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小廂房嚶嚶哭泣聲一直沒停下,聽著嬌風(fēng)弱雨的,光這是聽著,就讓人心生我見尤憐之感。
婊成這樣的,不去臺上唱曲子,真是可惜了。
之南冷哼一聲,甩開秋月的手,砰的一聲巨響,暴力地開了廂門,狠狠地砸在墻上。
這種婊子就是欠收拾。
從小到大,他就沒少收拾這種婊子,只要手夠狠,就沒收拾不了。
“之南.........”秋月焦急地喚了一聲,她攔不住之南,不安地看著云凌霄。
“收拾一下,我們換個地方住吧?!?p> 云凌霄輕悠悠地說道,眼角瞥見,沖出去的身影,用了一股巧勁,直接將一對鶼鰈情深的夫婦撞開,將弱柳扶風(fēng)地李氏直接撞倒壓在地上,胡亂地爬起來,很不小心地,一只沾滿焦炭粉末的腳在李氏梨花新泣后的臉上踩過,迅速地往旁邊躥到一旁去。
事情發(fā)生得太快,所有人都驚呆住了。
李氏摔倒的時候發(fā)出一聲驚嚎,半個臉讓重重的的臭鞋子踩到幾乎變形了,撕心裂縫的叫聲響徹了整個西廂院。
院子里的人才反應(yīng)過來,急急忙忙地從各個方向跑過來,圍著成一堆,爭先恐后地去扶起來李氏。
李氏剛被扶了起來,又不知都誰腳崴了一下,踩了誰的裙角,向亂糟糟的人員一倒,力道竟然十分的大,一個壓一個,烏壓壓的一群人,竟都摔倒壓在李氏的身上,手忙腳亂,驚呼、慘叫聲,混成一團(tuán)。
“.........”被撞倒一旁的云明熠怔怔地看著眼前的一幕,隔了好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趕緊地,一個個地扒開壓在李氏身上的丫頭、老婆子,把李氏扶了起來。
被云明熠扶起來的李氏,額頭在青石板上磕得腫起了一個大包,有臉頰上一個大碼的黑腳鞋印從她的耳際一直踩到鼻梁側(cè)面上,差點(diǎn)把她的鼻子給踩歪了,一條鮮紅的鼻血從鼻孔斜斜地掛到嘴角,精致的吉祥如意髻被一群丫頭老婆子壓倒的時候,七手八腳地給弄塌了,披頭散發(fā)地,活像個女鬼,把云明熠都嚇了一跳。
“你.......你.......你........”李氏氣得渾身發(fā)抖,一只在青石板上蹭破皮的手指指著之南,不斷地抖著。
“呀,你怎么走路這么不小心?都把我給撞傷了。”之南舉起自己撞向李氏的手肘,送到自己的唇下,哈著氣,幽怨地望了一眼李氏,嘟囔道。
膽大包天的賤貨撞了人,還惡人先告狀!
李氏氣得抖得更厲害,瞥了好大的一口氣,厲聲喝道:“你這個賤婢,撞沖了本夫人,還敢說嘴.......”
“來人吶,把這個賤婢給我拉出去,杖斃了!“李氏四下張望,遠(yuǎn)遠(yuǎn)地看見李府的下人,厲聲遙喝。
“你怎么不講道理啊,你撞了傷了我,我年輕恢復(fù)快,就不跟你一個老太婆計較了。
你讓你家的丫頭婆子壓倒撞上了,理應(yīng)處置你的丫頭婆子,怎么把氣撒到我頭上來了。
原來是誰老誰有理了?你老,你脾氣大,全天下你最橫了,不成?”之南氣鼓鼓地說道。
老人家?李氏方三十出頭,保養(yǎng)得很好,向來是風(fēng)韻猶存,今日竟然讓之南叫成老人家,頓時血?dú)馍嫌浚瑒傋屟绢^擦掉的鼻血,又流了出來,因著她的身子一直都在氣得發(fā)抖的狀態(tài),鼻血也被抖地歪歪扭扭的,活像一條血毛蟲,怪瘆人的。
三十出頭的李氏被十五又余的之南罵成個老太婆,這才正眼瞧了之南一眼。
這個洗干凈了的叫花子,竟然生的粉面桃花俊氣得很,再加上一身十幾歲的皮膚本就細(xì)膩的皮膚,叫人看了神清氣爽,心生喜歡。
李氏活了三十余年,卻一直心里住著個嬌艷的少女,如此被個丫頭踩了一臉,讓她給壓了下去,又被喚做太老婆,氣得簡直要七竅生煙了,用近乎瘋狂要成魔地聲音,喝道:
“你們這些死人,還不趕緊地給我吧人拿下,拉出去打了死了喂狗?!?p> 因著西廂院是后宅,留下男仆行走,多有不便,故而云家的男仆基本都打發(fā)去莊子上了,李府的男撲護(hù)院,有規(guī)矩,不會擅入院子。
遠(yuǎn)遠(yuǎn)地得了李氏的命令,這才快速地疾走過來,幾人將之南圍了起來。
之南毫無畏色,一邊靈巧地閃過數(shù)拳,一邊高呼叫道:
“打人了,打人了,要打死人了,云府主母無良,府邸走水,拿旁人出氣,要打死人了........
惡主欺人啦,讓人沒有活路了........
李府高門顯貴的,怎么就養(yǎng)出這樣的女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讓人掉了包的野婦。
這還好是出了閣的,也就是禍害別人家去,要是娶進(jìn)門的,那哪還得了???
兒媳賢惠旺三代,兒媳不賢毀三代?。?p> 李府就是比云府有福氣啊,養(yǎng)了個要?dú)⑷说墓媚铮蘖顺鋈ヒ涣税倭?......”
之南身手敏捷,幾個旁人連出了十幾招,卻沒一招落在他身上的,他的嗓音又大,話說得十分地難聽,聲音幾乎要響徹李府半個府邸了。
這種話,自然是落到了云潤霖的耳朵里,她咬著牙奪門而出。
什么叫李府養(yǎng)出了要?dú)⑷说墓媚铮蕹鋈ヒ涣税倭?,又什么叫兒媳賢惠旺三代,兒媳不賢毀三代?
這是罵了她母親,順帶地將她也給詆毀上了!
還是在李府里詆毀她,如此的聲量,猶如男子一般的嚎叫。西廂院的墻外,可就是鬧市了,這是要在李府和青云城毀她名聲??!
云潤霖,一雙眼睛紅得幾乎要?dú)⑷肆耍ぬ镞\(yùn)轉(zhuǎn),卷風(fēng)而出,靈力凝成一把軟劍,如蛇游走,對準(zhǔn)之南的嘴巴刺去。
之南嘴角揚(yáng)起一抹惡劣的頑笑,丹田運(yùn)轉(zhuǎn),靈力在手中凝成一層鎧甲手套,直接握住游走而來的軟劍,一個弓步后仰,快速地握劍連人提起到半空中,奮力向著地面一甩,力道之大,讓云潤霖快速調(diào)整穩(wěn)穩(wěn)落地后,竟然渾身上下的骨頭震得發(fā)麻,竟一時動不了。
云潤霖咬唇望著地面,她的腳下,青石板竟然碎裂成細(xì)細(xì)碎碎的石頭碎。她恨得牙根癢癢,卻渾身麻得不敢動彈,她生怕一動彈,就露了敗勢,擺了一個高冷的大家閨秀的姿態(tài)立者。
之南在甩落云潤霖之后,就迅速地跳躥到屋頂上,半蹲在屋頂,像個調(diào)皮的孩子,戲弄了人,正得意地嘲笑著下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