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澈輕悠悠地反手抓了過去。
粗魯無禮的那邊,果然是只細(xì)細(xì)柔柔的小手,自帶著一股清清淺淺的幽香。
軟玉生香。
寧澈的腦海里忽然浮現(xiàn)這么一個風(fēng)流的詞匯,又閃過那女人一掌劈暈了四階白狼王獸的場面,又忍不住蹙眉微微地晃了晃腦袋。
“你這是.........”做什么?話未說完,寧澈轉(zhuǎn)身抬眸的瞬間,整個人怔住了。
一襲艷紅華衣裹身,白色紗衣外披,露出白鶴般的優(yōu)美雪頸,一對漂亮的鎖骨清晰可見,三千青絲挽了朝天雙飛髻,上髻別了支金鳳鏤花長簪,下髻插了支赤金鳳尾瑪瑙流蘇步搖,猶如鳳凰熠熠欲飛,一雙南海東珠晃晃于耳旁,惹得人心微漾。
黛眉彎彎,紅唇翹翹。
便是上花轎的新娘子,也不及她一分的顏色。
這是要勾誰的魂魄呢?還是要勾誰的魂魄呢?
云凌霄見寧澈抓著她的手,話只說了一半就失神了,等了他好一會兒,都不見他回過神來把話說全了,原本讓海南東珠壓下的躁意又浮上心頭,忍不住地眉宇微卷,另一只握拳的手心展開,一個剔透的琉璃小瓶子赫然出現(xiàn)在她的掌心。
絳生回草。
寧澈的眉毛一挑,這個該死的妖女來勾魂的時候,還不忘炫富?
難得一見的絳生回魂草,他已經(jīng)飛音傳書回東陵國讓他小舅舅花風(fēng)雪過些日子出使北冥國的時候順路帶來。
東陵國皇宮內(nèi)庫才有的珍品,他也是賣了極大的面子,才要到那么一株,這妖女隨隨便便就送上門來。
這是炫富呢?還是炫富呢?
不知道,這世間有什么東西是這妖女沒有的?
云凌霄見寧澈的長眉動了一動,算是回過神來了,卻陷入另一種復(fù)雜的神思中,本來壓在心頭的煩躁,瞬間浮上眉頭,不耐煩地將琉璃瓶子塞到寧澈的手心中,抽回自己被握住的手,大步流星地抽身離去。
眉心躁意幾欲沖天而出,沒有一絲的溫柔之色。
她,如此妝扮,不是來勾他的魂的?!
她不勾他的魂,又想勾誰的魂?
寧澈心中忽然冒出一股酸溜溜的泡泡,這該死的妖女不為他而妝,又是為哪個而妝?
寧家的未婚婦,誰人敢動?
寧澈一口白牙咯咯作響。
“五哥,平白無故的,磨什么牙???”
花傾落忽然出現(xiàn)在寧澈的面前,看著神魂不知失落在何處的寧澈,剛想拍他肩膀一下,嚇?biāo)惶?,又被他忽如其來的咧嘴磨牙冷笑嚇了一跳?p> 他跟了這個東陵國五皇子數(shù)年了,他向來都是慵懶矜貴的富貴閑散人,便是東陵國奪嫡爭寵的時候,也不見他如此生冷,寒意逼人。
“我磨牙了嗎?”寧澈斜眼淡淡地問道。
花傾落瞬時間嚇得后退了兩步,上次他道破了寧澈差點要對云凌霄使藍靈幽雷的事實,結(jié)果被掛在蔽天大瑯樹四天三夜,直到搖麟香軟骨散的藥效自然散去。
可見,有時候,一些事實是不被接受的。
“沒........沒.........我........我,看錯了?!?p> 花傾落咬著牙,別過腦袋,捂著良心說道。
怎么辦?昧著良心說話,心臟,好痛!
花傾落無語地垂眸望著地面,作為一個純真的孩子,跟在寧澈這個腹黑的五皇子身邊,他太難了!