天空中的云翻騰變幻。

  沈灼突然回頭看向了江厭的眼睛?!瓣懢坝龅降资窃趺此赖模俊?p>  江厭把玩著她卷翹的發(fā)絲,“體內(nèi)細(xì)胞病變?!?p>  “細(xì)胞病變?病都沒有怎么病變的?”沈灼叱笑一聲。

  “Cynthia,在我的面前想其他男人,這是個很危險的舉動?!?p>  江厭修長的食指抬起她完美的下巴,迫使她的眼睛里只能留下自己的身影。

  沈灼順著他的力道上前,笑得像一只勾人魂魄的妖精,伸出嬌嫩的小舌舔了舔自己的唇。“它可只喜歡你呢。”

  要命!

  七層樓的中西建筑除了覺得它華麗高不可攀外,沒有絲毫家的味道。

  沈灼在路上又補(bǔ)了個妝,兩人一前一后從車上下來,江厭伸手按響了門鈴。

  門從里面打開了,開門的是個穿著圍裙的四十歲微胖的婦人,她笑著把兩人迎進(jìn)了陸家?!澳銈兓貋砝??!?p>  吳媽熱絡(luò)的拉著沈灼的手,“待會兒吳媽給你倒杯熱水,你去坐著休息一下啊。”

  陸景遇小時候和吳媽待在一起的時間可能比爸爸媽媽都要多,吳媽疼他比疼自己的兒子還要多。

  所以連帶著很喜歡沈灼,因為連她也以為沈灼是陸景遇深愛的人。

  沈灼看著江厭已經(jīng)自行走遠(yuǎn),還在背后伸了根指頭對著她勾了勾,忍不住嘴角抽搐,他當(dāng)她是狗嗎?“好,謝謝吳媽?!?p>  “哎呀,你看我這個人,走走走,我先帶你去見夫人,今晚的宴會少夫人一定要好好打扮一番才是?!?p>  吳媽拍了拍自己的腦門,懊惱自己上了年紀(jì)記性也不好了,伸手想要去拉沈灼。

  沈灼慣來會玩弄人心,她主動伸手握住了吳媽的手,吳媽高興地帶著她進(jìn)門。

  西式建筑的洋房里,入門是郁郁蔥蔥的草地,一條白色鵝暖石鋪就的路綿延而去。別墅很大,路看不到盡頭。

  正當(dāng)她們走到玻璃門口的時候,不知道從哪里躥出來一條大狗,沖著沈灼就撲了過來。

  “l(fā)ucky,不許胡鬧?!彼膭幼鞒晒ψ寘菋尠研奶岬搅松ぷ友?,下意識的把沈灼拉到自己身后,大聲地呵斥那條純白色的大狗。

  吳媽的動作哪里有它快,那條渾身雪白,毛發(fā)蓬松的薩摩撞得吳媽一個趔趄,穩(wěn)穩(wěn)地落在沈灼懷里。

  外人眼里嬌柔的沈灼哪里受得了這樣一個龐然大物的沖擊,被它撲倒在地上,一時間好不狼狽。

  位面沈灼很小的時候被狗咬過小腿,導(dǎo)致她怕狗,而且她天生對動物毛過敏。

  一向遇事冷靜的人驀然間就“慌了神”,被狗狗壓在冰冷的地上,后背的鵝暖石硌得她生疼。

   lucky仿佛沒感覺到她的害怕,依舊熱情地在她身上撒潑打滾,甚至伸出舌頭舔了舔她的臉頰。

  “啊~”沈灼終于忍不住驚叫出聲,身上瞬間就起了雞皮疙瘩,她竭力想推開這只大狗,奈何它兩只前爪就按在她頭的兩側(cè)。

   lucky足足有五十斤,又這樣穩(wěn)穩(wěn)地將她撲在身下,鬧得歡騰,一旁想將它抱開的吳媽也不知道怎么下手。

  “還是第一次看見這女人害怕呢?!苯瓍捥裘?,他的寶貝是真的很愛演呢。

  站在他旁邊的男人冷峻的側(cè)顏在窗簾間若隱若現(xiàn),并沒有回應(yīng)江厭的話,他就站在陰影處靜靜地看著院子里手足無措的女人。

  江厭手指摩挲著自己精美的下巴,并沒有想要得到男人的回應(yīng),看著狼狽得不行的沈灼,心底給沈氏畫了一個大大的紅叉。

  不過須臾,沈灼的胳膊,后頸就以肉眼看得到的速度開始紅了起來,一大片一大片的緋紅色,帶著一些小疙瘩。

  她不由在心底罵娘,這家人不折騰她要死是嗎?位面沈灼真的是被豬油蒙了心,這一家子都在把你當(dāng)玩物啊妹妹。

  吳媽連同著好幾個聞聲而來下人想要一起拉開lucky也無果,顏寧聽見消息也趕了過來。

  看著下面的一場鬧劇,江厭臉上從始至終都是帶著笑容的,眼里是深不見底的黑色風(fēng)暴。

  “噓。”旁邊一直漠然置之的男人看見沈灼泛紅的胳膊終于用手指打圈,放在嘴里發(fā)出了一聲哨聲。

  樓下的lucky一個激靈,最后舔了一口沈灼的臉,轉(zhuǎn)眼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沈灼聽見哨聲抬起頭往這邊看了過來,只看見江厭對著她挑了挑眉。

  江厭的旁邊只能依稀看見一個男人的肩膀,他的臉徹底地藏在了陰影里。

  沈灼知道,這是又開始走劇情了,那個助紂為虐的幫兇哥哥。

  顏寧把沈灼從地上扶起來,看見了她看的方向。

  “吳媽趕緊叫家庭醫(yī)生過來,我先帶小灼去換件衣服?!狈愿劳陞菋專洲D(zhuǎn)頭看向沈灼,“l(fā)ucky是景遇兩年前養(yǎng)的,也是今天才被他的朋友送回來,沒嚇到你吧?”

  “我沒事顏阿姨。”沈灼乖巧的搖了搖頭,明明就是故意給她的下馬威,這一家人都是沒有心的。

  顏寧拉著她往換衣服的地方走,沈灼被她拉著,又回頭看向了剛才那個地方。

  江厭還在那里,剛才的那個男人卻已經(jīng)看不到了,轉(zhuǎn)頭看到的只有江厭不明所以的笑容。

  沈灼將頭轉(zhuǎn)了回來,低頭還是那片鵝暖石。

  看著沈灼轉(zhuǎn)過去的背影,“你說她在看我還是看你?”

  江厭的話語有些輕佻,本就邪魅的臉加上此刻邪氣的笑容,單單看著便是一種直擊人心的視覺盛宴。

  那男人還是沒有回應(yīng)他。

  沈灼換上顏寧給她的衣服,白色的過膝棉紡長裙因為她比顏寧長得高的緣故,只能垂在大腿中部。

  清洗過的臉加上白色的裙子,清純得不像話,但是當(dāng)她看向你,清純什么的都是浮云,她就是一個妖孽。

  “我?guī)闳ゾ坝龅姆块g看看吧,他的東西都拿回來了,還有許多都是與你有關(guān)的呢,你是個好孩子,景遇走了,你不要再把心神都放在他身上了,知道嗎?”

  顏寧親昵地拉著她的手,好像兩人的芥蒂已經(jīng)消除。

  顏寧說的話再正常不過,沈灼卻在腦海里無語,誰樂意纏著你們家,該讓你們家那個大孝子別再來纏著她才是真的。

  陸景遇的房間整體都是灰色的裝修風(fēng)格,果然符合這個大孝子的人設(shè),外表無害的黑心肝死渣男。

  顏寧說自己還有事便將她一個人留在了陸景遇的房間。

  房間的窗簾早已被拉開,外面的陽光就那樣大喇喇的照射進(jìn)來,沈灼太喜歡渾身暖洋洋的感覺了。

  她緩步走在他的房間里,房間干凈整潔,散落在桌上的幾本書里《人間失格》格外矚目。

  她坐在陸景遇曾經(jīng)坐過的地毯上,去拿他曾經(jīng)看過的書。

  桌上的書她自己早已經(jīng)看過了,隨手翻了幾頁,手溫溫柔柔地?fù)崦墓P跡,字挺拔修長,帶著點(diǎn)隨心所欲的感覺。

  寧可真是太隨心所欲了,隨心所欲地將一個女孩子從沼澤里拉起來,又親手毀了她的人生。

  地毯上的沈灼剛好被陽光眷戀,一片金輝撒在她的身上有些刺眼,她抬手擋了擋有些刺眼的陽光。

  放開遮擋陽光的手,枕頭下露出的本子一角,她順手拿了出來。

  打開的封面是陸景遇隨手涂鴉的兩個小人,一男一女,旁邊珍而重之地寫上了他倆的名字,一筆一劃工整且用力。

  陸景遇&沈灼?!

  這個狗玩意兒比她還會演戲?。?p>  “今天是認(rèn)識阿灼的第一天,我生來便在一個不知愁苦的家庭,遇見她,我才知道,一個長得那么漂亮的女孩子能那樣的卑微到塵埃里。她自卑,清醒,現(xiàn)實,這是一個十二歲的女孩子身上應(yīng)該有的東西嗎?但是確實是這樣的她,救了我兩次。這樣善良的女孩子,理應(yīng)得到上天的眷顧。她想要得到的,在我眼里太簡單,錢能解決的問題在我眼里都不是問題,我知道,我打破了她心底僅存的一點(diǎn)驕傲和自尊。對不起!她讓我認(rèn)識到了,善意有時候也可以是一把刀?!?p>  “今天阿灼因為我被那群混混攔住了,我趕到看到她滿頭是血的時候,鬼知道我心里有多害怕,害怕是我親手毀了這個想要努力往上爬的女孩,她撲倒我懷里那一刻,我的心已經(jīng)被她緊緊抓住了,再也不能逃開。我第一次認(rèn)識到了她的小心翼翼已經(jīng)到了多么恐怖的地步,不想給家里找麻煩,對付流氓,竟然能傷害自己。一個那么柔弱的女孩子,這是要多懂事,多小心翼翼,多么的卑微才會這樣?要是那群混混膽子再大一些,我不敢想象結(jié)果會是什么?對不起,遇見她之后我好像只能不停的說對不起,自己引以為傲的家庭資本,到了現(xiàn)在,竟然覺得一無是處?!?p>  看到這里,沈灼已經(jīng)擠了幾滴眼淚出來了,草泥馬,知道些這些就不知道少給她造成點(diǎn)傷害,就整個一個大嘴炮。

  “小灼,家庭醫(yī)生來了,讓他給你看看你身上的紅疹。”

  還沒來得及收住眼淚的沈灼,連忙抬手用手指擦了擦眼淚。

  推門而入的吳媽心里長長地嘆了口氣,沈灼是個好女孩。

  家庭醫(yī)生是個四十多歲戴著眼鏡的老先生,沈灼從地毯上站起來,因為腿盤得久了有些麻,一下沒站穩(wěn),只能在床上借了下力。

  吳媽連忙走過來扶住她,“沒事吧?就坐在床上讓趙醫(yī)生給你看看。”

  沈灼歉意地點(diǎn)點(diǎn)頭,房間里回蕩著淡淡的香味,沒她身上的好聞。

  “二少奶奶沒什么事,就是皮膚過敏了,我拿點(diǎn)藥擦一下就好了,記得千萬不能再去接觸長毛的動物了。”

  趙醫(yī)生在醫(yī)藥箱里翻翻找找,低著頭囑咐,他也是第一次見這位名義上的二少奶奶,生得太漂亮了些。

  沈灼點(diǎn)點(diǎn)頭,這個身體對寵物毛發(fā)過敏,今天lucky撲得太快了,身上癢癢的讓她很不舒服。

  吳媽注意到了她忍不住去抓紅疹的手,本就緋紅一片的手臂,被她一通抓更加紅了起來。

  “你呀,就在景遇房間里洗個澡,乖乖的把藥擦了。”

  顏寧淡淡囑咐,沈灼乖巧地答應(yīng)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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