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書正陪著坐得有些不耐煩,直截了當?shù)亻_口。
“我同大小姐早已訂親,有些事情身為她未來的夫君也是有知情權的,就說昨晚之事吧,聽說大小姐是被一青年男子劫走的,且在外過了一夜,老夫人您是過來人,自然明白這其中意味著什么吧?”
紀氏也跟著陰陽怪氣地接話。
“可不是?大小姐既然同玉書訂了親,那便遲早是他的人,所以這些事情還是盡早了解清楚的好,省得將來做那冤大頭?!?p> “關于昨夜之事,老身已經(jīng)細細盤問過洛姐兒了,她說那歹人只求財,并未動她半根手指?!?p> 既然打定主意不結這門親事了,何老夫人的心倒是放寬了不少,這母子二人的話再刺耳也懶得跟他們計較了。
接下來她倒想聽聽這對母子究竟還能說出些什么混賬話,如此以后在李侍郎面前也好有個交待。
李玉書輕嗤,臉上滿是譏誚。
“大小姐不知人事,恐怕失了清白她也未必就懂得吧?!?p> 此刻他若是知道何老夫人已經(jīng)對這門親事打起了退堂鼓,只怕打死也不會說出這番話來。
畢竟他同母親紀氏也是費了一番大心思才攀上這門親事,對即將到手的那份豐厚嫁妝早已垂涎欲滴。
連日子都商定好了,就等著兩月后成親來著,怎能臨了蛋打雞飛?
李玉書這樣鄙夷的表情和話語,讓人異常的憤怒。
不過何老夫人依舊強忍著。
“姑娘家的清白可是比性命還要珍貴的東西,李公子萬不可胡亂猜測才是?!?p> “正因著女子的清白比性命還珍貴,我才會攜犬子登門拜訪??!”紀氏連忙在一旁幫腔,“老夫人您是有所不知,大小姐被歹人擄走之事,已被傳得人盡皆知,如今就算她身子完整也已經(jīng)聲名狼藉了呀······唉!”
何老夫人眸光一凝,厲聲道,“老身不管外面怎么傳,這洛姐兒的身子肯定是潔白無瑕的,誰若敢胡說八道詆毀她閨譽,咱們太師府定不會輕饒?!?p> 這門親事自然是退定了的,不過也絕不能以這種理由來退。
否則傳出去別說洛姐兒了,就是太師府的臉面也全都會被丟盡的。
聽了這話紀氏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仿佛被人當眾抽了一耳光似的。
她本就不是什么知書達禮的大家閨秀,這會子說話也跟著不留情面起來,“老夫人,有些話可別說得那么滿,省得將來打臉?!?p> 在她看來何洛肯定已經(jīng)被歹人奪走了清白,她李府可是撿破爛來了。
既然是來撿破爛的,你們太師府的態(tài)度還這么強硬,還打死不肯承認?
哼,真當咱們李家人是那么好忽悠的么?
這么不識好歹,這口氣叫她如何咽得下?
甚至剎那間生出退親的念頭。
就讓那傻子嫁不出去好了,或者將來嫁個瞎的瘸的,嫁個五六十歲的糟老頭子,那才好笑,那才解氣。
聽了紀氏這話何老夫人氣得一口怒氣差點沒憋住。
若非同李府三代世交,她早已二話不說將他們趕出去了。
堂堂太師府要退這門狗屁親事還用得著同他們這般客氣?
何老夫人深吸了一口氣,強壓下心頭怒火,耐著性子解釋。
“此事非同小可,老身沒必要隱瞞你們?!卞X嬤嬤親自給大小姐驗的身,還能有錯?不過后面這句話她沒說出來。
都打定主意退親了,懶得跟他們交待得那般清楚。
紀氏冷笑。
“老夫人,方才我已經(jīng)說了,不管怎樣大小姐的名聲算是毀了,這門親事看來還得好好商量商量。”
自家兒子儀表堂堂且又是書香世家,愿意娶何大小姐也是看在兩家是世交的份上。
所以紀氏從來就沒覺得李家是高攀,反而一直覺得那個傻子能嫁進侍郎府嫡子為正妻,那才是高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