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出府沒那么容易,畢竟自己是一個什么都不知道的大傻子。
不過辦法總比困難多,上高中時爬墻出去上網(wǎng)的事情也不是沒干過。
難就難在必須有人接應(yīng)。
何洛思來想去,覺得一個幫手都沒有實在是太困難了,不如······
這天晚上用過晚飯之后,何洛便把清心素心拉進房里,躲進一個無人偷聽得到的安全角落,把腦子已經(jīng)恢復(fù)正常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跟她們交待清楚。
清心素心雖然覺得難以置信,不過從這番對話里不難判斷何洛的思維確實和正常人無異,她們這才相信了。
“大小姐,你能恢復(fù)正常太好了,感謝老天爺,老天爺開眼了?!?p> 兩人高興壞了,抱著何洛又哭又笑,就差蹦起來了。
“噓噓,小點聲小點聲,小心隔墻有耳,被人聽到就壞了。”
清心素心連忙捂住嘴巴,連連點頭。
“今晚我有事必須出府一趟?!焙温鍖扇说?,“我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調(diào)查,待會·····”
何洛在兩人耳邊把今晚的計劃說了一遍。
清心素心雖然不贊同,不過也拗不過何洛,只得點頭答應(yīng)。
好在陰險狡詐的趙嬤嬤被何洛弄殘了,新來的錢嬤嬤對何洛又百依百順。
所以何洛很容易便喬裝成小廝,帶著清心背著繩梯,偷偷跑出了月明樓,摸到了西邊的高墻邊。
順著墻角的大松樹,何洛和清心順利地攀上了圍墻。
何洛交待清心:“我下去之后你就把繩梯收上來,免得被人發(fā)現(xiàn),記得在此等我回來?!?p> “知道了小姐?!鼻逍牟环判牡亟淮?,“你可千萬要小心啊,辦完事就趕緊回來?!?p> “放心,我很快就會回來的?!?p> 何洛應(yīng)著,隨后抓著掛在松樹上的繩梯迅速滑下了高墻。
緊了緊背上的包裹沖清心揮了揮手,很快消失在院外的大道上。
太師府位于晟京城西邊的福盛街,大道兩旁皆是高墻大院,住的也都是些達官顯貴,出行都是乘坐豪華馬車,路上一個行人都沒有,四周靜悄悄的。
何洛踏著早春的冷月清暉,循著記憶往京城繁華鬧市而去。
走了大約一個小時,這才出了福盛街。
與福盛街銜接的是一座修建得非常氣派的大橋,叫福盛橋。
雕牡丹花的橋墩上面掛著明亮的燈籠,宛如指路明燈,暗示著即將進入鬧市繁華區(qū)。
果然,過了福盛橋之后道上行人便漸漸多了起來。
此時大約是晚上七點多鐘,燦爛的燈火照亮了街道上方的半個天空,絲毫不比現(xiàn)代的燈紅酒綠差。
雖然是頭一回逛古代的鬧市,不過何洛可沒什么心思游玩,四處張望尋找藥鋪。
藥鋪?藥鋪會幫你檢驗這種東西么?
何洛心里直打鼓。
經(jīng)營藥鋪的一般都是大夫,也不知道能不能驗得出來,好歹一試。
走了幾家藥鋪之后,何洛失望了。
雖然她許以重金,并且有兩個大夫還親口試吃了,卻仍舊無人能夠說出菜里究竟有沒有名堂。
何洛無奈。
也不怪他們,她自己是學(xué)中西醫(yī)出身,對中藥門兒清,可她也無法分辯里面到底放了些什么。
難道飯菜里面并未下毒?
就在何洛打起了退堂鼓的時候,她突然瞥見前面有位中年男子在路邊擺攤,打的是‘中原第一毒王’的招牌。
毒王?驗毒?
不錯,就他了!
何洛心中一動,忙走上前去。
“你是毒王?”
何洛在那中年男子的對面坐了下來,一臉期待地注視著他。
“對啊?!?p> 中年男子把耷拉在腦門上的幾根頭發(fā)抹到腦后,連連點頭。
“會驗毒么?我出高價?!?p> 何洛被他發(fā)光的腦門吸引,不由多望了兩眼。
男子微微抬高了下巴,自信滿滿道:“驗毒?當(dāng)然會。”
何洛把幾只瓷瓶和一錠銀子掏出來,放在桌面上。
“喏,只要你肯定地告訴我,這里面究竟有毒還是沒毒,這錠銀子就是你的了?!?p> “好?!蹦凶觾裳鄯殴?,把目光從銀錠上收回來,挨個端起瓷瓶湊到鼻子底下聞。
等幾只瓶子都聞過之后,他挑出其中兩只,擺在何洛面前。
“這位小哥看好了,這兩只瓷瓶里面的食物,被人下了毒?!?p> “哦?這里面的食物被下了毒?何毒?”
何洛盡量克制著內(nèi)心的吃驚,語氣平淡地問中年男子。
“這是一種十分奇特的毒,來自西域沙漠里的一種稀有蜘蛛,無色無味,可麻痹人的大腦,長期服用會讓人變得癡傻呆愣?!?p> 何洛聞言眸光一凝。
難怪中原的大夫無一人知曉,原來竟是來自遙遠的西域。
周楚月啊周楚月,看來你為了達到自己不可見人的目的,也是費了不少的心思啊。
“嘿,小哥,好巧不巧我這里恰好有一瓶‘百毒解’,藥如其名,能解百毒,若你舍得再出一錠銀子的話就歸你了。”
男子不知打哪掏出一只精致的瓶子,興趣十足地望著何洛。
何洛流露出一抹驚喜。
“確定能解百毒?”
男子篤定地點頭。
“當(dāng)然,若沒有效果的話你來此地找我,必當(dāng)十倍奉還?!?p> “好,成交?!?p> 何洛掏出一錠銀子拍在桌上,拿過他手上的瓷瓶,轉(zhuǎn)身離去。
中年男子目送何洛離去,轉(zhuǎn)身畢恭畢敬地對背對著他的錦衣少年道:“公子,我已按照你所言一字不差把話都告訴她了,解藥也給她了,你許我的銀子······”
錦衣少年并未回頭,他伸出右手,修長白皙的手指夾著張百兩銀票。
中年男子嘿嘿笑著,小心地把銀票拿了過來。
“走?!?p> 錦衣少年吩咐一旁的隨從,兩個修長的身影隱沒在小巷的暗影里。
“發(fā)了,發(fā)了”
中年男子忙不迭地把銀票和銀錠收好,連攤子都懶得收了,小跑著鉆進了不遠處的一家青樓里。
狹窄的巷子里,青衣隨從問錦衣少年。
“那位小廝是誰?公子為何幫他?”
一縷亮光打在少年俊美絕倫的臉上,照出他微微上揚的嘴角,帶著一抹惑人的笑意。
他,正是慕容云。
旁邊的青衣男子叫岑紹,他的心腹隨從。
“一位朋友,新結(jié)交的朋友。”
慕容云勾唇,聲音慵懶中透著隨性。
岑紹滿臉不解,奇怪道:“新結(jié)交的朋友?屬下怎的不知道?”
“你早晚會知道的?!?p> 慕容云回答,說著腳尖輕點縱身一躍,掠上了一旁屋頂。
岑紹追上去,伸手攙住了他。
“公子傷未痊愈,怎能動用內(nèi)力?”
“無事?!?p> 慕容云滿不在乎地說著,隨后施展輕攻,飛快地往城北方向掠去,月光下宛如一縷輕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