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蛟魔王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的,轉(zhuǎn)眼一看:“這什么???”
牛魔王道:“這就是五弟啊!”
只見那蛟魔王七竅生煙,鼻子里一陣倒吸,胸口上一陣氣悶,嘴里吼出一句:“猴兒啊,大哥你逗什么啊……”昏死過去。
牛魔王憋憋嘴,心說莫名其妙,你怎么連我都不相信了,至少也問問啊。這卻不談,那牛魔王卻說:“我看,我們散了好一點,聚在一起,實在是目標太大了。”
鵬魔王道:“那這二哥……”
牛魔王說道:“沒事兒,我照顧著?!?p> 禺狨王現(xiàn)在都還掉著淚眼,那也是止不住啊,說道:“那我可回盜山了,有什么知會我一下?!闭f著一路攀林吊樹,蕩著西去。
鵬魔王嘆了口氣道:“六弟怕是心死了,何其哀痛,以后這路,怕是很難走到一起了?!?p> 牛魔王跟著也嘆了一口氣道:“個人有緣法,何期與誰同,三弟啊,有些時候,真的不應該太執(zhí)著啊?!迸D踅?jīng)過這次大難的洗禮,恰似又領(lǐng)悟了什么似的。
鵬魔王沖天而起,北歸不提。那牛魔王卻是把蛟魔王給拉道了三江口,拴上根兒繩子,丟如了三江匯合之處,就打起坐來。這也可以?也算好的,想這蜀南之地,三江匯合之處,那水好啊,水元更是非常,就淹他在這里也不虧。
那牛魔王把棍子一插,閉目養(yǎng)神。
安天大會,眾各酩酊,將散未散之時,只見個巡視靈官來報道:“那大圣伸出頭來了。”唉,合著那玉帝現(xiàn)在都還沒有把那猴子的官品拿掉啊。
如來壓了一帖,這才回家繼續(xù)開起自家的會來。這事兒夠得如來吹上幾千年,但是更牛的卻是政治資本越加厚實了,不僅僅是得到了天庭的認可,三清也是認可的,從此佛門更少了些不一樣的聲音,而如來更是要把教科書全然改寫成了大乘佛法。
一概人眾嘴上不說什么,但是心里頭卻是翻起滔天巨浪的。這就好像是某一個學校出了個清華北大,全校都用起了他的方法。抄作業(yè)自然也是可以的,但是照單全抄,那是存疑的。
這一屆畢業(yè)典禮,終究還是取名為了盂蘭盆會,如來天庭歸來,還是懂的,沒有異議,不代表大家就真這么想,這分果果的手段,還是要有的。
金蟬子一一奉茶,各桌案大都表里不一,皮笑肉不笑。那鎮(zhèn)元子看了,拜別而去,其余非佛門一眾,也大體受到了這一種氛圍的干擾,一一離去。
數(shù)圈兒下來,佛門發(fā)生的問題,金蟬子也大致了解了,卻是奉一人之理,做了全員的學習。所謂兼聽則明,偏聽則暗,佛門廣開言路,那其實不該做這個事兒啊。道理誰都明白,可是那金蟬子卻不明白,佛門走的路線是不一樣的,一人可以聽,人人都可以聽么?
能兼聽的人,那是賢人,但是不是人人都是賢人的,佛門收人,那是誰都可以進,也就是說,要找的方式是最大公約數(shù),而不是那種精選的質(zhì)數(shù)。能參加蘭盆會的人,也是從愚到賢過來的,你要先學一加一,再學二乘二??上н@里的過來人,卻大多不能從自己的過去找到那些方式。
金蟬子也是,看慣了乘法九九表的人,實在不明白,為什么八乘以九還非得要提筆算,而且還得開豎式,這不是太笨了么?
于是金蟬子問道:“師傅,弟子有一事不明,所謂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墒悄切┓挪幌峦赖兜娜耍y道我們還等著他直到放下屠刀的那一刻么?”
作為如來的二弟子,卻不明白這大乘佛法滿足的是大多數(shù)人,小乘佛法滿足的是某些人,道統(tǒng)傳承則是精英原則。你這一問,那不是受小乘的影響多于大乘么?放下屠刀的是門人,放不下的不是門人,佛門還叫大開方便之門么?
由此一問,如來對其則很是不滿:“阿彌陀佛,所謂普度眾生,放不放得下屠刀,那是他的事情,可渡人不渡人,卻是你的事情。至于渡得了還是渡不了,那是結(jié)果。有此因者,方能成其果;無此因者,何談成果。”說完離去。
此言之后,如來知道,自己這弟子暫時還撐不起大乘,只得派觀音東去,了解下東土的情況。觀音東渡,為了方便,是以化為男身,而實驗的方式,卻是試著用真術(shù)。
這佛門的事情,自然向著人多的地方走,可是這蛟魔王的事情,卻是越走越窄了起來。這一日,那蛟魔王在水中醒來,手足無力,眼淚噓噓,牛魔王單手一提,直接把他從水里面給釣了起來,道:“賢弟,五弟兵解,并未歸去,乃是化為此石,我們找個靈氣充沛之地,勿己,或還有相見之時啊。你這哭哭啼啼,不如早作打算?!?p> 那蛟魔王聞言,乃抱過那兵解石,猶自抽泣。
這事兒吧,牛魔王想不通,那是因為沒遇到過,也不知道內(nèi)情。唯一知道內(nèi)情的,就是那禺狨王,卻也是哀、莫大于心死,閉口不言。
這獼猴王把,壓根兒就不是個男的,乃是個女漢子。禺狨王雖然跟了很久,但是唯獨讓蛟魔王給拆穿了真面容。這蛟魔王呢,人漂亮,悉心細心,在這妖類當中,那就是個異類,放在人群里邊,那就是咱說的,不像個爺們兒。
其實不然,只不過是這妖類太過于爺們兒了,爭競角逐,一概是叢林法則,那里有這種溫柔氣息啊。是以,連這獼猴王,那也是不得不女漢子起來。
卻不想,一個不太像妖,一個不可能太過于“漢子”,就這么天生的一對,一對眼兒,就成了地設的一雙了。也不怪這禺狨王吃味兒了,不從眾的東西越多,才越是吸引人,禺狨王這輩子那里想得明白啊。
其實真的是,有些人,打從第一眼起,可能就已經(jīng)可以確定了。
同樣也不怪蛟魔王長情,這家伙那是個失憶癥患者,那里知道妖該是什么模樣啊,本能里面都是人該是什么模樣,豈不恨恨。猶記當初巧畫眉,今日兩隔如陰陽。
蛟魔王聽了牛魔王的如此這般,這才仔細的思考起了該把這兵解石,放在什么地方。彌猴山是沒了,而仙山福地,往往都是些仙人們占據(jù)著,哪里就這么好找一個靈氣兒充裕,且又不受打攪的地方呢?
既然要找靈氣充足的地方,那就只能向東啊。這兩人一路東行,放棄了峨眉,走過了巫山,穿過了雪峰山,越過了武夷山。牛魔王是沒轍了,著蛟魔王魔怔了,抱著那石頭不撒手,石頭緊貼著根根子,這模樣,那叫插標賣首爾。
這一過去,海上明月生,天涯此時恨。大海的波濤帶回了蛟魔王的思潮,靈氣足,無甚打擾,自家妹子愛花喜果,要山川之利,好山猴嘵小,此去不是正好有一地么。
畢竟不知是何處,蛟魔王聚集浮冰,卻和牛王下水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